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轮马车作坊便开始开工了。
第一轮动工,贾芸就直接雇佣了五百佣工。
而此时的贾芸,统筹指挥工程的能力已经十分丰富。
小青山村那边四轮马车厂还有玻璃厂的建造,就是在他指挥下建成的。
大观园前中期的工程,也都是他统筹指挥的。
这两项工程,并不比眼前修建四轮马车作坊小多少。
因此贾芸指挥起来游刃有余。
五百佣工各司其职,工程建造的速度快到飞起。
仅仅一上午的时间,便完成了筑基,下午就可以继续向上建造。
相信只需要几天时间,第一批房屋就能搭建起来。
光是馒头店就找了三家,因为一家根本供应不过来。
还没到中午,十七个平安县最有权势的人,便早早来到清风楼。
施行变革之后,以后每年将只征收一次税收,农税、人头税、徭役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统统都包括在这一次之内。
以至于车马居然都不够用,甚至都需要他们从临县调集车马。
虽然贾芸第一批只招收了五百佣工,但是被调集起来的人手,可不仅仅只有五百人而已。
总之,随着作坊开始动工,整个平安县的商业,竟然一下被调动了起来。
这位新县令虽然才来了短短几日,但是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而就在此时,新县令忽然又做出一件出人意表的事情来。
而更让百姓拍手叫好的,还是那些士绅们,都要和他们一样,一体纳粮。
这两样带给百姓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们都相信,背后的主家一定是县令贾环。
这个马车作坊,说是那个贾家子弟贾芸开设的。
就算找了三家,这三家都还需要加班加点,雇佣人手才能忙的过来。
看到士绅们倒霉,真是比他们自己获利还要让他们高兴。
而现如今县令要宴请他们,想来也是和新法有所关联了。
原来新县令给平安县四大家族还有其他大小十三家士绅家下了帖子,明日中午于清风楼设宴宴请平安县士绅。
因为数量庞大,这些供应砖瓦木石的商家,必须要扩大生产才能供应的上。
他们从原本的轻视,到后面的咬牙切齿,再到心怀敬畏。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事关子子孙孙的大事,哪怕豁出性命去,也坚决不能妥协。
而马车作坊,还要管佣工的一日三餐。
原本一县父母官赴任,当地的士绅是要联合为县太爷办接风宴才对。
他们所有人,全都发下毒誓,所有人都不许缴纳税收。
贾环第一天刚来的时候,他们的确也准备了接风宴。
结果他们没请县太爷,现在县太爷居然反过来要请他们。
<div class="contentadv"> 实不知县太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这些士绅豪门,多少年都没缴纳过税收了。
或许,应该和推行新法有关系吧?
首先就是在整个平安县范围内,广泛宣传新法的好处。
士绅一体纳粮,损害的是所有士绅的利益。
随着一个作坊的动工,似乎整个平安县的商业都一下被盘活了。
然后第二天,县丞和主簿公子,就被新县令的人打了。
第二日中午,四大家族的族长,还有其他十三家士绅的家主,纷纷赶往清风楼。
因此,四大家族,还有其他十几家士绅豪门,在接到县令大人的请柬之后,全都聚集在一起,开始定下攻守联盟。
百姓往往会多交不少粮食才能完成农税的缴纳,而现在改交银两,就没有这样的损耗了。
如今要他们缴纳税收,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不信县太爷能把他们所有人全部都抄家灭门。
平安县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结果新县令一下就得罪了两家。
而此时,作坊工程之外,也同样热闹非凡。
以往缴纳农税的时候,那些差役都会用一些淋尖踢斛的技俩。
商业流通加速,就意味着市场出现商机。
必须要保证斛不能倒,可斛虽不倒,但一脚下去,高过斛口的那部分粮食就会洒下来,而交粮的百姓是不允许去回收这部分粮食的。
对此,县丞曹安和主簿宋文,都深感不安。
每日需要的菜蔬,同样也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只不过贾环因为遇刺的缘故并没有去。
等到中午,没等来县太爷,却是听到下面街面上,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第二件事情,就是新县令已经派人在丈量土地了。
虽然主簿宋文只是随便派了几个人下去,派下去的人也只是阴奉阳违,并没有太多实际动作。
光是这一项,就深得人心。
淋尖踢斛就是交粮的百姓将粮食装满斛后,收粮的官员往往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斛上踢上一脚。
只是他们一时间无法参透罢了。
但光是这一个消息,就足够那些士绅豪门风声鹤唳了。
还有缴纳的税赋,直接用银两代替粮食。
而全天下的官员,都出自士绅,只要他们团结起来,就不信不能让当今圣上收回成命。
新县令上任之后,为了推动新法,已经做了许多事情。
同时运送材料必须要车马吧?因此这两日车马行的生意也是异常火爆起来。
县太爷宴请他们,这个面子他们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
若有征收,百姓可以拒交,并且可以到上级状告,最高可以到京城去告御状。
而扩大生产,就必须要雇佣人手。
于是接风宴也就不了了之。
要建作坊,就必须要用到数量不菲的砖瓦木石,这些原材料是贾芸昨儿就下定,今儿就有人源源不断的送将过来。
而那个狗官开设这个车马行,一定是别有目的的。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心里十分好奇,但也忍着好奇心,并没有人起身倚窗观望。
只要缴纳了这一次税收,以后官府将不能以任何名义再征收税赋。
不过下一刻,却是有差役上三楼来请他们下去。
“诸位老爷,我家大人请诸位下楼一趟。”
嗯?
县太爷这是搞什么鬼?
明明说是要宴请他们的,现如今他们来了,这会子又叫他们下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