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睡眼惺忪地看着车厢天花板。他昨晚上车,好不容易补了一张卧铺票。这才睡了不到两小时,就被外头闹醒来了。兔
边上一身老鼠皮囊的铁凌霄嘟囔道:“好像出事了,有血腥味。”
武平皱起眉头,拉开车门想要出去看看,却根本出不去,外头看热闹的人已经挤满了通道。
“我去打听一下吧。”铁凌霄化作老鼠状,贴着天花板溜了过去。即便如此,也险些被某些无聊的妖魔拍死。
他转了一圈,回来道:“还记得昨晚我们上车时,有个一身小皮裙。头发短短的,特别好看的妹子吗?”
武平点点头,他们一路从迷雾森林过来,符合人类审美的妖族并不多。
“死了,被开膛破肚。”铁凌霄叹了口气,“火车上的警察正在调查,但是这里连个法医都缺。多数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这车还有两天到碎石城。有人说不知还会不会出事。”
人在火车上,飞花对其格外友善,老兔子是个外科医生,据说是碎石城的名医。所以在这火车上也是极有地位。兔
李五替老兔子修好了一台只有“落叶”会修的仪器,飞花对其瞬间刮目相看。
于是李五趁机在吃早饭的时候,问他是否知道“璀璨石”。
“璀璨石?我不知你说的璀璨石,是不是我知道的东西。那是一种可以重塑灵魂,引导灵魂的稀有物质。”飞花看着餐厅天花板慢慢道,“这个东西只有在破碎天的边沿地带,一个叫世界穹顶的地方才有。”
“世界穹顶?我甚至都没在地图上见过这个名字。”李五说。
飞花微笑道:“那是当然了,世界上真正的秘密,都是不落于文字的。我的小少爷。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无价的啊。”
外头忽然响起喧闹声,李五好奇地看了眼餐车走道。
飞花笑道:“每年这个时间,是碎石城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咱们这里是到万妖宗的最后中转站。很多小朋友都在这里等朋友。当然也因为这样,打架斗殴就特别常见了。”兔
李五摇头道:“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血腥味很浓。”
飞花皱起眉头,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外头有服务员去打听了一下。
服务员回来道:“有个女学生死了。警察老杜说,和之前那几个案子很像。每年这时候的那家伙又会回来了。哎,怎么会在火车上啊。”
“那个家伙?”李五皱眉,他不知对方在说什么。
飞花道:“你应该知道,就是碎石城屠夫。他只杀落单的女学生。而且只杀校花级别的。如果这个真是他杀得,过去三年,杀到第六个了。”
李五皱起眉头,他的记事本上确实有这么个人物。那还是在齐梧第一次报到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个屠夫应该和齐梧是同一届的。
“我听说过这个事,只是没想到我两年没到万妖宗,他已经杀到六个了?可是这不是还没到碎石城吗?怎么就怀疑上他了?”李五说。兔
飞花笑道:“对,我忘记你两年没来了。是这么回事,他第一年杀了两个。第二年杀了一个,第三年啥了两个。如果这次又来,那就是第六个了。至于在这趟火车上动手,是不是和那个凶手有关……如果也是开膛破肚的就多数有关了。”
“给了多少悬赏?”李五问。
飞花道:“大概十万妖币?没太注意这种事。”
李五皱起眉头,他对连环杀手这种事有点兴趣,因为他隐约觉得,这种东西如果和“齐梧”是同一届的,那么或许也会知道搞齐梧的幕后黑手是谁。
“我们能参与调查吗?”李五问。
飞花眯起眼睛道:“为什么呀?”
李五道:“还有两天车程才能到碎石城,挺无聊的啊。”兔
飞花叹了口气道:“我不想主动参与,之前我有机会看过那凶手干的尸体,不是什么值得重温的回忆。”
两人正说着话,餐车外走进来一个独眼警官。
“飞花教授,我真是太幸运了。你在我的车上。”独眼警官躬身道,“我是碎石城凶杀科的侦探孟杰。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事,你看我问了一圈,这车上也没有一个法医,有没有可能烦劳您帮我看一下新的尸体呢?”
飞花看着面前的牛奶面包,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李五。
他也没有理那警察,而是多吃了几口饭,才对李五道:“你做助理,别吐出来了。”
“放心吧,教授。”李五顿时来了精神。
警察则微微扬眉看向李五,飞花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也是真灵齐家的人齐梧。”兔
真灵齐家……警察孟杰微微点头,活着的麒麟吗?果然大人物身边有的也是大人物。
不过这个“齐梧”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他想了想,好像前几年一系列发生在碎石城的混乱事件里就有这个名字。应该和那个凶手没有关系吧?孟杰挠着头,但暂时也无法可想。
警察带着飞花和李五前往出事的车厢,走道里挤满了人。即便是警察也束手无策。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包间,那是个卧铺包厢,只有两个床位。
当晚另一个床位的旅客叫“徐安”,是在凌晨三点下车的。而死者“孙月如”是凌晨三点后入住的。
那个旅客和孙月如正好是同一站上下车,所以孙月如在包厢里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独处。
一直到早上六点,新的乘客进入包厢,才发现了孙月如的死亡。兔
地上有很厚的一层血水,走廊里有凌乱的四五组脚印。
飞花和李五换了鞋子,很谨慎地站到了房间里。
死者是个牛头族的女性,身形苗条,五官若非死状惨烈目测原来也该是很好的。
李五的“万灵诀”迅速激活扫描了现场,记录下所有的细节。
角落里那个带着万妖宗标识的箱包,让李五想到清晨时分见到的那个上车的女子。五官雅致,但略带阴郁。
不过那张脸和现在这张脸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
飞花沉着脸检查着尸体,确实是用很残忍的方式开膛,多个脏器被破坏。飞花小心检查死者的手腕和脚踝,又看了看后背皮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