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七号只是随口通知情况,却震惊了黑母等三人,老夫子连整理胡子的手都停下了,一起不解地望着木偶人。
鲁班七号这才意识到地面突然变软,对只能靠脚走路的人影响有多恶劣,只好解释:“是这样的,无论毒弹还是遍布全城的波换月影机关阵,都只能算是明机关。仓罗大王的暗机关藏在护城水渠里,估计曲江池是第一处涌入的阵眼。不过水渠中水的入城方式不是类似洪水那样,而是不知何故蒸发成冰冷的水蒸气进入空中,再汇聚成水淹没长安城。”
“哎呀!”梦奇大喊:“这个仓罗之王,多年不见竟改换了进攻方式!想当年他用的可是能迷乱人心神的孽光病毒,没中病毒的人就会觉得寒冷!如今居然不愿故技重施,太可恨了,那岂不意味我的经验不能用了!”
“噗~”黑母照他的毛脑袋上重重一拍:“还好意思说?你那叫啥经验?当初要不是孙悟空救你,你早就去转世投胎了!”
梦奇摸着脑袋嘟哝:“哎,这话也是。可惜这次如果遇险,就不会有猴哥前来相助了。我们……还是赶快打败敌人,救下长安城,然后去起源之地寻他吧!”
老夫子感慨道:“谁又不是这样想呢?”
老头儿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等于是提醒了梦奇与黑母,二人同时抬头瞪着他,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哭丧着脸齐声嚷“哎呀!”
鲁班七号一惊,以为又出何大事了,忙问:“怎么了?何事不妥?”
梦奇垂头丧气道:“不妥,实在是太不妥了!老夫子不会飞,只能贴地走,如果地变软了不能供人走路了,我和黑哥不得时刻扛着他……”
“嗨,原来是为这事呀!”鲁班七号一听与自己无关,放了心。
梦奇问木偶人:“小七呀,这曲江塔咱们得守到什么时候呀?是不是只要它不倾塌,仓罗就启动不了机关,长安城就没事呀?”
鲁班七号答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和仓罗拖时间,这座塔迟早是要倒的,晚一点倒,苏烈将军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调兵遣将,盾山大哥也能尽可能多地释放光塔保护百姓!至于仓罗大王正在忙些什么,你们看看地面就明白了。”
四人都靠黑母与梦奇悬在半空,虽离地面不远,天变星制造的迷雾却阻碍了视线,除去黑母,其实没谁能看清地面的情况。
这下黑母又得瑟了,吊儿郎当地当起了解说员。
“我看见嘛,这个,哎呀,有点口渴呀!”
“哈你个小混蛋,口渴去曲江池里喝水呀!看毒不毒得死你!”
老夫子因为不会飞而有点自卑,本来心情就不好,急着知道地面情况时叫黑母吊胃口,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就恨不得拿戒尺出来抽他。
“嗨嗨嗨,好吧,那我就直说!”黑母也知此时是自己不对,哪敢再矫情,老实讲述道:“我看见地面现在不是粗糙的条砖地了,而是好看的光流。这些光就象水一样柔和,还不时微微地泛起波澜。”
鲁班七号旁白:“光不是像水般柔和,本来就是从地下渗上来的水汽所致,所以才能具有水波的美感。但等波成势就再也不可能柔和了,只会如地底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整个地吞没城市。”
黑母沮丧地说道:“好吧,我接着告诉你们。水光波虽美,其中却隐含了许多条黑线。这些线是笔直的,相互不交错,全从曲江塔下发散出去,若非与水光波的波色形成强烈对比,恐怕很难察觉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
鲁班七号问:“黑线伸向前方的一端,是否带有一个银色光珠,一闪一闪的如星星一样?”
“咦,你不是能看见吗?干嘛还要听我讲解?”黑母不解地瞅着木偶人。
鲁班七号急道:“既然我问你是否是这情况,自己自然是看不见的!我只是依据对曲江塔暗阵的观察推论出来的。”
“哇呀,那小七你厉害啦!这推算分毫不差呢!”黑母脸转得挺快,立即就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老夫子与梦奇听了也啧啧称奇,有木偶人在,他们的心再也不会七上八下。
黑母问:“可在黑线一段设置光珠,又是啥道理?这些珠子不会象手枪子弹那样,扣动扳机就产生强大推力,能打死人吧?”
“手枪?那又是啥玩意?”这次连鲁班七号都瞪着黑母。
“嗨,瞧我这嘴!”黑母朝自己扇了一耳光。
鲁班七号没有追问,抓紧时间道:“光珠起的作用是充当仓罗的手,去一处处摆放毒弹的地点触发机关。现在黑线移动还十分缓慢,但只要塔倒,黑线延伸的速度就会快到眼睛难见,于是毒弹被释放出来,这时仓罗大王就能开始转移长安城里的财富了。”
“可那么多财富,仓罗之王怎么搬走呢?他自己不能来,难道就凭给他变成傀儡的那些百姓?”梦奇猜测地问。
鲁班七号连连点头道:“梦奇聪明,仓罗之王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其实当时黑哥在研究毒弹时,发现黑色毒雾毒死了所有花草,我就产生过疑问。只要战斗开始,城市最终毁灭,城中人就会全部死光光,又何须多此一举地用毒弹先杀一次人?”
“哈!好一个恶毒的入侵者,原来毒雾不仅能毒死人,还能将死人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帮那家伙搬东西!”老夫子憋了半天,忍不住插话了。
鲁班七号不吝于夸人,虽被老夫子抢了风头也不计较,朝老头儿竖了竖大拇指道:“正如夫子老师所言,仓罗就是这么筹划的。盾山大哥住的发泄屋区域,我在离开长城回地府前又去查看过一次,发现被毒雾毒死的花草树木并未真死,而是变成了一些黑乎乎的精怪,正欲向外飞散,于是我便征得钟大人允许,用法力消灭了那些精怪。你们若还会回那地方,就会发现那已是一处寸草不生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