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荞一直敬重的元首大人正和她曾经的直系上级白之逸教授站在一起，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没能忍住那声惊呼，也没能扭转自己和那些可怜女孩的命运。
故事讲完了，小小的阅览室一时寂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时渺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里的难过与愤怒，“那她知道元首这样做的原因吗？”
楚听海摇头，“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时渺一怔，把怀里的书放到一旁，又拍拍商珩，示意对方松开自己。
商珩松开手，“你是要去看看吗？”
“嗯。”时渺站起身后伸手去拉商珩，“鬼怪一般不会因为死亡失去记忆，只有死亡那一刻的记忆会因为身体保护机制丢失，她说不记得而不是不知道……有点奇怪。”
商珩借着她的力站起来，“那我陪你去。”
他把视线挪向楚听海，“地上这些我们俩已经基本翻过一遍了，你是在这边继续找线索还是……”
“我跟你们一起吧。”楚听海立刻道，“我太非了，留这边准保得继续撞上怪物。”
时渺“哎？”了一声，小心翼翼探头问：“那你要不……在这再待一会儿？”
她太得鬼怪们的欢心了，除了一直蹦跶的油画小姐、床下又菜又爱玩的惨白人脸，以及总是乱入的商老师外，根本没有鬼怪吓过她。
……这么算下来，似乎商老师才是最针对自己的“副本鬼怪”？
但楚听海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那一头红毛的原因，鬼怪们格外青睐他。
他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多半会让屋子里沉睡着的鬼怪苏醒过来。
楚听海：“……为什么我要多待啊？！”
“我有点想知道阅览室和圣台那边的鬼怪是谁，可鬼怪很少会出现在我身边。”
时渺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直接把自己柔润的银白色自来卷抓乱了，“所以可能要麻烦一下你啦。”
楚听海闭了闭眼，“……那你跟我说两句好听的。”
之前吃火锅的时候，周岁一直在和他们几个大男人炫耀时渺黏她，还说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说起软话来最萌了。
楚听海不吃时渺这一挂的女生，但他要是让时渺和他说了软话，他就有话题去找周岁了。
时渺从善如流，为了线索能屈能伸：“麻烦听海哥哥了，回去之后我请你吃饭呀。”
站在一旁的商珩本来还是有点酸的。
毕竟小姑娘经常为了线索“出卖色相”，他虽然理解，但也会不受控制的吃醋。
只是承诺请人吃饭这种操作实在是太眼熟了。
因为在上个副本时，时渺也是这样跟预言家说的。
联想到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带重样的撒娇，再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软话，商珩突然就爽了。
说软话能如何，朋友再多又能如何，渺渺的男朋友只有他一个就够了。
所以等到楚听海决定听从时渺的想法，留在阅览室替她吊出鬼怪，小姑娘心满意足回过头的时候……
她家商老师已经自己完成了吃醋之后又自己把自己哄好的过程了。
“商老师，”时渺晃了晃商珩的手，“我们走吧，去祷告室。”
商珩反握住时渺的手，不动声色地蹭了两下，“好。”
——————
因为有楚听海做铺垫，祷告室完全不像是他们刚来时的平静。
时渺刚过来时特地观察过，祷告室遵循了30层大厅的一贯风格，没有太多装饰，桌子上方挂着熟悉的弯月，桌前摆放着软垫，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治疗床。
当时她还不理解为什么祷告室里要有床，但了解完圣女乔荞的故事后，她就能明白治疗床存在的目的了。
只是不同于刚来时的素净，现在的祷告室被黑雾笼罩，站在门外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黑暗本就透露着不详，更何况祷告室里还连续不断地传来鬼怪变了调的嘶吼声。
虽然时渺下定决心要亲自来看乔荞的状态，但看到眼前的祷告室，她心里也有点打鼓，手心冒出了些生理性的汗水来。
也不能说是害怕，毕竟时渺只怕水不怕黑。
但面对未知且黑暗的一切，她或多或少有些犹豫踟躇。
商珩如有所感地拉起她的手，并把一个小巧的手电筒递给时渺，“用这个试试。”
高级玩家手里的道具功能五花八门，时渺一时忘记了紧张，好奇地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手电筒。
商珩提醒：“开灯的时候不要直视光源，这个电筒的光有些亮。”
时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试探地打开开关。
“啪”
随着清脆的声响，手电筒爆发出了刺目光线。
时渺很听话，商珩不让她直视光源，她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等了几秒才睁开双眼。
只是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饶是时渺都失去了几秒语言能力。
怎么说呢……
能把漆黑一片的祷告室照出亮度增加100的效果，完全从深夜一秒变成正午时分还附带强曝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眼睛疼的手电筒……
是真的很牛逼。
估计带上这个手电筒，站在山顶都能直接把山脚的植物照亮。
商珩似乎没觉得这个手电筒的亮度到底有多离谱，只扬了扬眉，“好像没有上次亮。”
时渺被他的话呛着了，一时咳嗽个不停。
商珩原本轻松的神态一扫而空，他接过时渺手里的手电筒，蹙着眉帮她顺着气，“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是屋里灰尘太大吗？要不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咳得更厉害的时渺捂住了嘴。
时渺现在真是怕了商珩用道具了。
按这些s级玩家的道具风格来看，商珩没准会因为她咳嗽，掏出来一个功率巨大、效果好到可以让他们腾云驾雾的加湿器来。
“我……咳咳……我没事。”时渺那一口口水呛得她半天没顺过来气，“圣女……咳……圣女快被你吓走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