长信侯府。
慕若泽受伤被裹的像个粽子,跪在瑞德厅前,林青莲手里拿着藤条,还在打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简直是个废物!”
林青莲骂的脸色涨红。
慕若泽不敢躲,一动胸前就撕心裂肺的痛,他满脸凄惨,“母亲别打了!都是慕晚吟……只有她知道那些女人是谁!她之前私下帮我拿银子去安慰过她们!”
以前她还觉得慕晚吟多此一举,那些女人都是自愿被他糟蹋的,她还要给她们钱安抚。
人傻钱多!
可现在看来,这女人简直心思阴狠啊!
居然把她们聚集起来对付他,差点害他被宸王府的人打死!
他不敢碰宸王府的钉子,想找人去打死那些女人出气,可发现她们早跑了。
影儿都没留下!
气死他了!
可恨!
林青莲听了这话,更下狠手往他身上抽,“你被人握住了把柄,思虑不周,还有脸说!”
她六个子女,怎么会养出这么个蠢货!
“母亲别打了,三哥都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是颜儿害了哥哥!”
慕若颜一袭天青色裙子,匆匆赶来,在慕若泽身边跪下。
她粉颊泛白,说话还有些喘不上气,“三哥心思恪纯,哪里会想到慕晚吟与宸王联手陷害于他,那些女子也是对他有所图谋的,不是三哥错在先啊。”
林青莲手持藤条,气闷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知道这个傻儿子是被慕晚吟给算计了!
可他自己不犯贱,能有慕晚吟拿捏他的机会吗?
还不是他到处惹风流债的过错!
因着慕若颜求情,林青莲呵斥慕若泽的阵仗没那么大了,嗓音却依旧严厉,“若非你持身不正,怎能有这桩丑事?
宸王必然不会放过参奏你父亲的机会,他若在朝堂上受了训斥,你只是挨我几藤条这么简单吗?”
慕若泽浑身一颤,想起父亲乃军旅之人那种严苛和狠戾,他瞬间吓哭了,“母亲救我!救我啊母亲,我不想被父亲打死!”
“怎么救你?”林青莲累的扔了藤鞭,坐在太师椅上,她摇头喘息,“你父亲声望正高,宸王这么一参奏,他少不得被训斥,官声脸面都会受损!”
她夫君的狠毒手腕,她太清楚了。
当初辛苦培养慕晚吟,她身份一揭穿,最先动杀念的就是他!
要不是为了官声脸面,他会立刻杀了慕晚吟雪耻。
现在慕若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林青莲想想她夫君那冷漠狠绝的脸,就觉得害怕。
只怕是她都要被责罚。
“母亲,三哥身受重伤已然凄惨了,求母亲救救三哥吧,都是我不好,父亲若责罚三哥,就让颜儿来代替吧!”
慕若颜用力磕头,把雪白的额头都磕破了,隐隐渗出红痕来。
“你哪里禁得起,快起来!”林青莲连忙扶着慕若颜。
慕若颜见她眼底都是恨意,便趁机说道,“母亲不若将三哥送去城郊别苑养伤,便说三哥是遭人陷害,他堂堂侯府公子,哪里会做出这般荒唐事?
都是慕晚吟暗藏私心,想报复侯府,才会联合宸王针对父亲,父亲在朝堂上,也不会太损颜面。”
林青莲仔细思虑之后,拍着她的手背欣慰道,“还是颜儿细心。”
她这办法能够极大程度挽回侯爷和侯府的颜面,只是慕若泽此刻跑去躲着疗伤,就没什么颜面可说了。
以后他想成亲,但凡有丁点眼界的人家,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可这祸事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活该他将来娶不到好夫人!
林青莲厌烦的挥手,“还不赶紧滚!这几个月别回来丢人了,也免得让你父亲看了生气!”
“母亲……”
慕若泽才不想走呢,他这么一走,不是做贼心虚吗?
而且父亲的颜面倒是保住了,可回头他怎么见人啊?
他被宸王给打了,还纠缠许多青楼女子,事后又躲避着不出,不成了缩头乌龟吗!
慕若颜用香帕擦着眼角,“三哥,母亲也是为了你着想,父亲更是想三哥能养好身体的,我若得空,必定经常去探望三哥。”
慕若泽一听她会经常来看他,心里瞬间觉得安慰了不少,忍着满身疼痛道,
“那好吧,颜儿可一定要来看我,给我多带些美人来。”
他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的。
慕若颜轻嗯了一声,答应了。
可她眼底却满是对慕若泽的嘲讽,废物一个!
连慕晚吟都陷害不了,还想让她拖累名声送美女去看他?
她出主意让他滚出侯府,就是想让人知道,侯府公正严明,不会养他这种败家纨绔,抬高自己的声誉。
至于他以后有没有名声,好不好议亲,关她什么事?
横竖他不长脑子!
慕若泽完全不知道自己捧在心尖的亲妹妹,是这样算计他的!
他只是想着,还是亲妹妹对他好,帮他求情,又会给他送美人。
哪里像慕晚吟那个贱货啊!
她以前就时常教训他,说他要严修己身,身为侯府嫡子不得在外欺辱女子,无论是青楼女子还是侯门贵女,都应该尊重她们。
他不听,她就告诉母亲罚他,还拿自己的体己钱去送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女人,安慰她们,求她们原谅他。
笑话!
他堂堂侯府公子,需要那些下作的女子原谅吗?
慕晚吟知道慕若泽没良心,所以听到他被侯府送去郊外的时候,丝毫不同情。
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个武功高强的,就该在郊外设伏,再打断慕若泽的腿。
有几条都一起打断了。
让他渣!
“王妃,可以进来吗?”
寂无姑姑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夜色传来。
慕晚吟收拾了药王谷里搬出来的药材,淡淡道,“请进。”
寂无姑姑走入正堂,她刚进来,便跪下对慕晚吟请罪,“奴婢今日冲撞王妃,请王妃责罚。”
慕晚吟挑了挑眉,“责罚?谈不上吧,我不是正经王妃,好像没有这个权力。”
“王妃不掌家,可奴婢身为内院管事,持有偏见,行事不端,是有违府规,理应受罚。”她又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