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男踹的我这一脚恰到好处,扔完炸弹自己都不用跑了,我在空中被踢得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咕咚一声,落在了远处的地上。
这下摔得虽然狠,但起码比撞山那一下舒坦多了。如果说那个能算大宝剑,这个也就只不过是个马杀鸡而已。
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这下摔得真是身心舒泰,看来我这身不知从哪里来的铁打筋骨真是派上了用场。
手榴弹的爆炸虽然过去,但前方还是一片烟尘张天,大概是受了我这一下的启发,我听到前面两个小院里也传来手雷的爆炸声。
“林瑛!”我大声喊着。
没有回应,我心脏不禁揪了一下——刚才爆炸的时候,林瑛离无脸男最近,万一她躲闪不急……
我连忙朝那里跑去,但刚跑没有两步,眼前便黑影一闪,一具尸体不知怎么从天坠落,啪地就摔在我脚尖前方。
我惊讶得向后一躲,只见落在面前的正是一具无脸男的尸体,他已经遍体鳞伤,而且胸膛那里有一个偌大的窟窿,一股恶臭的黑血正朝外面汩汩涌出来。
“咳咳!”
听上去是林瑛的声音,她被爆炸的气浪冲飞,现在刚苏醒着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回事?!”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具无脸男的尸体,“你把他心脏掏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
但时间已经不容我们发呆,前院连续传来几声爆炸,看样子一发手雷也无法压制住无脸男——这东西真是软硬不吃!
时不我与!我迈开步子就朝前院跑去,林瑛的腿大概受伤,她也捂着腿,咬着牙,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花园跟前院之间隔着一道女儿墙,我跟林瑛刚迈进月亮门,就听又是啪嗒一声,一具无脸男的尸体再度从高空坠落。这家伙显然还没有死透,他肚子里发出阵阵呜咽,伸手就朝我俩抓过来。
哒哒哒哒哒!
林瑛尖叫着将一串子弹倾泻到他的身上,他晃了一晃,终于一蹬腿往西天去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他的胸口也有个窟窿,看样子肯定又被什么人挖去了心脏。
“这怎么回事?”林瑛抬头看着闪烁的天空问。
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摇着头说:“不知道啊!”
“队长,七组宅院里剩下的那个无脸男,朝槐川河方向逃走了!”耳麦里传来小余的声音。
“河滨的预备队,准备行动,要全面拦截!”林瑛大喊着。
她刚喊完,小余就跟其他几个队员冲了出来。
“队长!”她气喘吁吁地喊道,“老张那组遇到的无脸男被一个黑影掳到天上去了!我们遇到的那个逃走了!”
她刚说完,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脚下的那具尸体。
老张也带着人跑了过去。
“这就是那个打不穿炸不烂的无脸男?”他盯着月亮门前的那具尸体,气息混乱地问道。
“是,他们致命点只有心脏!”林瑛说了一句,“别愣着了!快去支援其他院子!”
“哎!”七组的人冲出院门,朝槐川河的方向跑去。
“各小组注意,要专注攻击无脸男的心脏!”林瑛边跑边下达命令,“装甲车和预备队封锁四周,河面部队,要坚决阻止无脸男下水!”
“了解!”
我们刚冲到主街上,就见余光闪烁的空中嗖嗖地连续跃过几道黑影,无脸男显然意识到了危险,正在奋力朝槐川河方向突围。
我连忙举枪朝天上射击,就在这时,只见槐川河方向一阵火光,半边天都被染得通红。
十几发短程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直接朝无脸男迎面打来!冲在最前面的无脸男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一发火箭弹打在他的身上,天空中瞬间燃起一个巨大的烟花。
轰!
那个无脸男顷刻之间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几发炮弹要么击中无脸男,要么被无脸男闪躲过去,直接朝遥远的田野中飞过去了。
无脸男显然已经失去了空中优势。已经跳起来的无脸男们赶紧落在地上,依靠自己强悍的身体,跟下面的队员们厮杀起来。
“子弹和手雷的威力太小了!”我冲林瑛大声喊着。
“那也没办法!现在贴身肉搏,再用火箭炮会伤到自己人!”
“能不能咱们撤走,把这个地方炸平算了!”我朝她喊着。
“不行,这里还是文物保护……”
她话还没有讲完,就见另一个无脸男从街对面跳跃过来。我连忙举枪,虽然枪法不准,但架不住子弹连发,一排子弹打过去,终于把那个妄想偷袭我们的无脸男压制回去。
“浪费子弹!”林瑛冲我骂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文物、子弹的!”我连着又打了一梭子子弹,因为那个无脸男马上调整姿势,又朝我们冲了过来。
这次这家伙显然有所准备,因为它左冲右跳,把全部子弹都躲了过去,然后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我想换弹夹,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一直沉着冷静的林瑛早有准备,她一把将我推开,一梭子子弹瞄准无脸男的胸部就突突过去。
那只无脸男惨叫一声,一个跟头翻滚在地。他胸口被子弹打出一道口子,但显然还没有穿透。
我迅速装上弹夹,跟林瑛一起近距离将所有子弹都送进了他的心脏里——就算他再钢筋铁骨,这么大的冲击力,它那颗黑心估计也被打成马蜂窝了。
无脸男腹部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他扭曲了一会儿,最后安静得像根木头似的。
“终于neng死一个。”我把子弹打光,惬意地说道。
“你用了三个弹夹知道不?我才用了半个!”林瑛白我一眼。
“要没有我三个弹夹给你掩护,你能打中它心脏吗?!”我也不服气地说。
我们俩不禁相视而笑,这种拌嘴,说实在话也算是胜利后的小嘚瑟吧。
“没看出来,你平时笨手笨脚的,关键时刻还挺有天分的。”林瑛举着枪,朝响动最大的那个方向冲去。我也紧紧跟在后面。
“哎,刚才在院子里无脸男带你撞假山,山都撞碎了,怎么你毫发无损?”她边跑边问。
这女人可真是鸡贼,都什么情况了,居然还有闲工夫怀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