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去哪儿?”重新回到车上,小北随口问了一句。
“回公司吧。“苏锐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一路无话。
苏锐在车上默默的思索着,他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推白政民竞选通州商会会长,就是因为李国栋马上就要回国。
如果这一届没有白政民跟李国栋争,那么他当选的几率非常大。
不,应该说,李国栋百分之百能够当选。
这并不是苏锐想看到的结果。
李国栋跟白政民不同,他目前不缺钱,也不缺能帮他赚钱的人,他缺少的是政治上的关系,所以即便苏锐再如何去跟他谈判,他也不会放弃和叶家联姻的念头。
除非苏锐自己能走上仕途。
但仕途又跟商场不同,不可能有那种大起大落,直接任职高官的可能。
如果苏锐走仕途,想要达到如今叶家的地位,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李若冰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官场是需要资历来积累的。
不是说你有能力,立马就能提拔上去。
所以,苏锐只能选择短时间内遏制李国栋的发展,并在这段时间内,培养自己的力量。
驱虎吞狼。
白政民这句话说得没错。
为此,苏锐特意将邓浩曾经的秘密告诉对方,就是为了让他打消和邓家结合的念头,让他明白,此时的邓家已经成了一个明面上看起来安然无恙,实际却危险重重的火坑!
而他跟白政民说的那些话,并不全部都是真的。
因为此时的房家,还不知道房泽明是邓浩杀的。
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这就需要苏锐告诉他们了。
打开手机,在拨号界面的某个电话号码前,按上某个国外的区号,苏锐按下了拨通键。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房祖德,房先生对吧?”苏锐语气很轻松。
“你是……”
“你侄子六年前在英国出意外身亡,其实那不是一场意外,那是谋杀。”苏锐压低了声音,装作十分神秘的说道:“杀你侄子的那个人叫邓浩,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伦敦市金丝雀码头陶泽瓷瓦社区,卫星坐标386.85的附近位置进行挖掘,如果不出意外,你可以挖到两具尸骸,那是曾经撞死你侄子的货车司机和办事的和中间人尸体!”
苏锐一口气说了很多。
电话那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极为粗重的呼吸声。
非洲某地。
几十名全副武装,手持AK、**的黑皮肤雇佣兵在一处钻石矿外巡逻,上百名当地的居民在矿坑内进行挖掘,而在远处的几辆配装重机枪和RPG重火炮的皮卡车上,一名新疆面孔的中年男子面色黑红,手持卫星电话,脸上满是惊愕与震惊。
“库赞!”中年男子身穿风衣,用手压住了话筒,然后冲着身旁的一名黑人道:“马上去确认一下这个电话的来源地!”
“BOSS,我办事,包你满意!”黑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翻开双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输入几个密码,进入一个卫星局域网。
“怎么样?”
“尊敬的BOSS,这个号码的信息源在您亲爱的故乡中国,我们的卫星网切不进去!”黑人摊开双手,十分无奈的说道。
“不必查我的来历,”苏锐笑了笑,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是他能猜到对方大概在做什么。
一个早已经被确定为死于意外的子侄,如今突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过来,称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
听到这些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可能在骗自己。
对方可能碰巧从一些途径知道了这些事,然后想要借这件事从中捞一些好处!
“我叫苏锐,目前在国内通州市明珠公司任职。”苏锐笑了笑,他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真实的身份才更有说服力。
房祖德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话筒道:“如果你只是想借机捞点好处,我劝你尽早收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信口开河的后果!”
“呵呵……信息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苏锐笑道:“同样的信息,我会给邓家一份,你们两家可要比赛一下,如果被对方先抢先毁灭证据,那你的侄子,才是真的白死了!”
啪!
说完这句话,苏锐果断挂断了电话。
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而此时,身为非洲某地的房祖德却看着手中的卫星电话,脸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这件事的。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涉及到的太大,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也要去验证一下。
没办法,他们整个房家就只有房泽明这一个继承人,当初他横死在英国,整个房家都炸了锅。
房家老爷子直接昏死,被送进ICU抢救了整整三天。
大哥大嫂整日以泪洗面,差点垮掉。
可最终英国方面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房明泽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万般无奈之下,房家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现在却有个人突然打电话过来,称房泽明是被人谋杀的!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房祖德难以想象房家会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件事。
沉思了片刻,他给自己当家的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喂,祖德?”
“大哥,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房祖德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说道。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然后道:“你说。”
“泽明可能是被人谋杀的。”房祖德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说道。
啪!
电话那头传来了某种瓷器破碎的声音,像是原本捏着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大哥的声音变得急切而愤怒,一字一顿的咬着牙道:“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
白家会所内。
白颜韵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那个房泽明,真是邓浩找人杀的?”白政民眉心狂跳:“他动手之前,就没有调查一下对方家里是什么背景?”
“我……我也不知道,邓浩是办完事之后才告诉我的,他说他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听说那个房泽明家里是在非洲干小买卖的……”白颜韵咬着下嘴唇,语气有些恐惧:“爷爷,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怎么知道……”
“……”白政民痛心疾首。
“爷爷,您怎么了?邓浩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当初那个房泽明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邓浩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失手了而已……”白颜韵解释道。
“别说了。”白政民轻轻摆了摆手,捂着胸口:“你先出去,回去告诉邓浩,今晚的宴会临时有事取消。”
白颜韵目露惊诧,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政民忽然改变了态度。
难道就是为了邓浩曾经弄死过一个人?
不可能吧?
她觉得白政民不是这种迂腐的人。
难道是因为房泽明的事发了?
只不过一个在非洲做小买卖的家族,就算知道了事情真相,又能如何?
大不了,赔点钱……
“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事不准跟他提起半个字,懂吗!”白政民再次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白颜韵此时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点了点头。
“去吧!”
白颜韵应声走了出去。
白政民等她出去之后,拿起一旁的老花镜戴上,打开放在附近的笔记本电脑,用自己退休前的某个账号权限登录了一个秘密网站。
在搜索引擎上打下“非洲房氏家族”这六个字。
下方瞬间弹出经过精确查找的一些词条。
“非洲钻石大亨,家族势力横跨几大联盟国。”
“加蓬土皇帝,坐拥数百私人武装的房氏家族,与多国军火贩皆有买卖!”
“武装冲突!房氏家族与另一伙武装分子发生驳火,死伤数十人,甚至动用重型坦克!”
“房氏支持加蓬当地军阀赞森成功当选!”
看到这些词条,白政民脑瓜嗡嗡作响。
房氏在非洲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家族、小买卖,他们拥有大批的军火和雇佣兵,甚至可以影响到一名将军的选举!
但这并不是说房氏真的强大到足以影响国家,只是因为非洲当地实在是太穷,而且他们所在的地区是一个很小的国家,由几个大部落组成,可能整体规模只相当于国内的一个市。
但即便如此,房氏也足够可怕。
因为当地的混乱不断,常有战争发起,能在这种环境下做生意的人,作风别提有多彪悍了!
可能正常国内的家族,彼此之间有冲突的话,可能会用和谈之类的方法来解决,如果和谈不行,才会用暴力冲突。
而换了房家的话,他们可能一上来就直接搂火,直接用暴力征服你!
连谈生意都是这样,更别说人家死了个儿子。
这他妈不直接开坦克掀了你家祖坟都是冷静的!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白政民心里顿时对苏锐所说的建议,多了几分倾向。
他现在这个岁数,他不怕跟人勾心斗角,但他确实是害怕那种毫不讲道理,直接跟你玩命的亡命徒!
很显然,房家就是这种人。
白家若是现在跟邓家绑上,获得的利益真的跟风险成正比吗?
白政民陷入了沉思。
……
十五分钟后。
苏锐回到明珠公司。
上楼看了一眼广宣部的人正在和叶沁谈论开业那天所需要准备的发言稿,苏锐转身回到李若冰的办公室。
自从那晚之后,叶沁虽然表面上对苏锐没有什么改变,但每当到了琴室或两人独处时,她都会表现的异常主动。
而李若冰最近也像是在有意的讨好他,又是送礼物,又是主动索吻。
这让苏锐的生活平添了很多乐趣。
身为男人,即便活了再多次,所追求的无非也就是更高的地位、更丰富的资产,和更娇艳的女人。
苏锐也不例外。
他从来不觉得同时拥有两个女人,是一种渣男的表现。
强者本身就可以比弱者拥有更多。
在曾经的某一世,他买下海外的某处小岛,同时迎娶过十几名妻子。
其中就包括李若冰和叶沁。
坐在办公室内,李若冰正在翻看一些文件,苏锐坐在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一缕黑长直的秀发垂了下来,李若冰顺手将它挽到耳根后,姿态撩人。
她今天穿着一件职业装,黑色的外套和金丝眼镜让她有一种莫名的诱惑感。
每个男人都无法抵御职业装女性的吸引力。
李若冰深知这一点,她今天是故意这么穿的。
她是在主动撩苏锐。
她想要在这场男女关系中掌握主动权。
“你爸爸快要回国了。”苏锐却笑了笑,对此视而不见,“你怎么想?”
“呵……他眼里只有家族和生意,他回不回来,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李若冰语气很冲,显然是跟李国栋的关系并不好。
“你这句话说的不对。”苏锐笑了笑:“他若是回国,你面临的压力将会更大。”
李若冰没好气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如果你是专程过来告诉我这个事实,那就不用麻烦了,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如果你不想让他回来,我可以找人,让他留在国外。”苏锐挑了挑眉毛,如实说道。
李若冰脸色变了变,她又想起苏锐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暗杀组织”之类的话,眼色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有些事你不能做!我也不能做!”
“你以为我要找人杀他?”苏锐好笑的说道:“我的意思是给他制造一点麻烦,让他暂时无法脱身!”
李若冰沉思了片刻,道:“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他。”
“他这次回来,是为了竞选通州商会会长的事。如果他当选,明珠肯定会被彻底踢出商会。”苏锐眯了眯眼睛:“所以,我决定推白家的老头上位,去跟他争!”
“白政民?他已经退了很多年了,再说他凭什么听你的?”李若冰愣了。
“他不听不行……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他肯站出来竞选,你愿意输给我一点什么?”苏锐笑道。
“再输给你一次制服盛宴?”李若冰嘴角翘起,红唇微启,她想起了她和苏锐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苏锐为那场欢愉准备的诸多情趣衣物:“你貌似很喜欢这种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