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狮子座流星雨(1 / 1)

黑暗的苏醒 花静开 1129 字 9个月前

非洲东部的肯尼亚共和国,东邻索马里,南接坦桑尼亚,西连乌干达,北与埃塞俄比亚和南苏丹交界,中部则横贯中赤道。

它毗邻印度洋的海岸线长达536公里,农业用地仅占国土总面积的18%,属于以畜牧业为主的非洲国家。当然令这个国家举世闻名的,除去它在非洲大陆的重要地位,还有那条纵贯南北的东非大裂谷。

作为地球人类的发源地之一,考古学家曾在肯尼亚境内出土约250万年前的人类头骨化石,公元7世纪,阿拉伯人开始走进这个国家经商和定居。

几年前的10月,肯尼亚才加入联合国,成为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成员,但他们那位于高原之下,东非大裂谷谷底450千米深的光大陆太空军军事基地,却毫无迟滞地与世界其它国家的太空军力量同步建立。

10月的肯尼亚,开始进入短雨季,首都内罗毕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内罗毕是非洲最大的城市之一,国际韵味十足,随处都能听见人们友好地用“卡日布”(欢迎)打招呼。

联合国非洲总部的办公室也设在这座城市里,它曾是联合国唯一在第三世界国家设立的办事处级别机构,由联合国环境署和人居署的总部,以及其他联合国机构驻肯办事处组成。

从内罗毕城区往西北走大约90公里,能见到临近东非大裂谷的奈瓦沙湖。这个淡水湖景区游人如织,连一些国家的政要在访问肯尼亚时,都要过来看一看。

萨西姆是一名在肯尼亚土生土长的黑人小伙,四岁时就随父母迁来内罗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他从小不怎么爱读书,最大的理想就是在美丽的奈瓦沙湖边做一名巡警,为国家打击那些讨厌的盗猎者。长大以后,他如愿以偿地加入内罗毕警校,毕业后又穿着警服拿着警棍,走进了奈瓦沙自然保护区警署。

10月13日晚,轮到萨西姆执勤。他与同事达鲁开着巡逻车,在这海拔近1900公尺的高原上转悠。

“嗨,我说,咱们去北边的沼泽地走一圈吧?夜色下的纸莎草肯定很漂亮。”萨西姆向达鲁建议。

达鲁对这份湖区巡警的工作也充满着热情,因为他特别喜欢看晚上的湖水。

奈瓦沙湖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横卧在大地的臂弯里,为世界铺满丝绒般的蓝光。蓝光拥抱着看似遥不可及的星空,令人望向湖水时,分不清是正身处人间,还是博大的宇宙,以致呆在湖边的感觉,仿佛是正坐在天上,伸手就能从湖里捞起一把星辰。

这种奇幻感,令达鲁对内罗毕的夜着迷,恨不得永远不睡觉,就这样整夜整夜地坐在奈瓦沙湖畔,欣赏沉淀于湖水之下的天空,假设自己正身处天堂。

所以萨西姆一提议,他立即就同意了,两个黑人小子以三十公里的时速,缓缓将警车开向了沼泽地带。

他们没有拧亮车顶的警灯,甚至连车灯都处于熄灭状态。反正这一带他们之熟悉,闭上眼都数得出有多少块石头,并且人造灯光只能破坏他们与这种浑然天成的美景已融为一体的迷醉感。

等警车靠在了沼泽边上,萨西姆关了发动机,与达鲁两人一语不发地坐在黑暗里,用想象中的星光填补雨季的夜晚,天上无星无月的遗憾。

可五分钟不到,达鲁就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对萨西姆说:“我在西北角看见了狮子座,比四月份时出现的星群更加密集。”

“你小子别是白天踢足球累着了,现在在说梦话吧?”萨西姆一点都不相信达鲁所说的怪事,嘲笑着把目光投向东南方。

达鲁不说话了,一时间比黑暗的沼泽更加安静。可等又过了五分钟,他再次低声惊叹,仿佛怕声音大了会惊走什么:“星星越来越多了,可真美呀!”

“我说你小子……”

“啊~!!”

这是萨西姆把目光转向西北方,打算证实达鲁确实正离谱地在巡逻途中做梦时,发出的惊呼。

那片天空,是每年四月狮子座应该出现的地方,那是一个浪漫的星座,因为狮子座流星雨通常会带给像他们这种年纪的年轻人,神秘又浪漫的幻想。

然而现在是秋天的十月,还是正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怎么可能在夜幕里发现由六颗亮星组成的镰刀形?奇怪的现象远不止这些,在那个星座里,此时每一颗星都达到了α,也即是那颗最明亮的,视星等有1.35的蓝白色恒星的亮度。

α星距地球足有84光年,莫非所有处于狮子座里的星体,突然全挤在了同一平面上?

萨西姆再也无法嘲笑达鲁,事实上他给惊得合不拢嘴。就在他向西北天空投去一瞥的瞬间,狮子座开始大规模爆发流星雨,数不清的,刺目的星星拖着划破天幕的光尾,朝城市方向呼啸而去,看上去简直像是经某种大型导弹系统设定,有目标地向内罗毕发起了星辰炮弹的攻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萨西姆不像达鲁那般内向,发现不同寻常的天象后,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叫,同时他无用地一把从后座抓过警用配枪,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他出来得正是时候,可怜的达鲁就没那么幸运了,看似遥远的流星,有几颗竟改变航迹飞向生长纸莎草的沼泽,虽然仅有一颗击中警车,被击中的部分却是油箱。

“轰~~!”

震撼天地的巨响,在萨西姆耳际响起,没等他回过神,一股强大的气流就托着他离开地面,狠狠摔向了离沼泽岸很远的一个石堆。

手上的枪早脱手飞出去,不知落在了那里,萨西姆的身体沿着光滑的抛物线落进石堆,额头磕在一块边角锋利的石块上,很快失去了知觉。

留在他脑子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警车,与同样如陷入地狱烈焰般的纸莎草。

“达鲁……”昏迷前,他悲痛地呼唤出同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