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道人被圣真妖君的真身给惊住,连忙赔罪。
越尘看得直偷笑,这才猛地一拍脑门,极为真诚的道:“却是本皇子的疏忽,竟未给道友介绍。来,道友请看……”
接下来,他舌灿莲花,将凌策与孔瑜等人的身份详细介绍了一遍,重点突出他们背后站着的玉衡道尊与孔雀王等大人物。
当然,他也没忘记介绍自己这一家子,其中着重介绍了敖千妙,及,其背后的截教。
而虞歌道人,已经由之前的隐有傲色,到如今的神色木然,其转变之迅速,也只有越尘几句话的功夫。
他目光呆滞的在帐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敖千妙,背后的青萍剑之上。
“嘶!”
他陡然打了个激灵,自呆滞中回神。
道祖在上!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剑有几分眼熟,原来竟是青萍剑!
那可是上清圣人的证道之宝,如今竟背在这小丫头的身上,足可见她在上清圣人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一般!
虞歌道人坐直了身躯,朝孔瑜等人一拱手:“天河神宗虞歌,见过诸位道友!”
众人纷纷还礼,相视而笑。
一时间推杯换盏,极为热闹。
与此同时,合欢宗阵营内,申公豹正在鹤轩道人耳边淳淳善诱。
“道兄恐有大难啊!”
他面有忧色,眼神很是真诚。
“哦?道友此言何意?”
鹤轩道人眉头微蹙。
“你看,这次咱们的人马损失惨重,就连掌教弟子,一宗之圣女都陨落在此地,可想而知,娘娘该有多愤怒,道兄又岂能有好下场?”
申公豹叹息着,声音悲切:“虽然此战非道友之过,但娘娘可能不会如此认为,只会认为道友无能,难当大任,害的她满宗的核心弟子死伤惨重,到那时,道兄危矣!“
闻言,鹤轩道人面色惨白,额角冷汗淋漓,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若娘娘真的迁怒于他,别说捞点功德了,怕是性命都难保。
“依道友之言,贫道该如何做才好?”
他苦笑着问道。
”哎!“
申公豹叹息一声,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道兄,此乃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贫道也不敢轻易决断,须得从长计议,你且稍安勿躁,待看看宗内反应再说,若是……”
他停顿了一下,面带为难的道:“若是局势对道兄当真不利,道兄当早作决断,是去是留……”
话语未尽,鹤轩道人却已变了脸色。
他目光如电,似乎要看透申公豹的内心世界。
申公豹坦然承受,面不改色。
鹤轩道人沉默片刻,终究叹息一声,道:“多谢道友告诫!”
“道兄客气了。”
申公豹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暂且静观其变罢。”
说罢,他起身离去,留下鹤轩道人立在原地,眼神幽深莫测。
……
“轰隆隆!”
狼烟四起,马蹄阵阵,无数骑兵在荒野之中驰骋。
为首的赫然是一座高达十余丈的黑铁巨兽,车辕之上,一名红衣男子正端坐其上,身旁,一柄漆黑的方天画戟斜插在地,上面血迹斑驳,显然曾经痛饮过敌人的鲜血。
而在这男子左右,共有八名随行护卫。
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三万甲士拱卫。
他们披坚执锐,气度森严,杀伐果断,一举一动间都流露出强烈的战斗,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近乎一致,仿佛一体,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些披甲战士的后方,则跟随着一群穿着各色道袍的修士,个个衣衫猎猎,法袍飘荡,显然实力不凡。
“将军,前方就是两军交战之地了。”
一名护卫恭敬说道。
黑铁巨兽之上的红衣男子微微抬眼眺望远处,眸子里闪烁着凶厉的光芒。
这红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能止小儿夜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北候石坚!
在距离他们大概百里之外,便有一座巍峨山峰屹立,宛若通天之柱,顶天立地,气象宏伟。
“此地地势平缓,易守难攻,确实是一个绝佳的防御战场。”
他喃喃说道,忽而嘴角翘起,勾勒出一丝冰寒的弧度:“可惜……”
“可惜那合欢宗无此气运,只能依水而战,此战,胜负已定!”
在石坚的身旁,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颔首接话,目光灼灼:“此战之后,合欢宗威信尽毁,即使不灭,恐怕也会元气大伤!”
他叫陈平,乃是镇北候石坚的军师,专门替他出谋划策,石坚能有今日的名声,少不了他的功劳。
……
周军大营之前,西南候正勒马而停,率领心腹前往中军大帐面见越尘。
“臣穆漳拜见大皇子殿下!”
他躬身行礼,对越尘极是恭敬。
对这些驻守边关的武将来说,军功,才是最好震慑他们的方式。
“嗯。”
越尘淡漠的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不必多礼。”
说完,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搬上一张太师椅放到越尘面前。
“西南候请坐。”
穆漳略微犹豫,最终还是谢过越尘,选择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