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月没跟她废话,问道:“那明珠珠钗带来了吗?”
杨氏不舍得,说道:“语儿到底是你妹妹啊,你帮忙开口说几句话不是应该的吗?我也会念着你的好……”
苏尹月挑眉:“如此说来,母亲是不打算认账吗?那我等会儿就去找婶婶,让她不要看我的面子,好好地处置三妹妹。”
杨氏心里气得不行,这小贱胚子竟然喊了丞相夫人做婶婶,真是攀龙附凤了!
苏剑锦瞪了眼杨氏:“还不给她!”
怪只怪杨氏没教育好女儿,连顾家人都认不清,闯下了这等大祸。
这下子,顾丞相肯定也不会待见自己,不会帮着自己说话了。
杨氏只好把珠钗拿出来,苏尹月接过检查之时,她一双眼睛还巴巴看着,一脸不舍得。
苏尹月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让香桃把珠钗拿回屋子放好。
苏剑锦搓了搓双手,将一个小瓷瓶拿出来,道:“先前你让我买的药,我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楚霁风眸光一顿,说道:“是醉人红?”
“正是正是!”苏剑锦忙的点头,“只是这东西没法寻到一斤,就这么点也花费了我一万两银子了。”
楚霁风神色古怪的笑了笑:“如此还真是多谢苏大人了。”
“那银子……”苏剑锦顿了顿。
苏尹月检查了一下,的确是醉人红,她拧着眉头,问道:“卖药的人没跟你说,这药究竟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苏剑锦立即变了脸色:“那人是说过这是慢性毒,但这是你开口要的,?我哪知道你拿来干什么用,你可别想赖着不给银子。”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一心只为银子,苏尹月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苏剑锦送的两次银子已经把家底差不多掏空了。
“放心,银子不会少了你的。”苏尹月已然知道不是他下的毒,便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可苏剑锦转念一想,又说:“你竟然让我买这种毒物,该不会是想害人吧?!”
杨氏也趁机说道:“月儿,你心肠怎能如此歹毒?世子,你可要提防着点。”
苏尹月是靠着楚霁风才肆无忌惮,杨氏并不想让她如此得意,明示苏尹月会下毒害他。
楚霁风听了这话笑了起来:“那不正好?她歹毒,我狠辣,不是相配得很?”
杨氏听了这话,顿时不敢再说话给自己添堵。
此时季嬷嬷拿了银票出来,苏剑锦认认真真的清点了一遍,才揣进了袖袋里。
他白挣了万两银子,心里欢喜得很,可随后一想这些银子原来都是自己,便再也笑不起来。
这些银子,他迟早会夺回来!
苏尹月看到他眼底的狰狞,懒得理会。
把人送走后,香桃已经摆好了午膳。
楚霁风刚刚你睡了几天,胃口还未恢复,只是简单吃了几口。
他嘴巴空闲得很,便说起了丞相府的事儿。
听说顾家的二房不知为何被赶出了丞相府,还是连夜收拾东西走人的。
这会儿才是中午,楚霁风这么快得到消息,肯定是赤龙司传来的。
见楚霁风一脸疑惑,苏尹月就解释了几句,又问:“你知道顾家二房为何下这样的毒手?”
“皇上有意与顾家结亲,顾丞相只有顾梓柔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想要给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前程,若顾梓柔死了,这等美事不就落在顾家二房那儿去了吗?”楚霁风说道。
苏尹月觉得奇怪,问道:“是三殿下?”
据她所知,三殿下也是八岁上下,与顾梓柔的年纪倒是般配。
楚霁风点点头。
苏尹月撇撇嘴:“只不过是一桩婚事,顾家二房倒是狠心,现在事败被赶出丞相府,还真是得不偿失。”
“可一成事,二房的女儿就能嫁入皇室,与皇家攀亲戚了。”楚霁风说道,“这个诱惑,不是人人都能抵挡得了的。”
“嫁入皇室算什么好事。”苏尹月不以为然。
楚霁风知道她的想法总是不同些,并没有与她多讨论这个话题。
宫里知道他身子好了点,安公公又来请人。
只是此次不光是传他,启武帝还点了苏尹月的名。
想起启武帝那阴冷狠厉的面孔,她心有不安,楚霁风看出了她的踌躇,道:“有我在,皇帝不敢动你。”
楚霁风先去了御书房,安公公则是带她到了偏殿,稍稍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苏尹月就快要睡着了,启武帝终于来了。
她跪下行礼,偷偷看了一眼,楚霁风并没跟着。
启武帝穿着龙衮袍子,坐下后才命她起身。
“朕近日经常头疼,那些太医却没什么好法子,你来给朕摸摸脉吧。”启武帝说道。
苏尹月应了一声。
安公公垫了垫子,她才开始把脉。
过了会儿,她收回手说道:“皇上的头痛症是因为久坐,血液供不上脑所致,可以施针缓解,但最重要的是多走动走动。”
“还有这种说法。”启武帝挑眉,“你说的话倒是比那些太医的中用一些,难怪霁风对你越来越上心了。”
苏尹月的心一震,把脉是假,探话是真。
她就知道,启武帝如此多疑,只要楚霁风稍稍对自己好一些,启武帝定会觉察有异,又会盯上自己。
她低着头,说道:“世子先前遇袭,有用得上臣妇的地方,所以待臣妇稍微好了点。”
启武帝吃吃一笑:“哪里是好了一点啊,朕听说了在丞相府的事情,霁风可护着你了,完完全全把你当成了自家娘子,看来朕的赐婚是对了,朕以前送去的人伺候不好他,没个三五天死的死,疯的疯。”
苏尹月抿抿嘴,不知该如何接话。
启武帝转眸看她,又说:“霁风是朕的肱骨之臣,可他平日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就多多照看,将他的事儿禀报给朕听,如何?”
苏尹月手心冒汗。
这说是让她照看楚霁风,实则是让她监视出卖。
她还没过两日安稳日子呢,启武帝又来为难自己,还真是作孽。
苏尹月想了想,则说:“皇上担忧世子,臣妇定当遵命,只是臣妇……臣妇想斗胆求皇上一件事。”
启武帝喝了口茶:“你若是对朕忠心,朕有何不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