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尾巴,海盗们要捕捞的一定是体积很大的鱼,能引来他们的饵料也很有限,所以,海盗们便选择用人肉来做饵料。
以人为饵,钓上无辜的生物并肆意分解屠杀……不被报复才怪。
至于他们为什么看向时渺的眼神会那么恶心就更好猜了。
漂亮的小姑娘就和这间房间里的鱼尾一样,值得被“收藏”。
在想通这一点后,商珩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执剑将一路上看到的所有海盗全宰了,一个不留。
所以也就有了陆子言和周岁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我们一路都没看到她哎。”陆子言回过神,“不过太阳使者在前桅那呢,要不要问……时渺?!”
时渺刚走上甲板的时候还愁眉苦脸的,看到同伴们立刻跑过来,“你们有抽到什么类似炸药之类的道具吗?这里的弹药炮火还需要一点引燃助燃物才能着。”
周岁没跟上节奏,“要炸药干什么?”
“炸翻这艘船呀,等等,安斯那个箭是不是带着火星来着?我去找他问问!”
时渺想到一出是一出,商珩却叫住了她:“时渺,等一下。”
小姑娘立马止住脚步,被特训的记忆涌上心头,瞬间开始自我反思。
好像自从见到伊洛后她就有点肆无忌惮……
而且炸船的事她只和安斯艾尔解释清楚了,其他队友应该还不知道故事主线,这是她的失责……
还有什么错呢……
正当她拼命回想时,商珩却走了过来,低声道:“低头。”
啊?
时渺下意识懵懵地抬头。
商珩低笑一声,“小笨蛋,是低头。”
“啊?哦哦!”
时渺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傻事,迅速低下头,努力掩盖自己爆红的脸颊。
熟悉的气息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将她拥入怀中,冰凉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
哎?
时渺怔愣地想。
商珩在给她系项链吗?
“虽然不放心你一个人,但既然你喜欢去闯,我也不会去拦。”
青年的嗓音低沉磁性。
“所以还是给你戴个护身符吧,这个能抵三次致命伤害,虽然和你的小裙子风格有些不搭……”
商珩系好项链后就克制地退开一步,认真地看着时渺,“但队长人那么好,总会克服困难,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时渺从来没见过能有人把关心和照顾说得这样委婉的。
她自己是张扬直率的性子,对这种内敛温柔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
时渺伸手握住了那条项链的坠子。
那是个玉质的坠子,入手触感极佳。
可以抵挡三次致命伤害的道具……这得是a级道具了吧?
“谢谢商老师。”时渺因为副本而躁动的心重新平静下来,她抬头望向商珩,“我会小心的,不会让它随便起作用。”
看着时渺离开的背影,周岁拍拍陆子言,有些一言难尽地开口:“平时……审判者也是这样对待你家队长的?”
陆子言摇头。
“呼,那还好,应该是我想多了。”
“不是你想多了。”陆子言沉重开口,“平时的商珩对时渺远比现在宠……大概是因为在副本里,所以比较克制吧。”
周岁:“……你们队还缺人吗?”
陆子言迷茫转头,“啊?”
“我不能……决不能看着审判者……”周岁说得咬牙切齿,“对我那么小那么乖的小妹妹下手!”
陆子言这次有些欲言又止。
商珩貌似……也才二十四?时渺相较于他……似乎并没有很小?
而且拜托不要对时渺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啊!她在副本里的操作可和乖一点都挨不上边啊!
餐厅里扔盘子,卫生间里砸墙,把挂在墙上的油画吊在窗外,花园里拔花,乃至现在扬言要炸船……
别说乖了,时渺简直是在副本boss的底线上疯狂蹦迪啊。
只是他还没说出来,刚目送着时渺离开的商珩就回过头,“什么?”
周岁朝他呵呵一笑,“没事,就是随便讨论一下。所以你明白时渺说要炸船是什么意思了吗?”
毕竟是在副本里,抽空闲聊几句就算了,就算真想要和当事人探讨,也还是放到以后吧。
“嗯,原本还没猜到,她说要炸船我就明白了。”
在面对其他人时,商珩周身那股冷意就又回来了,“海盗船是一项前后剧烈摇摆的游乐设施,放在海里的船也是一个道理。”
周岁蹙眉:“但是就算要摇晃,也不一定需要用炸船这么极端的办法吧?你确定时渺认真考虑过吗?”
商珩想起了之前见过的巨大鱼尾。
正常的通关方法该是什么样的呢?
商珩指尖轻点手中剑鞘,“不极端的方法是顺从着海盗将队友献祭,然后吸引来未知的巨型鱼类,在与鱼类搏斗的过程中引起巨浪。”
他微微一顿,“所以周岁,你明白前一小队为什么全灭了吗?”
即使人肉不好吃,但为了复仇,报族人的断尾之痛,没有什么是它们做不出来的。
周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她心里总觉得时渺还是个小孩,虽然喜欢她也想对她好,但对于时渺的决策,她还是抱有怀疑。
即使她才是那个对项目内容一无所知的人。
在周岁看来,毕竟是孩子嘛,总是会意气用事的。
可现在商珩却告诉她,不是的,时渺的决定没有错,她没有意气用事,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
“时渺从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商珩看向周岁,“我无条件信任她的一切决定,当然也接受质疑。但希望你询问我们队是否缺人,是因为肯定我们队的实力,而不是为了……时渺外在的形象。”
他的眸光很冷,“否则你这样非常不尊重时渺,周岁小姐。”
刚才周岁和陆子言的对话他虽然没有听全,但还是听到了几句。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时渺,想要照顾时渺,那大可不必组队,做朋友也是一样的。
安斯艾尔和白决不就是鲜明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