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和小厮赶紧护着自家姑娘,可是国公府人多,根本阻拦不住。
苏尹月姐妹赶到时,看到了这一幕,苏尹月吩咐一声,桑玉就带人过去,将国公府的奴才一脚一个踢倒。
国公夫人愣了愣,还是想要过去拽着秦暮继续骂,桑玉就抓住国公夫人的手腕,说道:“国公夫人,适可而止吧!”
“哪里来的贱奴,知道本夫人是谁吗?!”国公夫人面容扭曲,“秦暮克死了我儿子,我没要她的命就是仁慈了!骂几句怎么了?!”
古代人都是迷信的,百姓听到这些都是深信不疑,说的话里,纷纷是指责秦暮命硬,就不该去祸害国公府的小公子。
秦暮委屈至极,鼻子微酸,找不到半点依靠。
是吗?她是真的该死吗?
忽然,一把清脆温暖的声音传来:“秦暮,过来。”
秦暮抬眸一看,正是苏尹月在呼喊自己,旁边站着的是自己四嫂嫂,目光关切。
好像有一股力量注入了秦暮的体内,秦暮的心稳了下来,哽咽的快步到了苏尹月跟前:“苏姐姐,四嫂嫂。”
国公夫人看见秦暮走了,甩开了桑玉。
她先是认出了苏落芙,这破落户的小庶女,性格柔弱,她自是不放在眼里。
但目光落在苏尹月身上的时候,她明显一怔,剩余的话就骂不出口了。
虽然她没有参加昨日的宫宴,但以前是去过的,苏尹月容貌出众,又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她怎会不认得。
“国公夫人怎么不骂了?刚才不是骂得挺凶的吗?”苏尹月薄唇轻抿,清冷的面容显出了几分锐利来。
国公夫人心头一凛,稳了稳心神,才说:“原来是凌王妃啊,啊,不对,皇上已经将你家一系移出了皇室玉牒,你可再也不是凌王妃了。”
苏尹月闻言,不由得笑了笑:“是的呢,可我夫君如今是黎国国主,诶,不对,霁风还未册封我为黎国皇后,你叫我一声黎国皇后也是不适合的,不如就叫我一声东宁公主好了 。”
国公夫人面色僵住,险些忘了,苏尹月也是东宁的公主,身份依旧尊贵。
她见自己在苏尹月身上讨不到好处,就指着秦暮说道:“秦暮,你害死我儿子,这是你应该承受的,你别仗着自己有人撑腰,就能撇清这些罪责,真祖菩萨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呢!”
秦暮这些年来饱受折磨,再听到骂声,手足冰凉,身子抖索了一下,不敢回话。
苏落芙握着小姑子的手,平日温柔的面容变得凌厉起来:“国公夫人,我秦家念你丧子,这些年不与你太过计较,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含血喷人!你儿子明明是得了急病而亡,跟我家五姑娘有什么关系!”
“哼,自从我儿子跟秦暮定亲后,他就得了病,太医诊断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家别不承认,我找人批过,秦暮就是克夫命格!要不然,我儿怎会在婚礼前几天就发病死了!”国公夫人声音尖锐,双目瞪圆,宛如一个疯妇人。
百姓听罢,不嫌事大,在旁支持。
他们都知道,国公府的小公子是跟秦暮定亲后才得病的,再加上这些年来国公府的渲染,他们早已认定了秦暮克死了未婚夫。
苏尹月冷眼扫了一圈在场之人,这些百姓的虽然是看热闹的,却也起了重要作用的,想要让秦暮撇开这些流言蜚语,无辜指控,就得让这些百姓知道,什么克夫命格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她盯着国公夫人,道:“凭着神算之术污蔑一个人命中带煞,国公夫人也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竟相信这种事情?若真如国公夫人所言,秦暮就算命中带煞,也应该是嫁入你国公府之后再克夫吧?她只是跟你儿子定亲,又没近过你儿子的身,如何能克?再说了,秦暮在秦府住了多年相安无事,怎么你国公府就先叫上了?”
国公夫人面对质问,脑袋乱哄哄的。
过了会儿,她才想起反驳的话:“呵呵,她不就是克死了自家的两个哥哥嘛!你敢说她不是命中带煞!?”
秦暮面色又白了几分。
她下意识抓住苏尹月的手臂,用了些力道,可见她内心煎熬,有些自责。
苏尹月已经是扬起了一抹怒气,直接下令:“桑玉,掌她的嘴!”
“是!”桑玉应下,直接往国公夫人脸上啪啪的打了几个巴掌,把国公夫人的脸打得通红狰狞,发髻都散乱了几分。
“你……你竟然敢命这个贱婢打我!”国公夫人怒吼,双目猩红,“我可是,可是一品公爵的夫人!你就算是东宁公主,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秦家两位少将军是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可是被先帝追封了的!你竟然他们是被克死的,你往战死沙场的将士身上泼脏水,让他们泉下不能安宁,家人受委屈,以后还有哪家的儿郎敢守卫边境,报效国家?!”苏尹月声声铿锵,厉声厉色。
街上有不少百姓家中都有投军的,听到这话,也跟着怒起来。
且不说为国捐躯的将士,就说那些活着还在军中任职的,都是难以咽下这口气的。
若不是为了报效国家,保卫家国,为争一口饭吃,他们哪里会让自家的父亲、兄弟、夫君去投军,这可是拿命去博的。
然而,他们拿命去守卫家国,现在却被人诋毁,这根本不能忍!
百姓一下子闹腾起来,转了风向,纷纷骂起了国公夫人。
一是说她在京中软床高枕,不知投军儿郎的辛苦,二是说她污蔑将士们的功名,属实该死。
国公夫人一下子慌了,百姓一向是站在她那边的, 现在纷纷骂起了她来,她又慌神又恼怒。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想冲上去撕扯苏尹月,打苏尹月的嘴巴子。
国公夫人忽然发难,桑玉反应过来的时候,国公夫人已经冲到了苏尹月跟前。
眼见就要抓到苏尹月,后边来了一人,将她揽过,还抬起一脚就踢开了国公夫人。
正是楚霁风。
他红衣张扬,面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