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颠覆江山(1 / 1)

启武帝脸色稍缓,疑心退去。

他再看着苏尹月,问道:“凌王妃,太医令所言,你可认同?”

“王爷的确毒入骨髓。”苏尹月眼圈红红的,如鲠在喉。

太医令诊断不出来,那是因为楚霁风刚才咳嗽之时服用了丹药。

她本来是将楚霁风的病情控制得挺好,可那一颗丹药下去,直接让她前功尽弃。

那丹药只是用来以防万一,没想到今晚还真是用上了。

“能治?”启武帝再问。

“不知蛊毒配方,只能舒缓控制毒性。”苏尹月回答道。

启武帝不怎么信苏尹月,转而看向太医令。

太医令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赶紧说道:“皇上,的确如此。不得蛊毒配方,是没法解了这蛊毒的。”

启武帝心里暗喜,楚霁风就算想争,也没命争吧?

他还是假惺惺的说道:“霁风,朕还要你辅佐左右,你可要保重身子啊。”

楚霁风最后是强撑着走出宫门的。

一上马车,他便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苏尹月的新衣裳又弄脏了,?她顾不上这些,赶紧扶着楚霁风半躺着。

马车中放置着一颗照明的夜明珠,苏尹月能准确的给楚霁风给扎了几针,尽管他全身依旧冰凉,但脉象已经趋向平缓。

她哽咽了一声:“早知道,我就死缠着不让你进宫了。”

楚霁风闭着双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慢声说道:“就算我今晚不主动进宫,皇帝也会召见我的,幸亏你提前准备了这颗丹药,不然今晚我定会露馅。”

“为什么?”苏尹月方才就觉得奇怪。

常无影驾着马车,离开了宫门之后,在一处偏僻点的地儿停下,才掀起了厚重的帘子伸头进去,说道:“听说御书房丢了一件宝物,皇上大怒,还将北辰宫搜了一遍呢,说是皇贵妃拿的。”

苏尹月怔了怔,难怪丽阳今日没出现,原来出了这样的事儿。

她再加以联想,当即明白丢失的宝物是什么。

“是炎火珠不见了?”苏尹月颤声问道。

“是啊,?皇上在北辰宫搜不到,虽没有当即责罚皇贵妃,但还是将她拘禁。”常无影说道,“皇上多疑,肯定又会试探王爷的,这一劫是如何都躲不过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苏尹月看向楚霁风:“皇贵妃真拿到炎火珠了?”

若拿到了炎火珠,一切难题就能解决。

“不知道。”楚霁风声音虚弱,“她被拘禁,北辰宫里外也有人看守,是无法传递到消息的,更别说要将炎火珠运出宫了。”

“真的没法子吗?你服用这丹药,毒性会压不住,这些日子你怕是要很难受了。”苏尹月说道。

楚霁风借着夜明珠的光,看到她眼里的泪光,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回去睡上几天就没事了。近日宫里定然守卫森严,我们不好有任何动作。”

苏尹月只能点头。

楚霁风又道:“我的身子不是最重要的,无影,那小太监被放出宫了,你带人去找,要活的。”

常无影应下来,又问:“那个老嬷嬷呢?”

“那老嬷嬷是皇后指使的,没必要费力气。”楚霁风说道,“那小太监是张贵妃派去的,个中缘由,你明白吗?”

他在查案的时候已经弄清楚了个中关系,只是当时没有言明罢了。

常无影如今聪明了许多,自然明白楚霁风的用意。

楚承贤是庶人了,自然不用上心。

楚承德虽不能上朝议事,但他仍是皇子,当然得料理了。

苏尹月给楚霁风起了针,常无影才接着驾马车回了凌王府,他扶了楚霁风回正屋后,也不歇息,即刻出府办事。

楚霁风浑身又冷得难受,她吩咐了季嬷嬷多拿几个炭炉进来,又将汤婆子塞进了被窝里,可楚霁风的身子还是不见暖。

季嬷嬷的心在绞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王爷往年过冬都是如此,本想着今年会好过一些,没想到……”

“嬷嬷,没事的,熬过了就好。”苏尹月说完,再让季嬷嬷下去准备早饭。

以前都是季嬷嬷守在楚霁风身边,而如今她主子身边有别人守着,她也宽心了些。

因为楚霁风的身体寒凉,汤婆子很快就变凉了,苏尹月换了一批,他才稍微好受些,能睁开眼睛了。

“你去歇息一会,乖。”楚霁风说道。

苏尹月摇摇头,道:“我想陪着你,你就由着我吧。”

楚霁风眉毛上有些寒霜,他定定看了苏尹月一会,道:“我真后悔。”

“什么?”

“我若知道自己会娶了你,我断然不会一直只顾着报仇。”楚霁风声音轻缓,“我大概会早一些,去北河村接你,不让你在那儿受苦三年……”

苏尹月抿了抿嘴唇,只能说道:“命中自有数,一切皆是天命。既然做了,就不要回头看。”

就算那时候楚霁风去北河村,可那是原主,而不是自己。

“你看出我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吗?”楚霁风忽然问道。

苏尹月一怔,想了想才说:“你似乎不仅想要杀了皇上拿到炎火珠,还在处处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没错,我是想让他们父子相残,好解心头之恨。”楚霁风说道,“你会觉得我太狠了吗?”

苏尹月并无太大反应,只说:“经历了大殿下的事情,我倒是觉得你做得不狠,无能之辈,有何资格坐在皇位之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是这个意思。

派米那件事儿,启武帝觉得死几个百姓没什么大不了,若不是群臣和百姓愤怒,启武帝也不会处罚楚承德。

皇族将百姓的命视如草芥,殊不知,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若百姓没好日子过,这国家的寿命也就到头了。

“先帝倒是有能耐,可他只有一个儿子,故而一直纵容,不懂管教。”楚霁风叹了口气,“我当日是想求先帝替母妃伸冤的,但你知道吗?那时候皇帝强要了一个后宫妃子,先帝不仅没有责罚皇帝,还将那妃子灭口,将事儿掩盖得严严实实。我那时候就明白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若想让母妃安息,只能靠自己颠覆皇帝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