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心皱紧了秀眉,低声问着刘百川:“师叔,给附近的城卫司传讯了没?
城卫怎么还没来?”
刘百川脸色有些冷:“最近的城卫司离这里并不远,我早就给他们传讯了,可是这么久了还没有城卫过来,这里的事情可有些对劲啊。”
“城卫不来,这背后有人操控?”
方寸心一怔,一下子听出弦外之音。
刘百川哼道:“人死的莫名其妙,闹事的时候又没有城卫过来阻止,反正我觉得不会是巧合。
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则咱们的店就开不下去了。”
“要怎么查?”
方寸心问。
刘百川嘿然道:“等沈放回来,我们会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然后转头看向那群穿着孝衣的人厉声喊道:“够了,这件事我们已经报告给了附近的城卫司,同时也上报给了城卫总统领,你们不是要城规王道吗,我们就按城规办事,到时查出谁是谁非,都按城规来好了。”
刘百川的底气这么足,让那个刀疤脸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不过马上就又向前冲着,大吼道:“你们就知道找城卫,谁知道你们和城卫是不是一伙的,想要靠城卫来压我们孙家,想掩盖事实?
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今天现场的事我们都会留下录影记录,我相信现在围观的这些人里也不乏有正义感的,会帮着我们传播真相,我还不信了,不能把你们沈记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可以,想公开吗,我们允许任何人记录这件事,我相信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内幕,如果查出有人在故意诋毁我们,我们沈记一定会让他们负出代价。”
刘百川的话掷地有声,十分强势。
他在离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弯弯绕绕没见过。
如果真是有人误会他们沈记治死了人,来闹事他们也不会这么气愤。
而今天不仅是家属闹事,人群中还有那么多人跟着起哄应和,偏偏附近的城卫司还摆出了消及应付的态度,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他再看不出眉目来,也白在离城混了。
“你们沈记治死了人还牛气什么,我们是受害者,还和他们废什么话,我们揍他,把这家店给砸了。”
那群穿着孝服的孙家人怒吼着。
“对,别跟他们废话了,砸店,不给出满意答复就砸店。”
人群后边,也有一些人跟着大声起哄,煽动着围观的那些人的情绪。
那些人甚至主动地一波一波向前涌着,手里都拿着棍棒,推动着人潮涌向店门前。
穿着孝衣的真正孙家人其实并不多,但是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大部分人目光凶悍,在故意煽动着情绪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起着哄,场面一时间陷入到了失控的境地。
好大一群人冲上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拿着碎石块向着刘百川、方寸心劈头盖脸地砸着。
刘百川和方寸心挥动着掌影,狼狈地将那些石块挡开。
现在已经煽动起了群众的力量,他们可不敢行过激之事,怕激起民愤。
啪啪啪。
后边的店被砸的千疮百孔。
有些碎石甚至穿过破损的门窗砸进店内,将店内的玄柜砸倒,上边陈列的金属材料哗地洒了一地。
“妈的。”
刘百川大怒。
这家店倾注了他那么多心血,才开了几天就被人砸了,气得眼睛都有些蓝了。
其实那些人都是普通神人,是不禁打的,不过现在围观的群众那边有许多人开着录影神石,如果他敢动手,那么最后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恐怕舆论都会倒向孙家那一方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拼命地挥掌挡开那些碎石攻击。
“全都住手。”
人群后边一声暴喝传来,飞龙营的二十几人从人群的头上飞过,如天兵天将一样落在向前冲的那伙人前边。
前边一排人手持重盾,在店门前一字排开,后边一排人端起了粗重的攻城弩,森寒的弩箭直指那些闹事之人。
现场杀气一下子弥漫开来。
这种杀气可有些吓人了,那些普通神人还没有见过这么杀气腾腾的场面,一些人心虚了,止步不前,到后来更多的人惊吓中向后退着。
汹涌的人潮终于止歇了下来。
沈放和罗冲并肩走到人前,都面沉似水。
店被砸得厉害,损失极大,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经此一闹,无形的名誉损失才是最惊心的。
也幸亏罗冲带队赶来,才控制了局面,否则就凭沈放自己回来,恐怕这个局面还真就要失控下去。
“我是沈放,有什么事对我说。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因为我的治疗之过而死,我给他抵命,但是如果有人敢在这里蓄意闹事,我保证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沈放一脸杀气,眼神森寒的吓人,向人群中扫视着,那些闹腾的人心里一寒,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好啊沈放,你终于出面了,你害死了我们孙家族长,今天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刀疤脸扯着脖子喊着。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沈放寒声问。
“正是,死去的族长是我的爷爷。
沈放,你个混蛋,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是你就是有人保着,这件事我也一定会追究到底,无论你有什么后台,我都会将你的罪恶曝光出来,让全城人都认清你钓名沽誉,无视人命的嘴脸。”
刀疤脸叫嚣着。
“那好,你想把事情闹大是吧,我已经通知了城卫军的庞统领,他已经带队赶过来了,同时我也申请了城中的转播灵阵,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我会让全城同步看到。
等到我们查明真相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沈放的话极为强势。
刀疤脸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有些不正常了。
“靠,这么嚣张,兄弟们,别和他废话,先砸了这家店。”
戴着孝的孙家人后边,一个汉子怒声喝着。
“你又是谁?”
沈放的眼神凌厉地扫视了过去,让说话的那个人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颤。
那家伙没有披着孝服,却始终跟在孙家的人后边,不住地推波助澜。
看样子这件事比他自己的事还上心,绝不可能仅仅是看热闹的,一定是别有用心之徒。
而现场出现了这些别有用心之徒,绝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沈放只是分析不出来,是什么人在背后安排了这么大一件事,要直接就将他的沈记弄死。
接理说,他免费为别人清除煞毒这件事虽然影响很大,但也没有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啊。
“我、我也是死者的家属。”
说话的那个汉子硬着头皮道。
“那死去的这位老族长叫什么名字,你是老族长的什么人,听你的口音甚至不是离城的,你又怎么成了孙家的家属了?
说,说错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沈放厉声逼问。
这个时候,来不得半点软弱,唯有强势到底。
“我、我其实只是路过的,看到这人死得可怜,同情他们孙家,所以要为他们喊上一声。”
那人心中一颤,额头上有些冷汗了,答不上沈放的话,马上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