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摇头,坚定的目光告诉他,他在哪我在哪,不管是困难还是危险,我都不怕,都要在他身边!
我俩用目光交流的功夫,顾玉霖就已经按捺不住,亲自过来拖霆深胳膊:“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性子太冷,这点和你爷爷太像,过来坐,多个朋友多条路,别那么狂妄!”以前顾玉霖提到顾老爷子的时候,都是用“我父亲”这样的称谓。
现在居然用是“你爷爷”也太刻意了些,显然是说给别人听的。
重新落座,范老吩咐佣人上菜,很快各种精美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范老对霆深举起杯:“顾董事长,以后我要在青城常驻,大家碰面的机会多的很,还希望您能卖老朽一个薄面,放过玉霖如何?”他竟然没有一点铺垫,直接就说到主题。
看似直白,爽利,其实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太多。
霆深如果同意,就等于承认顾玉霖进监狱跟他有直接关系,如果不同意……那这话题就直接崩了!
“你什么意思?”霆深并没有跟着举杯,而是反问。
范老见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踢皮球似的给话题又踢了回来,微微一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本来就是骨肉至亲,我相信这里一定有误会,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清楚就好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才是大家风范,顾家的后代我相信应该不会这么没气度……”范老今天这是要当说客,滔滔不绝,尽挑好听的聊。
只是话说的像是吃了灯草灰一样轻巧,就是不知道如果霆深经历过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他还会不会还如此说话。
霆深不接话,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范老说了那么多,见霆深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也吃不准他的准确想法,于是试探着问:“顾董事长,您觉得我给的建议如何?”
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老者一眼,只道四个字:“多管闲事。”
……
范老老脸涨红,一时没有接上话。
顾玉霖接过话茬,呵斥:“霆深你怎么能这样和长辈说话?范老也是为了我们叔侄好,人家一番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我只希望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一个人发泄,别牵连无辜的人。”
我忍不住,插话:“二叔话里有话啊?为什么不能坦率点呢,什么叫不满都冲你一个人发泄?霆深对二叔一直都是尊重的,并没有任何不满。”
“还有牵连无辜的人这话就更莫名其妙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远宜脑子不聪明,还请二叔明示‘无辜’的人都是谁?”
顾玉霖要说话,但我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您当初进监狱是您独子顾霆涵亲自去警察局报的案,人证物证俱全,您儿媳施丹晴和您合谋给老夫人下毒,后来给二婶下药,这些也都是顾霆涵自己举证……请问,谁是无辜的人?”
“你胡说!”
顾玉霖情不自禁站起身,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用手指指着我暴怒:“沈远宜,你一贯都是能说会道,颠倒黑白,只要你愿意死人都能被你说成活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改变的……我母亲生前最心疼的就是我这个儿子,我有什么理由给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