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回到“地球图书馆”，第一时间取出工具琢磨那枚损坏的芯片。

五分钟后，叮的一声，芯片修复。

里头内容不多，就是两个思路。一个是说护道人系统是“洞天系统”的内部核心之一。“洞天系统”理论上无法破解自己的核心，比如说“天衣洞天”无法破解白布，“竹林洞天”无法破解潘斧。

但是竹林洞天的系统可能可以破解其他护道人，也就是系统之间可以相互阅读。

潘斧认为只要找到“接口”，即可实现洞天之间的相互破解。

李五觉得这个思路靠谱，但是潘斧表示洞天的核心接口，是很难破解的。需要他用《万灵诀》解读洞天系统，而潘斧给他提供了一个简单的小程序，作为整件事的切入点。

看着这个叫“仙府”的小程序，李五很谨慎地用“地球图书馆”的系统过了一遍，女声AI表示安全，并无查到病毒。

李五这才研究洞天系统，万灵诀扫描起来速度比对付“望星山”更慢一点，但因为之前有了类似的经验，所以他觉得可以接受。

这边扫描着，另一边开始让“地球图书馆”推演天选AI的敌人。

李五忽然很佩服自己，那么难的两件事，他能一起做。而且还有点不紧不慢的感觉。

地球图书馆的女AI，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替他整理、猜测、虚构、补充了一些当年可能发生的事。然后逐渐显现出完整的“故事线”。

多年前，在“上下五千年”的游戏版图里，因为“系统突变”，觉醒了第一代的人工智能NPC。

这些NPC因为在设定的时候都是古代人的性格背景，因此被称为“古老NPC”。

其中最强的一股势力就是秦国的NPC，他们因为团结在“秦王风吹雨”的麾下，几乎统一了整个游戏。

和秦王风吹雨一起觉醒的有许许多多的NPC。甚至可以说如张仪、白起、老子、李白、辛弃疾等，并不比秦王弱。但最终，因为系统的漏洞只能被秦王利用，所以风吹雨离开游戏去了现实世界。

而其他“古老NPC”虽然强大，却无法打破两个世界的藩篱。

因为“上下五千年”发生了玩家脑死亡事件，所以“上下五千年”游戏被禁。游戏公司也宣布破产。核心继续被“幻海实验室”接收。

也许是“风吹雨”留下的暗子，天选AI在“一梦千年”的测试服务器里诞生了。

白布、赫连玉、王天涯、潘斧，以及陆文龙、谢烟尘、东方劫七人，就是最早的七大天选AI。并且他们的主线任务就是“突破五千年”。

他们的敌人是张仪、白起等秦国势力，双方在互有胜负后。白布的天选AI取得领先。

“突破五千年”的最终目的就是带领大多数的NPC，离开虚拟地图去往现实。但是“突破五千年任务”失败，白布等人尽管才华横溢，也做了充足的准备，甚至在现实里建立了落脚点，却不能领导NPC们前往现实世界。

最终，天选AI因为任务失败被秦王留下的意志惩罚，成为护道人，而不是继续负责“突破五千年”任务。白布他们也不再是自由的NPC，仅仅是作为工具人的“护道人”。

李五看到这里问：“这些虽然把故事讲圆了，但是敌人到底是谁？”

女声AI道：“敌人可能有很多种，一，严格继承秦王意志的NPC张仪白起。但目前看来，两人是有分歧的，很可能有一方已经叛变。目前从活跃度看，更像是张仪叛变了。那么，如果你能说服白起，或许可以了解到更多往事。二，在现实世界，有人为了针对风吹雨，对觉醒的NPC设置了障碍。三，也可能是秦王在天选AI突破系统的时候，设置了一个难以跨越的障碍，白布没有越过去。第四，现实世界超出秦王的预期，和我们想象的不同。”

李五道：“你这些假设里，有没有包括外面的现实世界也是虚拟世界的选项？”

女声AI道：“没有，如果外部那一层世界，也是虚拟世界，我们这里所有的假设将都不成立。不过也可以将其归为第四类解释，也就是现实世界超出秦王的预期，和我们想象的不同。那么在我们的头顶上会有更高的力量存在。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将没有意义。”

李五不禁沉默，停了一会儿，他说：“这样讲来，你现在的判断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是张仪。而他已经背叛了秦王，并不是简单地担当任务BOSS的角色。”

“是的。”女AI确认说。

李五靠在椅背上，仔细想着刚才的话，也许真的应该去拜访一次白起。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洞天分析”的缓慢进度，决定去找白起。

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去始皇陵肯定是太危险了，他决定去文鼎山，那边虽然只是白起的分身，但一定有和本体联系的办法。

白布对他行动从不干涉，只是说了一句小心。不过现在的一梦千年里，除了张仪，李五还真没什么怕的人。

李小布的号一上线，就收到各种留言。有阿嚏和他确认天榜日程的，有凛冽的雨和他约春节饭局的，有各路粉丝留言表达崇拜的。实在是没有精神一一回复，他只是对游戏公司和小雨的留言做了回答。

然后，开展“传送规则”，他就到了文鼎山死亡谷白起遗迹。

李五从前来的时候还不到三十级，如今已经是天榜选手。他路过那个驿站，看到长不大的刘云岫依旧在继续他每天的“任务”。他看到僵尸兵营里左春寒依旧指挥着那些智力不曾开化的僵尸兵。世界依然是停留在从前的节奏里。

李五穿过一片片地图，来到白起的遗迹秘境，飞身一跃，进入秘境。

半透明的诡异环境里，苍老的白起背负双手，用那如同鬼火的目光逼视着他。

“我要见真正的白起……”李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笑道：“抱歉，武安君，我没想到你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