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又七个铜板,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数字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
普通村民家里要有个十两的现银绝对是过的相对富足的人家,四两又七个铜板也算是一个能让人能面强吃饱饭的数字。
可这是针对普通的人家来说的,他们这些人连个窝棚都没有,这点钱是建了房子没饭吃,吃了饭没地方住,左右都是难。
“不可能啊,怎么就只有这点。”
领到钱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黄金。
黄金抿着嘴艰难的点头,道:“朝廷给的钱还不够修建这些房子,吃喝都是如园供给的。”
“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人都要哭了,这算什么,闹了一番什么都没得到还没了安身之处。
“对啊,你早说我们怎么会闹,又怎么会被送走。”
面对众人的指责黄金沉默不语。
刘小顺看不过眼,大声说道:“来的第一日黄大哥就说了,是你们不相信,这两日你们躺着不下地黄大哥还来劝说过你们,你们也没听啊。”
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黄大哥有什么义务要帮衬着他们,一想到这两日这些人对黄大哥的嘴脸,刘小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又转头看着杨忠良,小心的说道:“杨管事,就让我们留下吧,我们也是想岔了,往后一定好好干活。”
“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偷懒的人,干活也是比有的人强上不少。”
说着眼睛还瞥向王清河这些茂院的人。
“行了,也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既然说了也就是定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道葱茏院用早饭,然后就跟着郝大人走吧。”
几个妇人就哭了起来,扑上去对着黄嫂子有打又挠,都是这婆娘害了她们。
不管她们怎么闹,事情已成定局。
众人唏嘘感慨的一番才往回走,说起来这如园当真是不错,对他们也没得说,要知道她们这些人吃的是如园自己的粮食那。
“姑娘,都办妥了。”
事情办成了杨忠良浑身轻松,眼下处处要都要忙,哪有那功夫每日处理这些口舌之争。
“杨叔,可以考虑将黄金提上来做管事,拟定一个文书让他签上就成,以后那些人就归他管,您这边有事只管找他就成。”
这些人现在群龙无首,有事情只晓得来找杨忠良,忙着现在连睡觉的功夫都没了。
杨忠良最近做了几件事,越发有大管事的气派,也总算不是一味只会固守,很多事情想的也很全面。
“也该是这样,那些人对黄金信服,有他管着也不容易出乱子。”
看着一脸疲惫的杨忠良,汪如心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示意杨忠良坐下才问道:“杨叔,小杨管事那里要是一直都这样也不是法子,您和刘婶子是怎么想的?”
原本以为杨力寄情于工作就会慢慢的淡忘下来,结果现在除了工作几乎就不说话,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
杨忠良满嘴苦涩,儿女都是债,他打了打了骂也骂了,杨力现在也不闹了,每日回到院子里就把自己管屋子里,不说话不见人。
“姑娘,那小子就信服你,您要是方便就劝他几句,只要他看上的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们两口子砸锅卖铁也给他求过来,春秀绝对不行。”
杨忠良现在是对春秀恨之入骨,把他儿子祸害成这样还想进他家大门,这辈子都不可能。
回到玉兰院,汪如心问了秦嬷嬷,秦嬷嬷端来一杯温温的红糖水盯着汪如心喝下才道:“那姑娘瞧着就不是个好的,怕是心大着,不见得就一定会看上小杨管事。”
“嬷嬷给我讲讲?”
秦嬷嬷想着这些事情姑娘也该晓得,万一往后出了这样的事也好晓得如何处理,便将手里的碗递给燕儿,坐在一旁说了起来。
“从来那长得好的姑娘心气就要高一些,听说那边喜欢这姑娘的小子就有好几个,这姑娘爹不在,留下几个老的和母亲妹妹,她作为长姐自然就要想的远些,那些个小子她看不上。”
“你瞧她下山来就开始上蹿下跳动静不断,就晓得是想给自己找靠山,小杨管事自然是比大多数男子强很多,不过要有更好的出现小杨管事也只有靠边站着了。”
燕儿放了碗回来,一脸嫌弃的说道:“前两日还装模作样的提着个篮子去拔草,拔着拔着就拔到农药作坊去了,谁都知道周公子最近都住在哪里,这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不要脸的狐媚子。”
秦嬷嬷扭头,“住口,谁准你在姑娘面前污言秽语?”
燕儿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依嬷嬷的意思,刘婶子要怎么做才好?”
秦嬷嬷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人家姑娘上门纠缠,是杨力出了问题,除非刘管事能不顾儿子的意愿,否则哪里那么容易。
“这就要看刘管事手段如何,她前些日子请教了姜家大夫人,想来是晓得如何做的。”
刘婶子的手段?
汪如心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再看了。
翌日下午,忙完收上的事刘管事换了一身衣裳,提着几样礼便出了门。
溪水滩的人在草药地理忙碌着,几只鸡鸭在院子里大摇大摆的走着,不时的叫上两声,老太太们在屋檐下做着精巧的虎头鞋,准备拿到集市上卖掉补贴家用。
他们这些人不能离开着这村子,想赚一个铜板都难上加难,好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都铆足了劲干,只要是大山里有的全都弄了回来,这几日下来也赚了些银钱。
见刘管事进来,坐着的老太太们动了。
“几位婶子快别动了,听说春兰那孩子病了,我来看看。”
刘婶子说笑着就进了春秀家的院门。
菜地里除草的几个妇人压低声音说道:“都说是杨管事家的小子看上了春秀,这刘管事来难不成是来给儿子说亲的?”
“我看是,春秀长得好,人管事的儿子看上也不稀奇,就是...”
这人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虎子娘,遗憾的说道:“虎子白费心了呢。”
虎子娘甩下手里的草,走到另外一处拿起锄头开始锄地。
“虎子娘,你家虎子多好的小后生,没了春秀还有其她的好姑娘,不愁找不到媳妇。”
院子外说的热闹,春秀家的小屋子里春秀娘局促不安的坐着,一脸紧张。
刘管事不是来说亲的,只说他儿和春秀没有缘分。
这...她该要如何作答?
躲在门口的春秀听说带着浅笑款款拉开门进了屋子,对刘婶子福了一礼,“刘婶子,我没有兄长,看了杨力大哥就觉得他好似我兄长一般,春秀自知配不上杨力大哥,往后只愿意那他当兄长一般敬重。”
刘婶子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小瞧着丫头,就在前不久还错窜着他儿子娶她的人,现在说配不上他儿。
“要是刘婶子有需要,我可以亲自去向杨力大哥说清楚。”
刘婶子松了口气,要是春秀能亲自去拒绝了杨力,这总能死心了吧。
“婶子没白疼你,果真是个好孩子。”
春秀上前浅浅一笑,轻声道:“就怕杨力大哥误会是婶子强要我去的,春秀斗胆,就给杨力大哥说春秀已经认了婶子做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