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溥勋突然在道别的时候提出来,要带着丑儿一起去英吉利。
这倒把大家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丑儿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旧主的面前,新主子提出要人,这让他该如何回答呀?
他看向了文老爷,既是征求意见,又是在表达不舍之情。他心里明白,文先生一定会同意溥勋把他带走的,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喜欢这位待人谦和的新主子。
大家都同意了,珍妮弗和云子提出了异议。这倒是他们不愿意和这位心地纯良本领高强的鬼盗门传人在一起,而是的确有些不便。
他们可不是去旅游的,而是要去异国他乡与日本最厉害的特务机关周旋。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必须把自己打扮的最普通,混杂在芸芸众生之中,越不扎眼儿越好。
丑儿担心自己的容貌丑陋吓到世人,常年的躲到地下不见人。就是因为,无论他怎么打扮,怎么遮掩,都会在世间引起骚乱。
溥勋却笑了笑,说到:“我早有办法!”
说着,在丑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丑儿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找到过理由,去光明正大的在世人面前露面。
溥勋的办法是,让丑儿改一个身份,扮成一个被烧伤的病人。随溥勋去英国的理由是,去英国治疗。这样一来,丑儿就可以凭藉着这个身分,在世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出现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不必再担心人的怪异的眼光。有的继续同情和怜悯罢了。而且,溥勋他们突然之间要去英国的行动,也就显得不再那么突兀了。也许珍妮弗联系飞机的时候,就会有日本特务盯着了。有的这个理由做幌子,也就说的过去了。
既然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清除了,丑儿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姑娘的也乐得见到这样的结果。他们很喜欢这个内心纯朴善良忠肝义胆的小驼背。
他们收拾好行装,登上了冥船。走海路直奔香港。
丑儿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用轮椅推着来到了飞机场,因为提前就已经向机场方面说明的情况,大家都当他是一个严重烧伤的病人,所以也就并没有在意。
云子笑盈盈地看着溥勋点了点头,是在夸他这个主意想得真好。
他们走上了旋梯,这可是一架最新式的飞机。溥勋和姑娘们当然很是适应,但是虽然新式飞机已经很稳当了,但是对于丑儿来说,可是过于颠簸了。
那首诗说得好,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可是这世上这样的人又有几人,丑儿虽然能入地,却上不了天。
那胃里翻江倒海的一般,但是他不想失礼,就强忍着。脸都憋紫了,因为本身肤色就重,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煮熟了的猪肝。
溥勋当然看在眼中,像告诉他飞机上有厕所,又不好去提醒他,或者劝告,因为丑儿现在,估计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得喷出来。
他只好站起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飞机上的厕所。“我去上个厕所,先生稍等。”他也不等丑儿回答,便快步走去。进去打了个晃就出来了。
丑儿也明白了,溥勋这是在给自己解难。他站起身来,直奔厕所,和溥勋擦肩而过时点头致意。
珍妮弗忍不住捂着嘴笑道:“想不到这么咯忠肝义胆的其人,竟然也怕坐飞机。”
云子和巧英儿却很是担心,丑儿的身体情况。她们俩想去看看,却被溥勋给拦住了,他对着两个人,是了个眼色。
两位姑娘这才明白,丑儿是个要强的人,生就一副倔强的性格。就坐飞机弄的呕吐连连,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姑娘们要是围过去侍候,他反而会觉得丢脸没面子。这个时候大家都装作没注意到,反而是是给与他最大的尊重。
整个旅程的过程中,丑儿就在厕所里没有出来过。
溥勋只允许姑娘们在厕所外听一听动静,不允许她们去打扰。直到飞机落地,溥勋也没有让大家即可下飞机,而是任由丑儿在厕所里恢复了半个多小时。
丑儿机敏的很,他当然知道这是溥勋在维护自己的颜面心里生出了很多的感激。在飞机上受的罪,他都觉得值得了。
下飞机的时候,丑儿被姑娘们用轮椅推着。到省得他腿脚发软,走路踉跄。
他们入住了当地最名贵的酒店,据说,那是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堡改建的。住过很多的名人。而且远离城市,在一个乡下的僻静之地。
这也是拍卖会的所在地,所有的房间都早已订满了。好在珍妮弗,在香港发了电报付了超过正常价位两倍的定金,才勉强定到了三间套房
丑儿先生住一间,溥勋住一间,姑娘们住剩下的那一间。
拍卖会选择这个地方,是有很深的用意的,一则这个地方的历史底蕴很厚重,称得上这次拍卖会的格调。二者这里离城镇很远,不会受到德国飞机的轰炸。可见拍卖方还真的是用了心思的。
溥勋入住以后,叫来了姑娘们,第一句话便问珍妮弗说到:“大夫找的怎么样了?”
“大夫?为什么要找大夫?是你病了吗?”珍妮佛吓了一跳,他走上前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溥勋的身体。
溥勋眉头一皱,责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到伦敦来为他治病的吗?怎么连大夫都没有提前预约好吗?”
“那不是……不是仅仅是个幌子吗?您真的要替他做植皮手术?”珍妮弗问道。
溥勋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给顺势而为的事儿,为什么不做。再说了,丑儿先生对我们有恩。如果真的能治好他,从今往后,他能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里了。”
溥勋们对溥勋的话说的很惭愧,但是也很兴奋,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郎站在自己的身边,冲着她们羞涩而腼腆的笑着。
那种任由阳光播撒在脸上的感觉,也许是丑儿连想都不敢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