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静娴的认知里,楚霁风这等杀人的阎王是不会得女子喜欢的。
之前皇帝送过一些宫女给楚霁风,没过几天都死于非命了,苏尹月若是个有脑子的,就该知道不能守着楚霁风过一辈子,搞不好哪天楚霁风心情不好就杀了她。
若苏尹月真的红杏出墙了,不仅能收拾了苏尹月,还能让楚霁风成为京城的笑柄!
这么好的事儿,楚静娴自然要促成。
……
没过几天,楚霁风的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期间他还是不听话的外出过几次,有一次是去找了秦烨。
他拿出一个锦盒,道:“这就是你托工匠打造的环心扣。”
秦家百年根基,养着一些出色的工匠专门为秦家研制各类兵器和暗器。
这环心扣是为一对,金环一套在人的身上,就再也取不下来,而且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被坠子扣所寻到,也只有坠子扣才能解开金环。
楚霁风打开看了半响,眼里没有半点眼神波动。
秦烨继续说道:“这一对东西为何被唤作环心扣,乃是因为前朝皇帝喜欢了一个倾城女子,那女子偏偏武功高强,随时可能逃走,他便命工匠研制出这个东西,那女子戴在身上后,无论她逃到哪里,皇帝都紧随而至。”
楚霁风将环心扣放回锦盒内,似乎没什么心思听他说这一段故事。
秦烨紧盯着他,继续说着:“那女子根本不爱皇帝,也痛恨皇帝用此来束缚自己,最后选择了自尽,宁死不从。”
楚霁风听到这最后的结果不甚满意,抬眸沁出丝丝冷意:“你今日话可真多。”
他拿了东西就要离开。
秦烨急忙起身,道:“世子,不要伤了人!”
楚霁风心生奇怪,回头盯着秦烨:“你知道本世子是要将此物用在谁身上,那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一向清冷的你开口为她说话。”
秦烨一怔,知道了自己颇为失态。
对啊,楚霁风用在别人身上,他还能质问一两句,偏偏那人是楚霁风的娘子!他又有什么资格插手劝说!
“世子若是提防她,大可……”秦烨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大可休了她,以绝后患。”
楚霁风冷冷说了句:“难道本世子就不能是对她有情?”
秦烨宛若听到了一句惊悚至极的话,跄踉了一下,他扶住桌子,怔怔的看着楚霁风。
真是旱天打雷,铁树开花了!
道别了秦烨之后,在半路上就有赤龙卫来传消息,说是启武帝要召他进宫。
他回府后,便让季嬷嬷给他收拾点衣衫,他得出京办差事。
季嬷嬷欲言又止,想要劝阻,可这是皇命,哪能说不去。
楚霁风在里屋看不见苏尹月,便知道她肯定是在药屋子里忙活。
果然,在窗户边上一看,她正专心致志地在碾碎药材,就连楚霁风走进了屋子,她也一时间没有察觉。
等她忙完了手里的事儿,楚霁风才开口道:“皇上派我去抓拿逃了的南梁细作,我得离京一阵子。”
苏尹月忽然听到了声音,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气调顺了,脸上带着愠色:“不是让你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吗?你硬要出京办事,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
这几日两人朝夕相对,苏尹月是越发的胆子大,敢随便大声对他说话了。
楚霁风拿了启武帝做挡箭牌:“皇命难违,要么你进宫与皇上禀明情况,让他派别人去?”
苏尹月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
她翻看着药架子,道:“你要是不想去,还能有人逼得了你?你去就去吧,当我这个大夫死了就成,反正我是不能医治你这病了。”
楚霁风淡淡一笑:“这样吧,我便不与你分嫁妆了,??就连先前在苏府搬回来的金银地契,也全都给你。”
苏尹月猛地一惊,侧头看向了楚霁风:“你……你说真的?”
忽然得了一大笔银子,她的舌头都打结了。
楚霁风点头:“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那好那好。”苏尹月翻出了一个小盒子,里头装着几颗她精心调制的丹药,“其实你体质特殊,能压得住体内毒性,偶尔出京办办事是无妨的。这些丹药能调和你的五脏六腑,你拿着防身。”
她怕他反悔,赶紧将盒子塞到了他手里。
楚霁风却反应极快,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宽大而又冰凉,她神经一麻,愣在那儿呆呆的看着他。
“那我也送你一物。”
不容她开口拒绝,一只金灿灿的小镯子便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低头看着,却不知道额头有什么冰凉东西贴了贴,令她浑身僵住,气也不敢喘一声。
“我很快便回,乖乖等我。”楚霁风声音从未有过这般轻柔。
等楚霁风离开许久后,苏尹月还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直到金环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她脸色苍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
这肯定是假的……
楚霁风怎么会亲她?!
难道他是撞邪了?
她抬手看了看玉环,恍恍惚惚,因为此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惊悚,她直接催眠自己这事不可能发生,随后强行让自己把此事忘了。
季嬷嬷本来将她的物件搬回了正屋,但她这会儿死活不肯在正屋歇息,硬是搬回了后院的屋子睡。
这一晚她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自己就深陷梦境。
先是梦回了那日遇刺,将楚霁风如何护着她的情景重现了一遍。
谁知画面一转,竟是洞房花烛夜,她披着红盖头,忐忑的坐在床上等待郎君。
有一双脚缓步靠近,随后就有人掀起了红盖头。
苏尹月娇羞的抬起头,眼前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软绵绵的喊着:“世子……”
梦到这儿,苏尹月已然被吓醒,惊叫了一声。
她坐起身来,不住的喘着气。
屋内黑漆漆的,她才想起楚霁风今日已经离京,她是独自睡在后院的屋里。
“怎么会梦见他,还洞房了?”苏尹月拍了拍胸口,“不可不可,我怎么能起这样的心思呢,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