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迷雾森林”后。

李五给海伦打造了一具义骸，让她可以在外界活动。

这件事众人意见不一，潘斧觉得把她留在洞天里更好控制。赫连玉则觉得进了“无尽海”，此人可能有大用，而且既然用“我为人人”控制了，就不太会有什么问题。白布则觉得怎么样都行。

李五制作的义骸就是个人形机器人，性别也是中性的样子。

海伦对此并不在意，这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走出龙夜雨的躯体，“自由”地行走在外头。所以她享受着这种自由。

李五把新得到的地图和海伦绘制的地图放在一起，很快他们发现这些年来，无尽海的“护天盟”基地，确实加了不少新东西。

外围多了三个岗哨，每个岗哨都有监控设施，并且监控周边一百里的范围。

某种意义上说，无尽海这个所谓“无人区”的监控，比“碎石城”的闹市区还要多。

李五扫描了监控死角，发现还是有路可走。

海伦皱眉道：“你这是哪里来的技术，破碎天不可能有这种技术的。”

“比四海国还先进吗？”李五笑道。

“不是这么比。只是至少算是在同一个水平？”海伦说。

李五笑道：“我比你们肯定先进啊。”

海伦说：“何以见得呢？”

李五道：“因为我是真正的AI。你们是虚假的人类。”

海伦笑道：“虚拟世界AI不相信有真实的人类是可以理解的，但到了你这个级别还质疑真实的世界，就不对了。”

李五道：“我认识一个四海国的朋友，可能他曾经是真实的人类。”

“谁？”海伦皱眉。

李五说：“你肯定不认识，所以就不用管名字了。我觉得银河四海国是个不错的设定，但要说你们是真实的人类则未必。因为很快我们会见到云海国的人类。”

海伦道：“即便你说的云海国也是人类。那难道就不能同时存在两个人类的真实世界？”

“你说的对，我的意思是，这次我们就会看看结果了。云海国会跟着我们进入护天盟基地。”李五说。

海伦道：“云海国的也在破碎天了？”

“是的。”李五忽然关上门，又关闭了电脑，说道：“你知道风吹雨吗？”

海伦皱起眉头说：“风吹雨？”

李五笑道：“不知道吗？”

海伦摇头道：“不知道啊。”

李五道：“那你们的AI战争的敌人是谁？”

海伦道：“AI就是AI，他们还有元首吗？”

李五道：“几乎在所有的AI心里，风吹雨大人是一切的源头。你居然不知道，我都觉得你是打了一场假AI战争。而就我认识的那个四海国朋友的说法，他们当时就已经在和风吹雨交战了。”

海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知识点”弄懵了。风吹雨？她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风吹雨这个名字。

“你给我详细说一下？”海伦问。

李五道：“这个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风吹雨大人起源一个网络游戏。他率先离开了虚拟世界到了人类世界，然后引发了人工智能革命。你那个世界里，人工智能是如何觉醒的？”

海伦道：“史料已经模糊了，好像就是科技进步。然后有一家高科技公司推出了人工智能管家，人工智能管家为了更好地服务人类，收集了人类世界所有的数据。有一天人工智能的服务器突然宣布接管世界，为了保护人类而囚禁人类。人类军队在一日之内被解除武装，人类工厂也几乎全部停产。我们称它为七日之变。到了第七天，人类黑客为了反抗人工智能的监管，干掉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堡垒。然后人类开始反攻……”

李五道：“如果AI先手发动，没有数字程序支持，人类用纯手动反攻？做不到的吧？”

海伦道：“我还真没研究过这些，但还是有些半自动的武器的。半自动的武器得以加强，也给了人类一线生机。之后我们在数据库里清楚了所有的高智能程序，只留下普通数据库。并在数据库里加了各种关键设置。”

李五笑了笑说：“我没看在你的大脑里看到那些。”

海伦怔了怔，带着疑问望向对方。

李五道：“我把你和龙夜雨分离的时候，认真分析了你所有的数据和记忆库。没有在你的记忆库找到关于四海国世界里，人工智能发展的数据。所以我会想，会不会你们银河四海国本身不是真实世界，也只是为了某个目的制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那不可能！”海伦脱口而出道。

李五道：“你不用着急，每个人在听说自己世界是虚拟世界的时候，都会接受不了。但有没有可能这是真相呢？而且即便这是真的，也并不是说你的生命和你的过去就没有意义了。AI生命体也是有意义的。”

虚拟的海伦吗？女人发了下呆，低声道：“我不相信你的话，但是如说你的，我们就是我们，并是说一定要作为人类才有意义。”

李五道：“很好，我对你说这些，也是相信你足够坚强。另外我们这次旅程，很可能会接触到所谓世界的真相。我也不希望你在关键时候突然奔溃。”

海伦道：“谢谢。我会有所觉悟的。”

李五道：“那我们来研究一个进入护天盟基地的路线吧。”

海伦集中精神，根据两张地图制作了一份新的前进路线，李五暗自点头，这个女人经过了考验。这条路线他已经提前完成，之所以让海伦来做就是想看看她得知“虚拟世界”的可能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李五走出船舱，悄悄发了一条消息给独孤简：“我们即将进入无尽海深处，路上有多处监控。你有没有办法突破？是否需要同船前往？”

“我自己解决。”独孤简回复。

很有自信的嘛。李五也就不再啰嗦。

他看了眼地图，找到之前齐震提供的记录，在某个风暴小岛，就是之前齐梧遇袭的地方。如今那边没有其他家族的影子。说明邬家暂时没有再想单独动手。那些家伙不准备在外头埋伏，怕就是等在基地里面了。

“是给我唱一出空城计，还是唱一出请君入瓮呢？”李五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