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程一落、小芽的传音,沈放没有再去识海中的那个世界。
算算时间,还有两天就是考核的正日子了,到时就要再次面对着总盟的那些人,能不能顺利地应付过去,全在此一举,所以不想再让身体受伤。
这两天他一直在刷着矿石修行。
从矿石里刷出浓郁的星魂能量,蔓延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刷矿石修行可比直接进入那个世界呼吸修行的方式快多了,这两天他吸进体内的气息是前一个月的几百倍。
从肌肉到骨骼,再到血液……每一个粒子里都开辟出了一方天地,在星魂能量的浸润下,那方天地不停地扩展着、变大着。
人的身体中有亿兆个粒子,无计其数。
那些势汇聚到一起,形成的力量如烟如海。
咣咣咣。
这一天正在贪婪地修行中,外边砸门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有护卫过来催促这些弟子出关。
沈放吸进最后一口气息,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算算时间,知道三十天过去了,是时候出去面对总盟,收敛了身体内的气息,走过去开启禁制。
外边的阳光照射进来。
一百多个人聚集到了广场上,个个眼神里都压抑着忐忑与兴奋。
能不能取得前三十名,进入战神大陆全在此一举,修行了这一个月,是时候拼一次了。
彼此之间看向对方,眼中都带着战意。
秋离水站在前排,只是那样淡淡地站着,身体里就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枪意在冲天而起。
这些天修行,他对修行有了一个质的领悟,今天这一战,他誓在必得。
冯霸道牢牢地盯着了沈放,眼中杀气也在燃烧着。
这一个月他参悟战神之血,进境极大,一身实力简直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今天前三十的名额他是必争的,同时也会在这一天给沈放一个深刻的教训,前几天丢的面子,他要沈放用血来偿还。
沈放没有理会别人的眼神,不声不响地站在队伍中,悄悄地留意着周围。
考核这件事他到没有过多关注,他留意的是他杀人那件事,总盟这边还追不追究了,不知道下一步他能不能顺利出城。
不过至少在这里,他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那些护卫都很正常地值勤着,也不知道风声是不是过去了。
“大家都到齐了。”
一个灰袍长老走了出来,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微笑道:“一个月过去了,你们也都修出一些眉目了吧,选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是关系到你们今后命运的时刻,成不成就看一会儿你们能打出什么成绩。”
“我再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战神大陆那边的特使已经过来了,今天要在现场观看你们的比赛。”
“战神大陆的特使?”
底下的那一百多人明显的有些火热。
灰袍长老接着道:“咱们总盟也对这次比赛极为重视,特意调集了几倍的护卫力量维持现场秩序,同时在家的上位长老全都会赶到现场观看,咱们总盟盟主,也会亲自赶到现场主持……”在场的人又一片低哗,互相热议着。
在家的上位长老全都要赶过来。
总盟主甚至要亲自过来主持。
这么大的力度,这相当于总盟在倾全力支持这次考核了,看来涉及到战神大陆的事,在总盟就是天大的事情啊。
他们做为这次考核的主角,想想就极有面子。
也能看出这次考核的含金量,一旦他们成功进入战神大陆,其身份都要凌架在总盟之上了吧。
沈放心里也在暗动着,皱了皱眉。
那位半神和城中的上位长老都要来考核现场?
到时考核时怕是出一点小差错就要露出马脚吧,这个形式对于他来说还是挺严峻的。
“好了,都随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号校演场。”
老者前头引路,一支庞大的护卫队伍护送着。
一百多人出了修行殿,转入长街,街上空荡荡的,从修行殿到一号校演场这一路上,道路两侧几步一岗,站满了护卫,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着。
一直走到了半神塔的那条街上。
从半神塔中,鱼贯走出了三十几位灰袍长老,那天见到的总盟盟主也昂然走在队伍中。
半神的气息加上一群三重天侍神的气息,在街上恢弘地弥漫了开来。
这些上位者都要赶去一号校演场,正好两支队伍同行。
那位总盟主还和蔼地冲那边的弟子微微点头示意。
领队的长老让众弟子先停下,恭敬地施礼,让盟主一行人先行。
前边那些上位者们的队伍浩荡地走进长街。
“他们竟然真的出来了。”
看着前边的队伍,沈放的眼神陡然眯了起来,心里暗喜。
果然如带队长老所说的,那位半神和在家的上位长老全都要赶赴比赛现场,而这一刻半神塔岂不是最空虚的时候。
半神不在塔中镇守,这几乎是他唯一入侵半神塔的机会。
其实这么多天,他要入侵半神塔的心思一直没死的。
那天抓住端木狐拷问,得知半神塔中存放着的魂珠还不是他们小界的,是从其他小界送过来的。
不过那又怎样。
一枚魂珠里就凝聚着至少几百万条魂魄,多的甚至会达到上千万条,二、三十枚魂珠,里边的生灵过亿。
如果让总盟将魂珠送到战神大陆,魂珠中的众生将永远处在极度痛苦煎熬之中,永无出头之日,甚至有可能被人当做消耗的能量给用掉。
能不能将那些魂珠抢回来,涉及到亿万生灵的一场浩劫。
那些魂珠纵和自己无关,就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众生遭难?
人生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一些原则和底线还是存在的。
总盟就是一座魔窟,很危险。
就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上次那件事的风声过没过去,再去抢魂珠,只会让形式更加火上浇油。
但有些事他都做过了,杀人也杀过了,还怕再做第二次吗。
他原本也不是怕事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