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范文程把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稀碎。
“这就是你带来的重要消息?”范文程气坏了,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啊。
一大早因为察哈尔的事被摄政王殿下指责,差点一去不回。
现在面前的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拿着过时的情报前来讨赏,还腆着脸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玛德,若不是以后说不定还要用到这个人。
他真想赏齐赞元俩嘴巴子。
“范公为何如此生气?”非但没有得到上级的嘉奖,反而吃了一杯子,齐赞元一脸的蒙蔽。
“哼,你这消息昨日都已经传过来了,因为此事,今日老夫在朝堂上还被斥责!你说你,亲自跑到这儿作甚,你若是早派哨骑快马加鞭赶来,事情何至于如此?”
范文程手指头都快戳到齐赞元脸上了。
“范公莫气,此事是小的草率了,小的给范公做这米粮差事,也做了好几个年头了,却一直没见过,是以小的这不是想来盛京长长见识。”
齐赞元虽然不知道被哪个狗娘养的截了胡,但既然来了肯定不能兜着走,于是乎赶紧恭维道。
事实上他来此地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想法的,狡兔三窟,他可不能把前途都放到一个人身上。
“老夫和这盛京有什么好见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帮我大清入关,只要我大清能入关,那京城天堂般的地方才是好去处!”
范文程在盛京早就呆腻了,这里的百姓被满人欺负惯了,大白天的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哪里有大明的京城热闹。
“大人莫急,小的此番来还有一个好消息,经过小的多番经营,小的终于在前日打通了伪明宫里的路子。
如今伪明宫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小的皆可以派人报与范公!”
千里迢迢而来,却被一阵奚落,齐赞元满心觉得委屈。
“嗯,这倒是件好事,你辛苦了,老夫明日上朝便把此事上禀给摄政王殿下,好好做事吧,待过些时日我大清挥师南下,功劳少不了你的!”
范文程略微一思索沉声道。
如果能从伪明宫里获取到第一手的消息,想来胜面会更大些吧。
只是如今察哈尔若果真与伪明结了盟,这事情还真是不太好办了。
眼下大清征兵十数万,库里的存粮不堪重负,如果两个月内再无补充,大清危矣。
察哈尔牧场虽然众多,但内部纷争不断,就算阿布奈想联合起来对抗我大清,也需要不少时日整合。
眼下伪明又开始大肆扩军……
不行,此事耽误不得,得马上去趟宫里,督促摄政王殿下尽早出兵!
……
二月初十,大明京城。
旭日早已东升,还升了老高。
“雪儿,什么时辰了?”刘鸿渐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杨雪正在梳妆台镜子前打理头,面前的镜子也是made in ring。
“老爷快起来吧,现在都巳时了。”杨雪见刘鸿渐终于迷瞪过来,赶紧丢下手中的梳子,走去伺候刘鸿渐穿衣。
家里的炭盆早已换成了出产自军械所的煤球炉。
煤球炉就放在距离床榻没几步的窗子下,从煤球炉边上还探出一根陶瓷制的管子,管子弯曲至窗外,把仅有的煤气排了出去。
“老爷,这个煤球炉真是好东西,妾早起着人换了那个煤球,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火势还是如此旺,真是个好东西。”
杨雪一边帮刘鸿渐穿衣服,一边说道。
以前屋子里放火盆,隔半个时辰便要更换炭火不说,炭火燃烧也是有气味儿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感觉憋闷。
这个煤球炉不仅没有这些问题,还能在上面放上个陶壶烧些茶喝,倒是省去了冬日茶水总凉的麻烦。
“那是,这可是你老爷我呕心沥血研制出的宝贝!
等会儿本老爷还要去宫里推销一番,说不定以后就财了!哈哈!”刘鸿渐边洗脸边大言不惭道。
“老爷都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雪儿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还从未见过如老爷般好似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人!”
杨雪倒不是故意说好听话,她先前在辽东跟随其父京营粮铺生意时,接触过一些走南闯北的行商,也算是有些见识。
“嘿嘿,老爷我从小便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展的四有青年,不优秀怎么对得起那些年做的模拟题?”被自己的爱妻如此夸赞,刘鸿渐有些飘。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任何人的夸耀,怕是都抵不上自己的爱人哪怕一句由衷的赞叹了吧!
“老爷,什么是四有青年,模拟题又是什么?”杨雪儿听的很认真。
“额,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等老爷我回来再慢慢说与你听。
我去宫里卖煤球去了,你和秀秀若觉得憋闷就带些家丁出去走走,咱家没那么多规矩!”
还能说些啥,难道把十年高考五年模拟怼出来?
刘鸿渐装了足足一马车煤球和一马车煤球炉子,自己则裹上那件拉风的狐狸皮袄子,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向着午门行去。
吃什么最香,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鲍鱼燕窝,而是自己废了老大劲炒出来的土豆丝,哪怕盐放多了。
这煤球也一样,虽然不是啥高精尖的黑科技,但好歹也是自己来到大明这片土地里,第一个研制出来的物件。
是以当刘鸿渐开着四轮车着急麻慌,献宝似的想让宫里的大叔看看什么叫黑科技。
到得午门外时,刘鸿渐仍是乐得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煤球。
“前方来者何人?”守门的见来了个裹着兽皮的怪人,吓了一跳。
“卖煤球的,哦不,本官来见皇上的,快让本官进去!”光顾着看身后的宝贝,刘鸿渐说完才现口风不对。
于是乎刘鸿渐把裘皮帽撸了下来,从腰间摸出快腰牌扔给了守门的将领。
“卑职不知是安国候爷,还望宽恕则个!”守门的将士吓了一跳,安国候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竟然认错了人。
“嗯,则个则个,快让本候进去!”刘鸿渐哪有空跟一个小小守门小将计较,把裘皮帽往头上一扣,接过腰牌便向前行去。
在整个朝廷里,能如此大摇大摆骑马入皇城的,目前来说仅此一家。
“快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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