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海宁孤儿院内,在伍北悄然离开后,非常了解他的赵念夏和君九立马开始张罗起老院长的身后事。
连续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过的付明除了配合,更多的还是感激。
即便心中有万般不舍,但送亡者风光离去,本就是活着的人应该履行地义务,更何况虎啸公司其实跟孤儿院本就没有丁点关系,完全是阴差阳错的介入,随后又被迫赶鸭子上架。
“小明是吧?我是个粗人,安慰的话我不太会说,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虎啸家没有任何私心,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大家完全是遵循人性本善的自然反应,我没啥任务交代你的,只希望你能挺住,毕竟接下来的白事,很多地方需要你这个孝子担大梁。”
忙碌的君九找到付明,低声说出想法。
“我明白九哥,需要干什么,您尽管吩咐就可以。”
付明毫不犹豫的应声。
身为海宁妈妈目前身边唯一的成年“孩子”,他非常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先去办手续,然后尽可能的联系其他人,我刚刚查过资料,海宁孤儿院成立到今天为止,总共收养过四五批孩子,在你之前的有两批,在你之后的更多,那么多蒙受老院长照顾的孤儿,不说个个必须回来披麻戴孝,但来看她最后一眼不过分吧?”
君九抽了口气说道。
“不过分,只是..只是很多人我没有联系方式,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孤儿的心理,因为从未感受过原生家庭的宠爱,所以不少人在成年之后会产生这样那样不同程度的病态心理,有的顺利结婚生子,有的则在有生存能力后干脆改名换姓,还有的走上了犯罪道路,而且这样的人占比很大,所以..”
付明为难的小声说道。
“想办法联系吧,能喊多少喊多少,毕竟是老院长的最后一次大事。”
君九表情复杂的点点脑袋。
提到孤儿的心理感受,他绝对能感同身受,虽说他并未在孤儿院里生活过,但他的经历却何其相似。
“九哥,大军哥..无碍吧?”
付明转身刚准备走人,冷不丁想起来后又侧头发问。
“他待会应该会过来,我电话里告诉他好好养伤,可他非说受过海宁老院长的恩惠,等你们见上面后,自己再问他吧。”
君九实话实说的回答。
“诶,好嘞!”
付明闻声,立马变得精神很多。
虎啸公司的这群人虽然都很仁义,但不论男女他都感觉跟对方有着很深的距离,唯独在裴海军的面前能轻松很多,好不容易盼来个熟悉人,他自然长舒一口气。
另外一边,一台由长峰市场开往海宁孤儿院的商务车内。
“你说你是不是闲啊?自己连站起来都成问题,非跟着凑鸡毛的热闹?到时候我们是忙活白事,还是照顾你?”
许子太耷拉着眼皮叨咕后排座上的裴海军。
“你比我强多少?许瘸子?”
裴海军嘴硬的反嘲。
“我最起码不用占个人照顾,你呢?软脚军?”
许子太据理力争的哼声。
“我得去,我兄弟家的孩子在孤儿院住了将近一年,这么久来,甭管我是不是按时打钱,孩子都从来没有受过委屈,靠的全是老院长的悉心照料,孩子刚送过去时候不到四十斤,现在马上六十斤了,这其中付出多少心血,咱这些没伺候过小孩儿的根本体会不到。”
裴海军语重心长的叹息。
“军哥仁义,这样的事儿属于积德,去也合理。”
同行的王志智很有眼力劲的附和夸赞。
“伍哥具体啥意思我不太清楚,但咱作为家里的核心人物,有些东西必须得注意,首先这次去肯定是以老院长的白事为主,其次必须想办法留下那个付明,最后就是千万不能跟深海组织的人发生冲突,这点是伍哥千叮咛万嘱咐的,他说哪怕今天深海的篮子骑各位脖子上拉屎,也得保持微笑,乐呵呵的问他们拉的舒服不?不舒服随时可以换姿势。”
前面开车的赵云拿出手机丢给许子太道:“自己看伍哥发的信息,别叽霸又说我假传圣旨。”
“不是,老院长都被那群狗东西逼死了,咱还不能反抗?”
许子太咬牙切齿的质问:“更别说大军这次差点被废掉,他深海组织多个篮子是咋地,凭啥咱得对他一忍再忍?”
“你可以亲自问问伍哥。”
赵云白楞一眼撇嘴。
“问就问,如果BOSS是怕惹什么麻烦,大不了我顶缸,五年八年的我蹲的起,说啥不能再让深海那群孤儿再欺负咱。”
许子太想都没想拨通伍北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十几声后,那头才姗姗接起,但传来的却是道陌生的男声:“伍总在休息,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跟他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