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驻颜有术的女人后,东子无意间发现宗怀仁竟然正在上下扫量他,立马挤个笑容,快步转身走向卫生间。
“槽特码的!老子从前年求到现在,一个副字你狗日的推三阻四,人家不过是跑去高速口接了一趟,立马就拍板定案,也太不把我当个人了吧!”
走进卫生间,确定没有人后,东子直接将门反锁,点上一根烟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
自打决定来崇市以后,宗怀仁对他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个样,不光什么都不乐意跟他讲,甚至连接下来的计划都没打算再让他参与,刚才进“私人会所”之前,他就已经明里暗里的表过态,未来的几天内,他不需要再跟在左右。
胡乱琢磨片刻后,东子冷不丁想起了深海组织和那个叫“谷思”的小萝莉,迟疑几秒后,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不好意思哈东哥,忘记跟您说了,咱们的方案有变动,我们放弃对宗怀仁动手了,所以先前的承诺也就不能再作数,当然您也没吃什么亏,至少我们替您守护了秘密,老宗和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你在外面有小老婆和孩子的事情。”
电话响了好半天后,那头才响起谷思慵懒的声音。
“不是,你们这不是纯纯坑人吗?我一路上又是通风报信,又是发坐标的,结果现在跟我说取消了?”
怒火中烧的东子攥紧拳头照着墙壁就是一拳,随即疼的丫挺不住的甩动手腕,嘶嘶直抽凉气。
“暂时确实是这么定的,如果有什么变动,我会再通知你的,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咱们的每次通话我都有录音,不想让自己麻烦缠身就尽可能少跟我联系,有需求我会主动找你的!”
谷思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挂断。
“狗东西!全叽霸是一群狗东西!”
东子愣了好半晌后,瞪圆眼珠子低吼。
连骂个娘都得偷偷摸摸,没人能理解他此刻心中的憋屈和压抑。
“笃笃笃..”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突然叩响。
“东哥,你没事吧?领导找您呢。”
走廊外传来宗怀仁司机小汪的询问。
“没事儿,肚子有点不舒坦,我马上就过去。”
东子深呼吸两口,装作排便不畅的语调艰难回应。
墨迹了好一阵子后,东子才捂着小腹走了出来。
“不要紧吧东哥,用不用我给你买点药去?”
小汪立即迎了上来。
“小问题,我姑父找我是吧?那我现在就回包厢。”
东子摆摆手回应。
“不用回去了,他让咱俩先回酒店,说是今晚要去那个高玉龙家里过夜。”
小汪急忙解释。
“什么意思?”
东子不禁楞在当场。
“我也不太明白用意,他的原话是让咱们开的车先回酒店,明天一早再电话联系。”
小汪随即摇头。
“嗯!”
东子目光一沉,强颜欢笑的跟随小汪一块离开,在路过包厢时候,听到里头传出的欢声笑语,东子的心情陡然变得更加糟糕。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所的刹那,距离他们十多米外的一辆黑色“大众”轿车随之打火。
“是他们吗?”
孙泽手指钻进白色商务车内的二人询问。
“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是我们可以确定今天崇市一个叫高玉龙的大拿专程在高速下口等了很久,而那辆车就是宗怀仁的座驾。”
开车和副驾驶的是俩二十四五岁的小伙,两人不论是五官轮廓还是个头、声音就恍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这对孪生兄弟分别叫豆建和豆康,跟豆龙龙同宗同源,也是豆家复兴的中坚力量。
“你俩跟上!”
孙泽嘴角上扬,接着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轻飘飘的笑道:“我留在原地!林胖子千叮咛万嘱咐对方恐怕也不是善茬,不能中了金蝉脱壳的路子。”
...
同一时间,G22国道。
尽管顶着漫天飞雪,但豆龙龙还是成功将他们那台破烂小货车开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县城内。
万幸的是王悼兜里不缺钞票,成功换了台七八成新的“沃尔沃”越野。
“先找地方吃饭吧,我这会儿饿的浑身直打摆子。”
差不多算得上半个南方人的王悼嘴唇发紫的指了指距离不远处的一家“湘菜馆”。
“吃点喝点补充一下热量也行。”
张峻宁思索片刻也点头应声。
说话的功夫,就看到刚刚说去上厕所的豆龙龙提溜着一个大塑料袋小跑回来。
“有面包有火腿肠,抓紧时间兑付一口,我看这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下来,趁着现在雪刚下,还没车轮子碾实,咱们能多赶点路程出来,这要是到了后半夜,一阵风就能上冻,到时候路面跟镜子似的滑,咱们想走也没辙。”
豆龙龙一边将吃食分开哥俩,一边经验老道的分析。
“呃..”
“这?”
刚刚还嚷嚷着要吃口热乎的两人顿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吭哧瘪肚个球,你们不是一直催着着急上崇市么?距离目的地还有二百多公里呢,赶上这样的倒霉天气,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再遇上什么岔子,前面有个汽车用品店,咱顺带把防滑链一块买了。”
豆龙龙一边推搡两人,一边笑骂。
感觉豆龙龙分析的相当有道理,两人也不再矫情,当即再次启程。
临近晚上十一点时候,偌大的国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其他车辆,只剩下仨人艰难的赶路。
此刻狂风裹挟着暴雪,肆虐在柏油路面上,那股子令人望而却步的寒冷是真让人分不清楚方向,即便套上了防滑链,可车子仍旧被滑的歪七扭八,几次都差点撞在路旁的排水沟中。
“豆子,不行咱缓缓吧,前面有个老四川饭店,先过去对付一宿,等明儿再动身吧!”
“是啊豆子,赶路确实要紧,可咱的小命也不能不那当回事。”
经过大半宿的风雪兼程,豆龙龙成功将路途缩短至一百多公里,而张峻宁和王悼都已经被路上数次的险象环生给搞得有点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