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青山带着皮卡司机来到市郊修理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钟。
看着孙泽他们的行李箱和十一的挎包,伍北完全可以确定这事儿就是真的。
“你是说他们搭你车时候,在机场高速路上被绑的?”
伍北一边检查十一的挎包,一边看向司机询问。
“对,那段路有摄像头,我经常给机场送防护物资,很熟悉的。”
司机点点脑袋回答。
“绑匪还说什么没?”
伍北侧头看向林青山,后者马上心领神会的转身打电话去核实了。
“容我想想啊,实在太紧张了”
司机攥着水杯的指关节发白,一双腿仍旧微微打颤,感觉吓得不轻,不过想象也正常,寻常老百姓,谁碰上这事儿能不麻。
“哦对了,他们提到什么苏总邀请,然后你那个姓孙的朋友就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下车了。”
司机冷不丁出声。
“苏总?赤帮!”
旁边的王亮亮立即提高调门。
“我没听到赤帮这俩字,只记得他们说是苏总派来的。”
司机晃了晃脑袋。
“行,麻烦你了兄弟,一点心意,千万别拒绝。”
伍北长舒一口气,招呼贾笑给对方送上厚厚的一沓钞票。
“伍总,我的店就在咱购物中心的旁边,如果需要报警什么的,我愿意作证!”
司机很懂事的回应。
“好的谢谢,这事儿麻烦不要声张,需要帮忙时候,我会再联系您。”
伍北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
差人送走司机后,伍北拧着眉头陷入沉思当中。
“哥,这事儿绝对是赤帮干的,整个锦城有能力控制泽哥他们,还姓苏的,只有这个狗篮子!实在不行,待会我领人直接去赤帮!”
王亮亮操着标志性的大嗓门咒骂。
“目的呢?苏狱绑孙泽他们的原因是啥?我确实跟马寒他们一伙分道扬镳了,但还没闹到必须开战的地步吧?况且苏狱不比猴子精,就算想跟咱整点事儿,他也不会傻乎乎的主动跑出来露头!”
伍北不急不躁的反问。
绑架的人指定有诉求,如果单纯是为了拱火,完全可以直接把孙泽仨人做掉。
“那还能有哪个姓苏的?!”
王亮亮被问得一滞,干声嘟囔。
“刚刚那家伙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换成是你遇上这事儿,还会那么热心的给咱通风报信吗?”
伍北点燃一支烟冷哼。
“伍哥,许诺帮忙把监控录像找到了,你看看”
就在这时,林青山捧着手机走到伍北旁边。
屏幕里播放着正是孙泽他们被绑走的画面,从对方别停车,到把仨人掳走,最后逃离现场,全都拍的清清楚楚。
“我让人查查这台金杯车去!”
林青山按下暂停键,手指视频中金杯车的号牌出声。
“嗯。”
伍北眯缝眼睛再次按开播放键,反复观察视频,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出来哪里有蹊跷。
同一时间,一元大厦的套间里。
打了半宿麻将的骆驼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天塌了?拍个叽霸拍!”
骆驼不耐烦的打开门,冲着满头大汗的手下训斥。
“大哥,修理厂那边出事儿了,刚才有人给我发了几张照片,然后我赶紧联系,结果孟瞎子电话关机,他那些手下也全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手下小弟将手机抻到骆驼眼前,轻轻的滑动。
几张照片里显示,他们存放在修理厂的好车全都被砸成了稀巴烂,场面十分的骇人。
“谁给你发的照片?”
刹那间,骆驼的睡意全无,眼珠子鼓的圆溜溜,虽说他们的买卖不正当,但向来注重口碑,哪怕是把欠账人的车抢走,只要对方凑够款子,还是会原原本本归坏的,可车子一旦被毁,性质就完全变了,他们就等于反欠了那些贷款人的饥荒。
“不知道,早上我睁开眼睛才看到。”
小弟摇摇脑袋。
“妈的,这是有人故意让咱好看,喊上所有兄弟,全部到修理厂!”
骆驼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示意:“带上两把家伙什,碰上敢跟咱们呲毛的,就地嘣了!”
吩咐完后,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按下王峻奇的电话。
“有事抓紧说,我现在很忙!”
王峻奇不耐烦的出声。
“算了,没事儿了奇哥,今天中午我打算办点事儿,就不陪您吃饭了。”
原本还想如实汇报的骆驼听出来老大的情绪不佳,也没敢在继续往下延伸,胡乱找了个借口后结束通话。
准备出门的瞬间,他杵在原地思索良久,最后一咬牙,掀起枕头底下的铺盖卷,摸出一只香瓜造型的手雷,小心翼翼的揣进裤兜里,随即再次拨通一个手下的号码发号施令:“待会你带着大强和小东他们换上市政修路的服装,把修理厂门前的路给我封死,争取一只苍蝇也别让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