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盛出了这次风头安璟礼的名声更大了,原来京都的人只知道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才被打发去管了庶务,像个商人般满身的铜臭味。
这次下来方才觉得此子不简单,也有些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次能拿到粮食无非就是沾了他老子的光。
各种风言风语传进了青松的耳朵里,气的青松午饭都只吃了半碗。
“这些人就是吃饱了又闲出毛病来了,我看他们就是酸。”
“公子就算是占了光也是沾了国公爷和他岳父大人的光,那些人想沾还沾不上。”
“再说了跑着一趟赚的银钱还不够给汪姑娘买簪子的,也不知道汪姑娘的喜好怎么就那么花银钱。”
青松嘟嘟嚷嚷的一顿念叨,直到被安璟礼瞪了好几眼才住了嘴。
仙源县内小丰村如园的汪老爷要为独女招上门女婿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的全县人人皆知。
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彷佛亲耳听见一般。
要知道如园本来这一次就出尽了风头,紧跟着又开荒万亩,这样的人家就算进去做个下人或者是小管事那都是了不得的事,何况是去做女婿,那可是人上人。
那些有适龄男丁的人家也顾不得什么香火不香火的事纷纷开始打听起来,说不得就成了呢?
在如园整日里忙着看账本做盘算的汪如心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出了名,连姜氏都整理里忙个不停。
汪如心及笄礼要到了,即时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饰带哪样簪子都要她来计划着,整日里就拿着布匹在汪如心身上比划。
汪宝林更是忙的脚不沾地,这一日下起了大雨,雨势极大开荒的人不得不停下人,本村的人都回了家,外村的只能各自找地方躲雨。
刚准备歇一下的汪宝林被本家的二叔公派人叫了去询问才知道外面的那些胡言乱语,差点没气的摔了碗。
“这外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今日就给我们两个老东西交个底,你这到底如何打算的。”
二叔公重重的拍了手边的桌子,震的桌上水碗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汪宝林正在气头上正想要回去派人去打听清楚哪里有心情还回二叔公的话,只简单说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那些东西当我圆儿是谁,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肖想的?”
三叔公抬眼质问道:“那你总该有个打算,眼下又开荒了上万亩的地,这样大的家业你还想便宜了谁?”
如园最近接二连三的大事让本家的人也是狠狠的风光了一回,好些外村的人知晓他们和如园是一家子后一口一个老爷公子的叫他们,他们刨了一辈子的地何曾受过这样的尊敬,这些日子走路都有些飘。
一想到汪宝林没儿子,那样大的家业他们或许都有份儿内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三叔公的话一落汪宝林就感受到来自门口的一道道急切的目光,楞了片刻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二叔公抬起眼皮看像汪宝林,问道:“宝林啊,不是我们逼你,打断骨头连着经咱们这些可都是嫡亲的人,上回在这个屋子里你说等等,是想等到如心丫头过了生辰你便招婿入赘吧?”
“姜家那小子住到如园也有好些日子了,这是和姜家说好了的?”
汪宝林笑了,慢慢的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二叔公道:“既然二叔公记的当日我说的话,也就该记的我说过如园的家业都是我圆儿的,无论她出嫁还是招婿都是她的,那些地她想种就种,不想种卖了送了都行,只要她高兴就成。”
说着又看着门口围着的人道:“二叔公刚才的话说错了,那我就再说一次,我爹当年离开的时候一个子儿都没带,临终前也说了他不后悔也没想回来,也就是我们这一支早就脱离了本家,今天还站在这里是我汪宝林讲情分,但谁要是想骑到我头上做我的主也要先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你...”三叔公颤抖着手指指着汪宝林,“大逆不道。”
汪宝林转头看着二叔公平静的说道:“要不我就召集村里人千来,二叔公再当众请出族谱,看爹这一支的名字在海还是不在?”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门口的围着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样子,眼看他们和如园的关系都进了一步,现在搞得更僵了。
好些人脸色当场就变了,他们现在都在给如园开荒,这得罪了汪宝林明日是上不上工了。
思来想去这事也只能去找温春来,温春来是村长又和如园说的上话,让他去帮着说一说。
看着门口的人散去二叔公才颓败的低下了头。
三叔公冷哼一声道:“他终究还是拿族谱说了事。”
两人不是没想过让汪宝林重回族谱,每每说起此时都欸汪宝林找理由推托,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
见二叔公不说话,三叔公转过头又说道:“他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不知道那母女两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管不顾的。”
看着手边的水碗幽幽的来了句,“那丫头原来身子骨也不大好,也不怎么会种地,自打病了一场就变了很多,不会是中邪了吧?”
一旁的二叔公总算有了动静,肯定的说道:“是变了很多。”
病之前汪如心还去像二叔公请教过什么时候给田放水,分明还是不大会种地的。
三叔公来了精神,“那丫头之前可是给村里很多老人都问过种地的事,病好后再也没问过,且她那些种地的法子大家伙儿可是听都没听过,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去知道的?”
“要知道她那个先生来之前她就已经种上地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先生教的。”
二叔公又皱紧了眉,既然是中邪了,那要怎么和汪宝林说才好。
三叔公只一眼就知道二叔公想的什么,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才道:“以宝林的性子不会相信你们二人的话,这事我们只需要自己做了就成。”
“你是想?”
三叔公点了点头,看着外面已经放晴的天空舒展了眉头。
墙根下偷听的汪福根惊讶的捂住嘴巴,彷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