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我示意姑姑重新倒半杯温水，然后拿小调羹舀一点试探的放到她唇边：“娇娇，我是大嫂。”

黄娇眼皮扑腾好一会儿，终于睁开一条缝，虚弱道：“大嫂，我不是做梦吧？”

这才两天，就给人折磨成这样子，我眼眶发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是做梦，你先不要说话，喝点水吧。”

她摇摇头，闭紧牙关，嘴唇干裂这那样却一点水都不肯喝，姑姑在一旁又急又气：“渴死你算了，早点死掉免得我成天为你提心吊胆。”话说的特别狠，却又忍不住扭过头擦眼泪。

……

“好——”黄娇用尽力气大声答应道，声音像是金属划过玻璃一样难听。

这母女俩是扛上了，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说赌气的话。

我对黄娇道：“好什么好？你都不知道姑姑这两天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再这样不听话，只怕她比你先倒下，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但妈只有一个，为一个背叛你的男人，你就忍心让心疼你，爱你的妈妈伤心难过吗……”

我边说边对黄娇使眼色，本来她快要把眼睛闭上，不想听我说下去，但看见我眼色又迷茫的睁开，还努力的瞪圆，一眨不眨。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反正就看造化吧，如果真就看不懂我也没办法。

我继续一边对黄娇使眼色，一边说着姑姑的不容易，“劝慰”她为姑姑着想些，然后再次给调羹递到嘴边：“喝一点，乖！”

黄娇这次没反对，咽下一点水，虽然只是一点，但却是这两天来她喝进去的第一口水，佣人欢呼，姑姑脸上也露出欣喜。

霆深趁机道：“项目的事情还有点细节需要商量下，姑姑我们出去说。“

她迟疑下，但还是答应：“好。”

俩人出去后，房间里除了我俩还有两名佣人，有她们在一样不能好好说话，我吩咐佣人到外间等着，不要妨碍我俩说话，佣人没动：“对不起表少奶奶，太太让我们寸步不离守着小姐，如果我们不听话会被炒鱿鱼的。”

我反问：“如果你们小姐因为你们病情加重，你们的下场会不会比炒鱿鱼更惨？”

俩人面面相觑，权衡应该听谁的，黄娇虚弱但坚定道：“大嫂，你不要管我，你走吧，我死掉她们都省心！”

“咳咳……”

只是说一句话，就剧烈的咳嗽上了，“空空”的声音仿若再继续咳下去，都会给肺咳出来，整个人也蜷成一团。

我给她顺后背，对佣人道：“看给你们小姐气的？反正我也不是你们东家，你俩当然可以不听我的，但小姐咳嗽成这样和你们有脱不开的干系……”

“我们出去，出去。”

“表少奶奶，您千万不能告诉太太我们没在这守着……”

我答应：“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眼线终于走了，黄娇急忙问我：“立飞怎么样了？我爸妈有没有为难他？你们去看过他没有？他怎么不来看我？”

一连串的问题，全部都和韩立飞有关，这个傻姑娘给自己都折磨成这样还心心念念只想着那个男人。

“你先喝水吃东西，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