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受了她这一礼,展开笑颜,拉了百里芸的手坐在自己身边:“我也就最后一次让你再叫这一声云姨。”
百里芸执起王妃的手,孩子般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糯声道:“嗯,知道了,阿娘。”
王妃心里满足又欣慰,抬手抚了抚她娇嫩的脸:“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还成了我的儿媳,真真切切地叫我一声阿娘!真是做梦一般!”
视线又落到百里芸凸起的小腹上,笑容越发慈蔼:“当年我家阿猎硬扣着人家的小闺女不还,我就怕他一扣就扣一辈子。果然,如今再见,他可不是扣了你的一辈子。孩儿都给他怀上了!”
百里芸想起怀这孩子时两人在山林中的肆意,脸孔忍不住羞红了,羞窘地拽了王妃的衣袖:“阿娘!”
“好好,阿娘不说了!”见百里芸羞涩,王妃也笑了。握着她细嫩的手拍了拍,才问,“这会儿来,是有什么话给阿娘说?”
百里芸也便正了容色,握着王妃的手,犹豫了一下,抬头认真地看着王妃道:“母亲,我有不便解释的理由,近日不便住在府中。猎哥哥说,我们把仪仗留下,对外就说我在府中养胎,等下个月我们再真的住过来,可以么?”
王妃一愣:“为什么不能……”脱口而出之后反应过来,刚刚百里芸已经说了,理由不便解释。眉毛不由便拧了起来。
百里芸忐忑地看着王妃。如果可以,她不想王妃生气。
王妃倒没有生气,她就是不明白,然后就是不放心:“那你们住哪里?云烈山庄么?”
百里芸也不瞒着她,点头道:“嗯。先在山庄住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过来。”
王妃想问为什么,又不好问。只蹙眉又看了看百里芸的肚子:“可是你身怀有孕,山庄里可有伺候的人?条件可好?莫要有什么差池!”
百里芸就笑了:“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猎哥哥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山庄里什么都有,还有温泉。眼看天冷了,那里还暖和,待着还比府里舒服呢!母亲别怪我们自己过去享受就好!”
王妃摇头道:“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那个山庄里弄了些什么东西。猎儿从小就把那里护得死紧,除了王伯,谁也不让进。
因着那里有温泉,谨儿听说泡温泉对王爷的伤腿有好处,想让王爷去泡。还是写信给猎儿说了,猎儿给山庄总管打招呼,才放了王爷一个人进去。”
百里芸尴尬了。她还真不知道拓跋猎把山庄看得紧到这个程度。这么多年了,王府里只有王爷一个人进去过。
不过同时,心里又很甜。
从小,猎哥哥就给她说,山庄是他们俩自己的家,是能让她绝对自由自在的天地。
是因为要让她完全放松吧,所以他让自己的死士严密看守,不许任何人随意闯入。
忽然又想到。这个独属于他们俩的,他死死为她守护的家,他连他娘都没让看过一眼,可她却都没问他,就让屠果住进去了。
可他并没有说她一句。
百里芸想着想着就感动了,不知不觉走了神。
王妃无奈地拍拍她的手:“想什么呢?阿娘这儿跟你说着话呢,你就出神了!”
百里芸顿时一阵尴尬,老老实实地道:“我在想,猎哥哥对我真好!”
王妃:……有一种被这小两口糊一脸的感觉怎么办?
想着刚才拓跋猎吩咐刘晋的话,百里芸小心翼翼地道:“阿娘,还有一件事,猎哥哥已经安排下去了,以后你知道了不要生他的气啊!”
王妃顿时警惕:“这才刚回来,他又做什么让我糟心的事了?”
嗯,这事儿对于王妃来说,还真是够糟心的!百里芸默了默,决定坦白这样的事,不能掩饰,必须要耿直:“刚刚认亲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可能让猎哥哥觉得,嫂子和侄女对我不太有善意。所以他不放心府里经手的东西。
刚刚,他给我的长史安排了,一个月之内要把我们的院子彻底清理一遍。需要的东西他从外面送进来,不用府里的。”
王妃气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而另一边书房里,镇北王拓跋宏正严肃地听着拓跋猎说着几乎同样的事。只不过父子两人的谈话更干脆利落,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听完拓跋猎的话,拓跋宏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是说,先帝三年前的驾崩是假的?实际上他刚刚死在了我西北的地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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