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之?
汪如心刚惊呼出声又赶忙捂住了嘴,朝门口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安璟礼揉着肩膀,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了进去。
“你那短棍随时放在卧室里?”
汪如心瞪大了眼睛,尚心中发紧还没缓过神来便看到安璟礼那带着委屈的眸子,脸上带着一丝痛苦。
汪如心一愣,透着灯光凑过去仔细的瞧着安璟礼,见他眉头微蹙,一张俊脸分明写着难受和委屈,她不由的心里一阵发虚,眨巴了两下眼睛,背手将手里的短棍放到身后,有些无措。
“警觉些也是对的。”
安璟礼能怎么说,自己摸黑进来被发现了挨揍也是正常的事,只是这小丫头的力道是不是大了些。
汪如心这才将短棍放好,悄声说道:“你怎么来了,没被人发现吧?让我爹知道了还了得。”
大厉十分注重男女大防,标榜女子应贤淑温婉谨遵礼数教化,被说被一个男子夜闯香闺就是单独和男子说几句话也会被人多番指点,这是要被传了出去,就算两人定了亲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安璟礼摇了摇头,“我观察了几日才琢磨出外面巡逻的规律,没人发现。”
说着伸手握着汪如心的手,“圆儿,岳父大人说要退了我,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啊?”
汪如心愣了,“我以为我爹就说说而已。”
安璟礼有些哀怨,把汪宝林喝了酒进了镇国公府的事说了一遍,“岳父现在暂时应当不会说了,要再说你可不能答应,若不然以后我们的孩子都随你姓好了。”
反正他有大哥二哥,在子嗣一事上他的压力不大。
汪如心支着下巴,她就说她爹好好的折腾什么院子,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忽然眼前递过来一踏银票,接过来一看目测上万两。
“贿赂我的?”
安璟礼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赢的,我压了一万两买你赢赚了一笔。”
汪如心满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赢了六万两,京都的百姓这么有钱?”
安璟礼轻笑,“那赌盘本来就是南冀的人开的,不过本来京都的勋贵人家也不缺钱。”
果然,不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时代从来也不缺有钱的人。
不过,“你赢了南冀六万两他们不找你麻烦?”
安璟礼一脸自得,“他们没空,南冀摄政王后院着火回去灭火去了。”
见汪如心不明白安璟礼悄声的解释起来。
南冀的皇帝和摄政王是亲兄弟,老皇帝属意是摄政王来继承皇位谁知道被现在的皇帝阴了一把,摄政王转眼就娶了原本是皇帝心爱的女子抱了一箭之仇,两人间的梁子就结死了。
“现在南冀摄政王妃趁着摄政王不在和皇帝旧情复燃,又被摄政王的人瞧见,现在南冀摄政王妃自缢身亡,他们这才这么着急的赶回去。”
汪如心像是听故事一般听完,只觉得当权者果真不简单,只是,“若果我败了你准备怎么脱身?”
安璟礼一笑,汪如心扭头就见他凑了过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轻轻的喷在了脸上,顿时面颊绯红。
那道热气顺着脸颊到了耳边,让她紧张的闭上了眼,“她不会得逞。”
眼睛忽的睁开,一扭头只觉得一股温润的湿意从额头略过,吓的忙站了起来。
安璟礼轻笑出声,故作不知的问道:“怎么了?”
“你...可以回去了。”
汪如心捂着脸瞪了他一眼,这丫肯定是故意的。
安璟礼跟着站起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拉过她的手说道:“我和岳父说了,明日早上带你去看灰兔,晚上去逛夜市,之前说的种子有些已经来了,去瞧瞧。”
“知道了,快走吧。”
汪如心抽回自己的手,瞥了他一眼。
“看你睡了再走。”
说着就拉着人往床边走,掀起被子转身看着身后的人,“躺上去。”
汪如心原本就绯红的面颊越发的升温,咬着下唇甩了鞋子飞快的上床拉着被子一裹利落的将自己裹成一个蛹只留着脑袋还在外面。
安璟礼将鞋子捡起来摆放好才坐在床沿边伸手去拉被子,“裹的是什么样子,也不嫌憋的慌。”
汪如心忙朝里面移动了一下,外强中干的摇头,“我就喜欢这样。”
安璟礼见了心里发笑,嘴角愉悦的勾起手下一用力拉起了被子整整齐齐的给她盖在身上,只余巴掌大的脸窝在枕头上。
伸手将散落在额边的碎发轻轻的拨到两边,轻柔的说道:
“闭上眼,睡觉。”
“你这么坐着我睡不着。”
“先闭眼,我赔着你,等你睡着就走。”
汪如心扭不过他,看着被子上的手说道:“那你把手拿开。”
“乖,不要说话了,闭眼。”
汪如心无法只得闭上了眼,原本想着装睡着将人诓走,结果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早上。
挂着床幔的铜勾找已松开,床幔遮盖的整整齐齐,在床上翻了个身想到安璟礼的样子又红了脸,正美着忽然一个翻身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过桌上的银票藏了起来,要是一会儿被喜鹊两个看到了说不清。
“姑娘,又不舒服了吗?”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响喜鹊和于欢推门进来,见汪如心面颊微红忙仔细的看过来,一脸的惊慌。
“没事,许是有点热,开了窗子透透气就好了。”
汪如心故作淡然,接过于欢递上来的帕子敷在了脸上,不一会儿见她脸上的红晕褪去喜鹊两人才松了口气。
早饭间汪宝林几口喝完了粥才说道:“安家三小子昨天说今日要带你去看灰兔和看种子,爹答应了。”
“明日你牧表哥定亲,要送的礼可都准备好了?”
汪如心放下筷子,点头道:“准备好了,也不知道那女子如何,准备了一支百宝楼的鹊鸟金钗和一对同样的鹊鸟耳坠,另外还有一匹布料,是之前宫里赏下的料子。”
那料子她问过,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外面的布料铺子也能买到,只是价格不菲。
“该的,那是你娘的亲侄子,这些年咱们没少受你两个舅舅的恩惠,送点宫里的东西给他们长长脸很好。”
“你要采买的这几日要抓紧了,过两日咱们就得回去,你娘一个人在家爹不放心。”
“知道了。”
父女两刚说完门房的人就跑进来说安璟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