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杀鸡儆猴(1 / 1)

铸秦 丑河马大嘴巴 1300 字 9个月前

漠北以赛特森,牛羊如云朵般散落在绿色的草原。

陈旧的穹庐冒着青烟,精壮的草原男人骑在马背上,手中的短弓射出的弓箭精准的插在靶子上,传出一阵阵喝彩。

年纪小的孩童也畅快的在草原上摔跤打滚,真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

如此安详的场景,一些脚上套着镣铐的人,跟随在牛羊身后捡拾着马粪。

跟随在羊群身后的大约十几岁的身形消瘦的少年,撑着旁人不注意将羊群身上的绒毛拽了下来,藏在了淡薄的衣物中。

顺道将两块石头藏在了装着牛羊粪便的背篓后。

太阳渐渐落下,这些带着镣铐的人在鞑靼游牧的呼喊下,将牲畜赶回了围栏。

领着黑漆漆的食物,被游牧鞑靼也像牲畜一样赶回了供他们歇息的地方。

瘦弱的少年,将镣铐垫在石头下,铺上从多只羔羊身上拽下来的羊毛,一下一下奋力的砸了上去。

漆黑的帐篷里,这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也引起了被圈养在这里人们的注意。

月光下,这些眸子亮的吓人,但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离开了穹庐。

沉闷的响声还没有持续太久,咒骂的鞑靼游牧打着火把,撩开了毡帘。

蛮狠的踹开这块拥挤地方的人,在那个点头哈腰之人的指认下,一把将所有东西背在身后的少年揪了出去。

拽着少年的头发,就朝着最大的毡房拖了过去。

疼痛让少年嘶吼,无助的蹬着双腿,可在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游牧鞑靼哪里只是徒劳的挣扎。

“察豺首领,这‘牲畜’想跑!!”

拖行了一路的少年,被人蛮狠的丢在了搂着乖顺的东炎女子,和部族其他长者交谈的正开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开心的笑容瞬间消失在了脸上。

“杀了,挂在旗杆上,我看那些‘两脚羊’还敢不敢有跑的小心思!”

察豺语气平稳,就仿佛吩咐人去杀一个圈养的畜生。

其实这些他们打草掳来的东炎子民,在他们眼里就是畜生。

这边游牧鞑靼的侍卫刚想提出去,按照自家首领吩咐的办,部族里的老人却说话了。

“察豺,别杀了,留着吧!这次打草来的‘两脚羊’交出去了一大半,剩下几十个,人根本不够用呢!惩戒一下,就行了!”

部族里年长的老者发话,让察豺抬着眼眸微微看了一眼。

“砍掉一只手,挑断一条腿的脚筋,丢回去。”

察豺的话,让部族穹庐内的老者们神情有些奇怪。

没有理会帐篷外的哀嚎,察豺笑着继续和帐篷内这些部族上了年纪的老者们说着话。

“巴尔思叔,这几天你家孩子可不安分啊!需不需要我替你管教管教?”

“阿娜日叔,上次部族赔偿可你们家出的最少啊!过冬时节可还不要吝啬啊!”

.............

察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这让在场的每个老人都神色很是尴尬。

上次因为察豺错误判断,部族打草不但没有赚,还赔了不少,这让他在部族内的威信下降不少。

这让察豺不得不稍微低下头,免得部族内不服的声音越来也多。

可察豺的低头,却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消停,反而有点得寸进尺,有点想要换掉自己的意味。

看似这次又服软的察豺,却轻易的达到了自己目的。

用东炎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杀鸡儆猴。

而且还是两次。

严酷的惩戒让那些仅剩的奴隶乖乖的安分起来,也让这些蠢蠢欲动的豺狼消停下来。

部族出了事情的确是他察豺的错,可当时还是你们叫嚣的最厉害。

现在出了事情,屎盆子往我一个人头上扣,他察豺也没话说,可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度。

穹庐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已经有一些老者起身说了离去。

不一会儿帐篷内就剩下了察豺的心腹。

“首领,就这么让那些老家伙回去?”

“不回去怎么?那些老家伙动不得,不过这番敲打应该有了作用!”

“对了,去咱们牧场的探子有消息吗?”

“三个月前还来了信,说牧场的水草逐渐丰盛了起来,不像前几年光秃秃的一片,不过还需明年冬天一年的光景,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样貌,然后到现在就没半点消息了。”

“车师里边的人来消息没?”

“没有,一直没有动静!”

察豺半闭着眼睛,在心底已经开始琢磨起来。

过了好半晌,对着手底下心腹吩咐着。

“等等吧!部族这次赔了不少东西,现在这边缓一年。”

“明白!”

“对了,今晚那个逃跑的‘牲畜’是谁发现的,好好奖赏一下!”

“是那伙东炎人自己出来报信的!”

察豺听完这句话,轻蔑的嗤笑一声。

“那奖赏免了吧!就让那个通风报信的东炎人来管,那些家伙对自己人可丝毫不比咱们差!”

“明白!”

穹庐里再次安静了下去,而另一边,被砍了一只手,挑了一根脚筋的少年,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回了帐篷。

这些衣衫肮脏,只能看出一个人形的人,恐惧的看着只剩微弱呼吸的少年。

鲜血横流,让这里血腥味弥漫。

游牧鞑靼刚离去,人群中一个少女爬了出来。

着急忙慌的扯着衣服的布条,将伤口扎紧,免得他流血过多而死。

可这么重的伤口,活下来的几率真的很小,特别是在这个脏乱的环境下。

穹庐内,因为少年的惨状,都是一些低声的抽泣。

穹庐外,通风报信的内鬼,获得了主子的奖赏,正在千恩万谢的感谢着这次让他管理众人的机会。

悲伤,欢喜,只是一个穹庐毛毡的距离。

穹庐内弥留之际的少年,嘶哑着声音,看着被自己血液染红的面庞。

他认得她,是比他更早生活在这个部落当奴隶的姑娘。

平日里没有太多的机会交流,只知道她也是东炎人。

平常日子里,为他们这些第一次被掳来的人说着这里的忌讳,教着第一次接触的事物,无意间犯了错也是她在一旁不断求情。

没记住她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涵?

手脚的剧痛,还有身体的虚浮,让他很是难受,此刻只想一死了之。

“杀了我...”

少年沙哑的声音,轻轻的传入看不清面容少女的耳朵。

恍惚中,少年察觉到有水滴落在了脸颊,还有让他感觉咬牙切齿也有很动听的错觉。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