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科学会之说明(5)(1 / 1)

十恶临城 言桄 1162 字 9个月前

柴哲威虽然出身显赫,但他做事还是十分谨慎的。他没有将士兵撤走,反而沿途修建了烽火台,被掩埋的呼犍谷城一旦有动静,就马上举火为信。

然而两年过去了,呼犍谷上的沙丘没有被吹走,而整个西夜国也像死掉了一样,再也没有一个氐羌族人出现。

两年过去了,任凭是神仙被埋在地下这么久,也应该无法生存了吧。

再到后来,月氏族的疏勒人来到了废弃的西夜国土地上,他们没有重建呼犍谷城,而是选择在南方的叶尔羌河谷地带建城,这大概就是叶城县南部的古城遗址。

但不幸的是,很可能一部分西夜国的“魈人”不知如何留存了下来,科学会把它们称之为“山魈”。一千多年后,这些山魈选中了魏阳,继续它们召唤莫罗的狼子野心。

它们没有再继续当年的盲目杀戮,而且有选择性地寻找“十恶”之人,在“十恶”人死后,它们夺尸刻字。它们还掳掠痴傻的流浪人员,将他们训练成“背锅侠”,让这些人到处偷抢铁锅,当成“灵镬”。

它们的仪式有没有效果呢?

最近频频出现的天地异象,或许真的与它们有关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就非常棘手了——无脸男能不能召唤莫罗,莫罗会不会毁灭这个城市,这是一个无法证真,却也无法证伪的事情!

人类文明发展了一万多年,从懵懂发展到神学,从神学发展到伦理,最后由伦理发展到科学。正是因为科学的昌明,我们才开始认知世界、把握世界,然后掌握世界。

所以,难道这就是“科学会”成立的初衷吗?他们是想以“科学”为武器,来阐释妖邪之术,然后与之对抗?这会是同一个维度的较量吗?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科学战胜迷信的历史。

可问题来了。

从常识的角度来说,无脸男搞的所谓的召唤神灵,简直就是无望之举,纯属邪门歪道、天方夜谭。但从一系列怪奇事件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引发了一串天地异象——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该信谁?!信科学?还是相信无脸男真能搞出一套毁灭城市乃至世界的举措来?!

我愣了一会儿,看林瑛在旁边催促,只好继续翻下去。

看来这个“科学会”已经跟踪无脸男很久了,所以对它们的研究也十分深入,整理出来的信息也相当丰富——

【莫罗经:《西夜古书》中经常提及的经卷,用某种不知名文字写成,内有莫罗的种种事迹,以及召唤莫罗穿越壁垒降临人间的仪式。

《西夜古书》中并无《莫罗经》的具体内容,该种文字未有记录。据《西夜古书》记载,能译读者仅有国师一人。

圣堂:传说中莫罗教的圣殿。位于西夜国中,是国师钵赖拓培育山魈,以及山魈居住的处所。原圣堂已经毁弃,新圣堂位于魏阳市滨川区槐西庄。】

看“圣堂”这个词,我忽然觉得它好生熟悉!这是隗氏一族山歌中的用词!当初隗老鲲背祖先穴居人的山歌,还曾经说过他们是“圣堂的子孙”,“神灵的斥候”。

难道穴居人也是莫罗的信徒,他们难道像“背锅侠”一样,是被山魈掳掠,然后派到前方探望人间消息的斥候的后代吗?!

难道隗老鲲带到鹿丘王墓里面的三颗明珠,也是从圣堂里带来的东西吗?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脸男为什么突入隗家老宅,而且劫走了鱼脸男孩隗赞鑫!原来隗家与无脸男是有渊源的!

既然这里面说老圣堂已经毁弃,新圣堂在槐西庄,那么不久前特别组全力一战,想必已经无意中捣毁了莫罗教的这个据点。

但槐西庄一战之后,山魈依旧嚣张,他们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又新建了“圣堂”呢?

我继续浏览着——

【圣童:据传为摩诃钵赖拓的后裔,山魈的首领。以下为疑似圣童照片,唯我科学会员,如见此人,必当杀之!】

照片不在这一页,我往下一翻,不禁大吃一惊。

那个所谓圣童的照片,虽然照片十分模糊,一看就是从远处偷拍,但那张脸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因为那就是隗家一族基因变异后出现的鱼脸!

难道隗家人既是斥候,也是西夜国师的后代?可这辈分怎么论的啊……

林瑛盯着小鑫那张脸,也看了半天。她自言自语地说:“原来这样啊,所有的事情虽然零零散散,但总归是有一条主线串起来了——看到这篇说明,也就大概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是你堂兄写的?”

“他不承认是自己写的。他说,因为他总揭秘魏阳的种种奇怪案件,最后被人盯上当枪使,给他提供素材,让他在网上写文章。

“他本来就想猎猎奇,火一把,没想到发着发着,老天爷还挺配合地就出来了异象。他吓得把文章都给删了,但说者无心,看者有意,读文章的人们不干了,”我说。

“不承认?谁信?”林瑛冷笑一声,“这个《西夜古书》,不知道能不能要出来?”

我转念一想,问道:“咱们要不要来个欲擒故纵?”

“怎么说?”

“明天先不要拦着这个什么‘科学会’搞聚会,咱们先重兵围守,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幺蛾子再说。毕竟从这篇说明来看,他们知道的东西比咱们要多得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他们也想阻止无脸男,保护这个城市,那咱们不正好统一战线吗?”

林瑛看着我,笑笑说:“先问问你媳妇,能不能这样做吧?”

“什么我媳妇!”我赤红着脸辩解道。

她抬头看看时间,皱着眉头说:“沈老师这么久还没音信,你真的不担心她吗?”

“完全不担心。”我说。

我是真的不担心,因为毕竟现在是华鬘当差——如果她都撑不住的话,那估计整个魏阳都已经被毁灭了。

但当我滑动鼠标的那一刹那,我马上就开始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