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速来做事圆润的大理寺卿甘平戟这回都想不出来什么话能帮这位耿直的同僚了。这也就是闽东青的闺女嫁给了太子。如果闽东青不是太子亲亲的岳父,朝上骂他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一百回!
太子倒是不至于因为岳父大人说了这样耿直的话就跟他生气,可对于刘晋的处置,太子也的确十分头疼。这不,别人的罪都判得差不多了,就这刘晋的事儿每天在朝堂上争吵一回,始终不能有一个定论。
费夫人走后,百里芸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她觉得,这个刘晋,还是蛮有个性的嘛!在这个忠君忠父的年代,既能跟着造反,不把荒淫无道的皇帝放在眼里,又能不跟着老爹祸害德才兼备的储君,还能无视众人的议论,我想关朝臣我就关了,我觉得该放我就放了。
这种行为,这种调调,怎么越琢磨越跟自家老头儿有点像呢?
百里芸越琢磨越像,然后就越觉得这个人有意思。眼珠子骨碌一转,隔着墙把拓跋猎叫了过来,这样那样嘀嘀咕咕了一通。
拓跋猎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乐意,但想到小狼专门找他来办这事儿,那点儿酸溜溜过去,心里面又生出了几分甜来。
箍着媳妇的小腰将她搂进怀里,惩罚地小咬了一下她的小嘴儿:“叫我来,就为了别的男人的事儿?”
百里芸嘶地捂住嘴,傻傻问了句:“别的男人?谁?”说完了才恍然大悟,“你说刘晋啊!呀,真是身边美男太多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是个男人。”
拓跋猎顿时圆满了。
第二天,正赶上逢五逢十的大朝会,从来都不爱上朝的东亭郡王拓跋猎上朝了。
奏报逆贼处置进展情况的时候,刘晋的案子该如何判决的问题再一次引发了朝堂的大辩论。太子在御座上疲惫地扶了扶额头,只觉此事真是他辅政以来从所未有地棘手。
忽然,一个在朝堂上很少出现也从不发言的昂藏男子站了出来,声音十分洪亮地道:“启禀太子,关于刘晋的处置,臣有一言!”
满朝一诧。就连太子都愣了一愣:“东亭郡王有何高见?”
拓跋猎半句话都不啰嗦,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牌,朗声道:“臣受未婚妻嘉熠公主所托,愿以一块免死金牌和此次护驾之功抵此次刘晋之罪。”
朝堂轰然。这是什么情况?啊?嘉熠公主可是这次宫变中护驾的最大功臣啊!虽说没有人对外公布细节,但皇上之所以能够在汴王逼宫时突然逆袭杀死了汴王,连皇上都激动地点着头,承认是嘉熠公主护驾之功。
这么大的功劳,要自己家、娘家、婆家一生的荣宠都够了,竟然倒贴一块免死金牌来救一名反贼?
太子抬手命众人肃静:“郡王适才所言,果真乃嘉熠之意?”
拓跋猎直接把金牌往太监怀里一扔:“要不是她给我,这东西我哪儿来的?”
太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于庸赶忙将牌子给太子呈上去:“殿下,是真的免死金牌。”
太子拿起免死金牌,沉默片刻,直接宣布:“孤代父皇,准嘉熠公主所请。”
群臣默然,无话可说。
散朝后,于庸请拓跋猎到御书房,太子有话要说。
见到拓跋猎,太子并没有多废话,直接问道:“孤在朝上若是没听错的话,嘉熠的意思,要以她自己的全功,抵刘晋的全罪?”
“是。”
“郡王对此,可有不满?”
拓跋猎一挑眉:“太子何意?”
“自然是不愿见嘉熠与郡王心生罅隙之意。”
“太子多虑了。”
“如此便好。”太子以拳压口,压抑地咳嗽了几声。于庸立刻奉上热茶,太子喝了两口,缓了缓呼吸之后道,“嘉熠可曾说,何故欲救此人?”
“说了。”拓跋猎瞧他一眼,“太子当真要听?”
太子洒然一笑,放下茶盏道:“就算孤今后也会有昏庸无道的一日,今日权且不是。郡王但说无妨。”
那他可就说了。
“溪桑说,此人难得,像她祖父,为了天下可以不把皇权帝尊放在眼中。她想把人要过去,放在陪嫁给她的禁军里。禁军让这样有脑子又有胆子的人带着,将来她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太子闻言轻笑:“的确是那丫头能说出来的话。还有么?”
拓跋猎瞧了他一眼:“溪桑还说,这回她的功劳有点儿太大了。娘家和婆家本就都势大,她的地位又已经极高,功劳太大了兜不住。为了以防万一将来让人当隐患给盯上,不如自己把这份功劳给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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