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东亭啊，这世上好姑娘多得是。这嘉熠呢，是个好姑娘没错，可娶了她，你得受委屈啊。百里家有规矩，娶他家女子的夫婿终身只能守着她一人。可她自己呢？”

皇帝决定自己的脸也不要了，坑闺女什么的，为了江山社稷、大位安稳，那是必须毫不犹豫：“她可是已经收了朕十二个面首了！十二个！个顶个地既雄壮又美丽！”

拓跋猎的脸黑了，直勾勾地瞪着皇帝：“那什么整天跟在她身边的云奴，就是您给的？”

皇帝断然道：“正是。所以东亭，好男儿何患无妻？嘉熠是我宠爱的女儿，你也是我疼爱的好孩子。你们还是各走各路、各自逍遥为好，你说呢？”

拓跋猎垂眸黑脸坐在那儿，不吭声了。

好不容易等他一脸坚定地抬起头来，皇帝期盼地问：“可想通了？”

“嗯。”拓跋猎坚定点头，起身行礼，“皇上，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臣告退。”

拓跋猎风一般地刮走了。皇帝不安地扭头：“高德有，朕怎么觉得，东亭郡王的样子，让朕不太放心呢？”

心里不放心的皇帝没心思继续办理公务，转身去了中宫。

中宫里，百里芸和皇后特意召过来的彩屏公主正准备一起陪着皇后用膳。见皇帝过来，皇后含笑，毫不意外地让人添上符合皇帝规制的碗筷和饭菜。

嘉熠每次进宫，皇帝只要没什么军国要务就必然要过来吵两嘴、斗斗气，她早就习惯了。

百里芸只要在，皇后的餐桌上从来就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虽然今天百里芸精神不太好，但几个月不见，彩屏对她甚是想念，叽叽喳喳还是有很多话聊。快到百里芸及笄了，皇后也难免多问两句。

饭吃到一半，皇帝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拓跋猎身上：“丫头，东亭郡王此人，你觉得如何？”

皇后瞬间看向皇帝。

百里芸表情怏怏没什么变化地戳着碗里的饭菜：“拓跋猎啊？还行。”

皇帝故作嗔恼：“还行是个什么话？好好给朕说说。”

“您问他干嘛呀？”百里芸看起来有些没兴趣，“还行就是还行啊。长得挺漂亮，守灵的时候跪得住，看起来也乖巧。怎么了？你要用他啊？”

谁要用他？皇帝不满地瞪她一眼，说出口的却是另外的话：“有你这么评价一个男子的？漂亮、乖巧、跪得住，这是该用来说一个男人的话？”

换句话说，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就不男人，你把眼睛给我擦亮点，不许找他。

皇后却是震惊地连手里的饭都忘了。刚刚皇帝特意问嘉熠对拓跋猎的看法，都没让她震惊成这样：“嘉熠，你说的是东亭郡王？”

那个杀人魔王，残忍暴戾的魔头，“乖巧”两个字跟他沾边么？

百里芸不解地看着皇后，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道：“是哦，头一回在宫里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开杀戒来着，我竟然都忘了。……咦？那为什么他现在陪着我的时候，看起来那么乖呢？昨天我的仪仗摆在他前头，他都没有跟我争。”

皇帝差点揪着百里芸的耳朵大吼一声：因为他图谋不轨！但他忍住了。

“性情不定的男人，理他作甚！”皇帝迅速转了话题，“及笄礼准备得如何了？”

“你才性情不定呢，明明是你提起来这个人的。”百里芸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及笄礼在准备啊，你要给我添妆么？”

“你你你，你什么你，叫父皇！”景泰帝瞪她一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和颜悦色地道：“你是父皇宠爱的好女儿，父皇自然会给你好好地添妆。这样，父皇允你待会儿就自己到内库里去选，可好？”

百里芸顿时警惕地看向皇帝：“您这个反应……不太对啊。父皇，您不是在憋什么坏吧？要不然，就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儿？”

景泰帝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这个糟心逆女的脑门上！

旁观了一切的高德有：……郡主，其实您猜对了！

百里芸从内库选了一套非常珍贵的血玉首饰，喜滋滋地抱着来皇帝的养颐殿谢恩：“嘉熠谢父皇赏赐！有了这套首饰，您憋什么坏我也认了。说吧，您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高德有在皇帝背后捂嘴笑。

皇帝瞪了他一眼，满脸堆笑对百里芸招手：“你这孩子就是整天地口无遮拦。来来来，父皇看看选了什么好东西了？”

百里芸得意地抱着首饰盒子走过去，打开来给皇帝看：“是您自己让我选的，现在后悔可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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