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了一会儿,渐渐地喧哗声音大了起来,那么多人都在热议着,脸上神色全都十分古怪。
前三个回合的辩论,沈放完全处于被碾压的位置。
大师兄绝对太优秀了,没有办法比啊,和这样的人争胜负,几乎就没有悬念。
评审进行到这个程度,怕是谁输谁赢已经很明显了吧。
木长老坐在那里红头胀脸的,而反观对面的刘长老,一直老神在在的模样,完全是胸有成竹。
上首的那些宗门高层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着,从他们低声的议论中,隐隐地能听到他们所要支持的倾向性已经极为明显了。
只待他们商量出结果,到时谁胜谁负就能最终落下尘埃。
“各位长老、院主……”旁观席上突然站起了一人,走到上首的李长老处,在李长老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李长老的脸色数变,神色中带着惊讶,听了好一会儿,待那人说完,又转身和旁边的几位长老低声交谈商议着,那几位长老也都动容了。
大殿中其他人都静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放,那个人也是宗籍阁的,是陈长老,原本宗门指定由他给程一落做辩论汇报,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最终的评审名单中,没有见到程一落的名字。”
莫蕊将头凑过去,给沈放低低地讲解着。
她也一脸奇怪。
评审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陈长老出面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和程一落的事有关?
沈放也眯起了眼睛,向上首的评审席那边看着,隐隐地意识到形势有些不对劲了。
他知道程一落有多骄傲,又有多变态,那种妖孽会不战而降?
事先听到信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的。
果然,在评审的中途这个妖孽又冒头了。
上首的评审席上,众长老、院主们议论了好一会儿,李长老转头道:“来呀,去把小程一落叫进来。
这小子,憋在后边出大招呢,看来谁都没有他更坏了。
没有办法,这个成绩绝对能参加终审了,算他一个吧,这要是不让他发挥一下,想他也不能服气。”
那些宗门高层都笑了。
只不过笑声中没有嗔怪,全都带着宠溺。
那位陈长老笑了笑,点头应是,指挥别人出去迎接。
不一会儿的工夫,程一落一脸骄傲的样子昂首阔步走进大殿,随意地吹了吹头发,帅的像是要发光一样,殿中那么多男人看着他都感觉眼前一亮。
“见过各位长老、院主。”
程一落向上首施礼。
“不必拘礼,你先找地方坐吧。”
李长老笑着挥手。
程一落谢过,转头打量了一圈,看了一眼谷厚那边,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转头又看到这边的沈放,径直走到沈放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和沈放争归争,私交还是很好的。
他是后进来的,自然要坐在熟人身边。
那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莫蕊和傅灵儿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你怎么才来?”
沈放问。
“李长老不都说了,我在憋大招呢吗。”
程一落随口吹了一下头发,十分敷衍,转头看了看周围,又反问道:“怎么,都进行这么半天了,还没有把谷厚打下来,你也太废材了吧。”
傅灵儿就是听不惯程一落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说得好听,大师兄是那么好打的?”
程一落笑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又将矛头对准沈放,拍了拍沈放的肩道:“兄弟,看着点吧,现在由我来挑战你们了,看我一会儿是怎样将你们两个都直接拿下的。”
这句话又让傅灵儿很不满意,给了他一个白眼。
上首的李长老开口道:“我和大家解释一下。
原本咱们宗门定下的终审名额是三个,名括谷厚、沈放和程一落,不过在这中间,因为程一落也想去挑战屠魔塔,要完成挑战之后再来参加评审,而屠魔塔那边挑战一次需要用屠魔阵充能半个月才能再次开启。”
“谷厚半月前挑战的,程一落要等屠魔塔在这半个月充能结束后才能进去。
他是刚刚挑战完了屠魔塔才赶过来的,所以来晚了。”
“不过这个时候赶到的刚刚好,方才谷厚和沈放都陈述了自己的成绩,现在正好轮到程一落这边做个汇报。”
“等三人都汇报完了,我们再根据他们三人的成绩给出一个最终的评审结果。”
“原来是这样。”
下边的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喧哗议论声。
人们终于明白程一落为何会来晚了,不过李长老方才说的这些事,信息量可挺大啊,让人有些玩味了。
谷厚就是通过挑战屠魔塔树立起的威望。
程一落也去挑战?
这是将矛头直指大师兄了吧。
要是没有更强的表现,那种效仿本身就落了下乘,他这么做难道真有信心不成?
“陈长老,下边你来说说吧。”
李长老点着名。
“是。”
陈长老站了起来,他是个面目清瘦的中年人,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模样,神态间有些凌厉。
“各位长老、院主,下边我替程一落介绍一下吧。”
“方才木长老和刘长老陈述的都很有道理,我基本上都同意。
就比如刘长老说的,‘当宗主的要是实力不如人,到时谁会听你的’,这句话我绝对赞同,也深有同感。
试想,如果做为宗主没有足够的武力,这个宗门也立不起来啊。”
“所以程一落才会也想去挑战屠魔塔,好向大家展示一下他要建宗的资格。
并且就在刚才,他也成功打到了第七层。”
“第七层,又一个第七层的。”
“这一届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猛,咱们万宗盟的年轻一代是要爆发了吗。”
陈长老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下边的哗然声就响了起来。
其实方才李长老说出程一落来晚的原因时,众人就有这方面猜测了,不过听到这一结果仍然感觉极为震撼。
那么难的目标,在年轻一代极难实现的标准,人家竟然只是当做一个竞争手段来随手打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