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花果丰硕,车师城外田间地头到处是忙里忙外的劳作之人。
矗立的小窑炉冒着黑烟,还有喝水浇筑在刚出炉砖块上升腾起来的白雾。
田间地头到处是追逐打闹的孩童,哪怕不小心摔倒,扑在泥土里,还是麻溜的爬起来和小伙伴追逐打闹,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
行商的存在,让车师酒楼客栈生意红火。
“这个怎么和以前关于车师的情况不对劲啊!”
早已赶到车师城中的精绝女王,乔装打扮为一位行商之人。
此时站在车师酒楼的二楼,站在窗边朝外张望。
面前这副情景,可根本没有什么骚乱,破败的景象。
“魁首,车师大半年能有如此光景,还就是靠那位你想见的女人!”
精绝女王被这次同行保护的人称为魁首,话音刚落,就朝窗外某个方向示意。
“魁首,那人来了!”
顺着精绝女王的视线看去,徐端静举止端庄,衣着朴素,身后跟个几个携带大件礼物的人。
车师城街边往来路人,或者摊贩,都热情的将自家东西想要递给她,都被徐端静一一婉拒。
“今天是车师什么日子?她提着那么些东西?”
“车师辅国侯的大女儿出嫁,家族联姻!”
身旁之人的解释,让精绝女王顿时恍然大悟。
这事在贵族中很常见!丝毫不足为奇。
“我感觉我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到一起!”
精绝女王目送着缓缓走向车师侯府的身影,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感兴趣。
婚礼还未开始,各方宾客已经开始上门。
云光也想早点去,可今天当差还未完成,云光只能晚点去。
将两块磨好的透明水晶片,放在竹筒中,一个小一点的千里镜就出现在了云光手里。
这玩意工艺简单,云光照葫芦画瓢很快就复制了一个。
装入小盒子里,打算当做这次阿米娜*利亚德的婚礼的礼物。
耳边狂风吹过,带着车师城里喜庆的音律,哪怕距离有些远,云光还是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队率,六里外,发现鞑靼骑兵!!”
云光这边还在发呆,瞭望台警戒的兵卒,看到了远处的黑点,然后透过千里镜,很快确定了那些黑点是什么!
快速挥动旗帜,为同伴通风报信!
“妈的,真会挑时候!!”云光咒骂一声,往一旁清啐一口。
游牧鞑靼虽说一直在防备,可好巧不巧就要挑这个时候吗?明天来不行吗?
“点燃烽火,让民众避难!”
“喏!!”
烽火很快点燃,沉寂已久,粗壮的烟柱直冲云霄。
这道冲天而起的烟柱,当然让不少人发现,随着短暂的停顿后,离开开始了转移。
盐场的转移已经排练过好多次,众人放下器具,有条不紊的朝着车师城所在地方跑去。
云光则开始让巡逻队开始集合!
集合完毕,云光带着他们离开了城墙,至于为什么敢离开,这次来的鞑靼游牧骑兵,不过百人。
纵马狂奔的游牧鞑靼,哨兵也只能大概判断出个数字!
“刀盾在前,弓弩押后,等我号令!”
云光带着五十人,奔袭两百步,站在一个有点起伏的高坡之上。
兵卒都蹲在坡后,免得让游牧鞑靼第一时间看到!
至于他,骑着马背上,手持长槊,大大咧咧的站在小高坡的顶端。
这五十人,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说是令行禁止,除了没见过血,现在有些紧张。
第一次生死搏杀,那一个不会紧张呢?
后城前哨的狼烟,让车师城和城外顿时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开始往城中奔跑。
没办法,游牧鞑靼这几年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稍微有点动静就可以说是风声鹤唳。
“这里骚乱是怎么回事?”
精绝女王很是奇怪,刚才还其乐融融的繁华景象,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很快,就有出去探听的人回来禀报。
“魁首,车师后城前哨狼烟,游牧鞑靼来袭!”
精绝女王轻轻摆手,让抱拳汇报的人退了下去,眼神低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反而是怀中的女儿昂着小脸,脆生生的问。
“娘,鞑靼是什么啊!”
“鞑靼啊!是一群不同礼乐教化的蛮夷罢了!”
“他们是坏人吗?”
“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恶狼!”
精绝女王的女儿往母亲怀里缩了缩,似乎有点害怕!
“这里的守卫兵卒不打算出城迎战?”
“车师的少爷兵只会守墙,绝不会出城,还有一刻钟,他们就要关闭城门了!”
“缩头乌龟当成这样也没谁了,这以前外面要是能富足起来,除非天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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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端静望着天空中的烟柱,神情满是担忧。
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这会儿开始不断求神拜佛。
只求儿子别出任何闪失。
辅国侯这边还在和参加宴会的宾客相谈甚欢,底下人的汇报,让他一时间收起了笑容。
不过他也没太担心,游牧鞑靼只要人数不多,这个城里的他们必定就会安然无恙。
就是可惜了刚开始种的地,又要白费功夫了!
不过好在还有那个女子的盐场,少了也不碍事!
相比较种地,盐场重新搭建还是很快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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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主,翁主,您别乱动了,在乱动发钗又要掉了!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举止要端庄。”
“可城外都来游牧鞑靼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嫁人啊!”
“翁主,辅国侯说了,家族大事,一切照旧!”
阿米娜*利亚德听见身后侍女的话,眼神彻底暗淡了下来。
嘴角也带起了苦涩的笑容。
这就是车师上位者的权衡思考吗?
只在乎他们自己,根本不在乎底下的那些平民。
真的是好好笑呢!
想着想着,阿米娜*利亚德,眼角滑下了两道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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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鞑靼来了!”
“我看见了!又没瞎!”
“城防布置好了吗?”
“都好了,还是老样子!不过城外云光的巡逻队还没有撤进来!”
听见这话,前障塞尉弥陀*萨费将手中的浇花的水壶一扔,朝着车师城墙上走去。
本来他已经退位,不应该能上得去。
可三十几年的障塞尉生涯,在这里的威望可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