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的一张小脸红得厉害,晃了晃头,赶紧将脑子里的黄色东西驱散。
等楚霁风深睡后,她还得回去自己的屋子睡觉。
谁知道一静心,苏尹月眼皮就重得厉害,没等楚霁风呼吸均匀,自己就先睡着了。
楚霁风睁开眼眸,看见她的脑袋歪在了一边,还吧唧着嘴,毫无睡相。
他不好挪动她,免得把她弄醒了。
可在睡梦中的苏尹月没过多久,自己就挪了身子,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她身上还有残余的玫瑰香味,萦绕在楚霁风的鼻尖,他侧过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
楚霁风手指一弹,便将桌上的蜡烛弄熄灭了。
屋子陷入了黑夜中,?苏尹月也睡得更沉,翻了个身子,还把腿搭在他的身上。
如此睡了一夜。
早上她是被季嬷嬷喊醒的。
“世子妃,您快醒醒,等会儿世子的伤口得裂开了。”
苏尹月迷迷糊糊,她昨日劳累,恨不得能多赖床一会儿。
可耳边却传来了楚霁风的声音:“嬷嬷,罢了,让她多睡会吧。”
声音很近。
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缠着纱布,精装无比……
不就是楚霁风嘛!
苏尹月怔了怔,一下子没了睡意。
她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架在楚霁风身上!
她倒抽一口冷气,急忙爬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太大,险些往后摔去。
楚霁风眼明手快,拽住了她:“你梦见鬼了?”
苏尹月的小脸吓得苍白,自己拿着楚霁风当抱枕睡了一夜,可不是梦见鬼了嘛。
她懊恼不已,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世子,对不住……”苏尹月赶紧认错,“我昨晚是想等你睡着之后回去的,?没想到自己扛不住睡着了。”
细细想来,他们成亲有段小日子了,还没同一张床睡过。
楚霁风面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季嬷嬷一边将帷帐挂起,一边说道:“世子的伤口应该没裂开,您不用愧疚,再说了,你们是夫妻,同床才是正常的。
苏尹月看着季嬷嬷那高兴样子,不好泼她冷水。
幸好他们都穿着衣服,没主铸成什么大错。
“等世子爷身子好了点,你们就快点圆房,再生个小娃娃才好。”季嬷嬷越说越兴奋,“如此,老奴就帮您将东西搬回来,您以后还是住在这正屋里头。”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苏尹月便想与季嬷嬷说个明白。
“嬷嬷。”楚霁风忽然开口,“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吧。”
季嬷嬷打住了话题,唤了两个丫头进来。
两人洗漱后,苏尹月便给楚霁风的伤口换药。
也是奇怪得很,只过了一晚,他的伤口竟比平常人愈合得要快一些。
苏尹月对这些医学都很感兴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恨不得要将楚霁风仔仔细细研究一遍。
楚霁风见她入了神,只顾着看着他的伤口,心想着原来她喜欢这种调调。
这会儿,常无影进了屋,禀报道:“世子爷,大殿下答应了中午在千味楼相见之事了。”
楚霁风静静的坐在那儿:“知道了,去准备吧。”
苏尹月的手顿了顿,问道:“你要出去?”
“陈氏母女到底是苏家人,我不好插手,这事儿得大殿下来办。”楚霁风淡声说着,“我这只是点皮肉伤,出一次门也不大要紧。”
苏尹月拧着眉头:“你昨日明明就是失血过多,真气耗损,哪里是不要紧!你先歇两日再出门吧,要不然,让大殿下上门也是可以的呀。”
楚霁风耐着性子解释道:“大殿下是皇子,不能随便登臣子的门,消息会容易传开,要是让苏剑锦知道了,他可能会猜到一二,我的法子就不奏效了。”
苏尹月念叨着:“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你既是担忧,不妨跟着我一块去。”楚霁风说道。
“如此甚好。”苏尹月见他坚决,便不好再反对。
而且他要办的事情与自己有关,早些办妥也能心安一些。
扶着楚霁风出了府门,看见跟一辆黑木马车停在府门前。
她奇怪着:“昨日的黑木马车不是毁了吗?”
常无影说道:“世子爷一年免不了要遇刺几次,所以命人制造了好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以防备用。”
苏尹月撇撇嘴,难怪常无影见自家主子身上有伤也不劝着,原来是见多不怪了。
昨日京城里出现了南梁细作害人,百姓还惊怕着,导致今日上街的百姓也寥寥可数,所以街上非常通畅。
再加上赵昌德带了羽林卫去搜查南梁细作,也将京城翻了个遍,更是闹得人心惶惶。
“今天还有人上朝吗?”楚霁风问道。
常无影在驾马车,听得见自家主子的问话。
他有些不悦,苏尹月是外人,他们怎么能说起这些私密事来。
只不过他不敢不回,只能说:“皇上昨晚看了名单就震怒了,好些个重臣府里都埋了南梁细作,更有的是侍妾,吹枕边风最为厉害了,那些大臣自然就革职查办了。宫里传消息来,说今日上朝的人少了一半。”
楚霁风玩弄着腰间的坠子,轻哼一声:“虽是重创,倒也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相争的好时候。”
他看向苏尹月,她似乎对此没什么兴趣,反而是拿着一卷医书看着。
“你可知道皇上为何没有贬斥你父亲吗?”楚霁风问道。
苏尹月抬头,有些不快,她看自己的书,他们说他们的话,干嘛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楚霁风便耐心教她:“你似乎只对医术有兴趣,但你嫁给了我,就得懂得朝局上的事情,免得日后被人算计吃了亏。”
“往后我们不都是要和离的吗?”苏尹月脱口而出,“用得着这般麻烦?”
楚霁风好不容易捂暖的心,竟是被她的一句话弄得又冰霜覆盖。
他一双眼睛如寒水般冰冷彻骨,说道:“你若不知道朝局,帮不了我成大事,你觉得我们能和离?到时候我若死了,也必定会拉着你点背。”
苏尹月打了个冷颤,只好放下书,认真想了想,说道:“难不成苏剑锦也能要挟到皇上了?”
“要挟倒是说不上,他秘密替皇上养死士,皇上留着他有用。”楚霁风缓了缓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