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城现在重中之重就是学堂,云光也一直帮衬着母亲落实。
现在立在城寨中最大的房子,起码可以容纳两百来人,挤一挤三百人也差不多。
这么大的地方,异常空旷,喊起来那也很费嗓子。
徐端静让儿子做了个后世扩音喇叭装的木头玩意,用来扩音,你还别说,起码比自己干喊要强上不少。
学堂开设,来者不拒,现阶段只是在下午时分,讲授两个时辰的认字教学。
徐端静打算教授的法,这些大字不识的人或者孩童,根本理解不了。
不过不着急,什么事情都讲究循序渐进!
云光今日被母亲安排了额外的活,带着自己新晋的小跟屁虫邹菱,还有乘着热闹也围在俩人身边的追风,让追风消停点,云光对着围墙忙活了起来。
捏着一块破布,拿着装着黑色的涂料的桶,开始在母亲的规划下的墙上写起了大字。
“菱妹,你要不也来写个?”
云光刚攥着破布对着墙上写了两个‘忠’‘君’大字,转头看向了也有些跃跃欲试的邹菱。
不过邹菱看到云光黑乎乎的手,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况且她自己的身高才刚到云光的腰间,根本够不到那么高的地方。
纠结了一会儿,只好摇了摇头,哪怕她心底也想试一试!
“别害羞啊!试试呗!这个颜料能洗掉呢!而且你的字我也看了,很好看呢!”
邹菱对云光的鼓励,一时间红了脸颊,宛若天边的晚霞,甚是好看。
有了云光的鼓励,邹菱也缓缓点点头。
迈着小步子,溜到了云光的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写大字的器物。
垫着脚丫,憋红了俏脸,用力了很多次,都没法勾到云光书写字迹的末端,无法与之对齐。
刚想叹息放弃之时,一双温厚的手,夹在自己的双腋,将她缓缓托了起来。
“啊~~”
邹菱情不自禁的出口惊呼,猛然回头,就看到云光那个灿烂的笑容。
“没事,你看这不就勾到了吗?”
云光像个无事人一般,对着转头和他对视的邹菱,努努嘴,示意她继续。
邹菱感觉自己的心跳极快,脸上也仿佛能烫熟任何东西。
俩人相处这么些天以来,这可是第一次这般亲密。
虽然在云光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帮助她的事。
可这也让邹菱胡思乱想了起来。
“愣着干嘛,写字啊!”
云光倒是没有自觉,冲着回头望着自己的邹颖朝墙上摆头示意。
邹颖俏脸微红,眼神也不敢对视云光那双的明亮的眸子,故意干咳几声,将最后两个字写在了上面。
‘爱’‘国’!
落笔停手,云光也将架在邹颖双腋下的手拿开,将人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
这边写完,云光提着木桶,吹着口哨,招呼一声追风,让它跟上,顺道喊着邹菱别掉队,朝着下个地方一件开始移动。
邹颖手指轻绕自己的发丝,一双水波流转的双眸那叫一个欲语还休。
几次张口想要对离开的云光说话,可最后还是吞进了嘴里。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清啐一口,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恐怕那个气味好闻,能让自己晕乎乎的云光才没有想过太多吧!
...............
云光带着小跟班,也可以说新晋小玩伴开始了他们的涂墙大业,徐端静那里也没有闲着。
这次被自己儿子从游牧鞑靼手中救出来的东炎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
如果处理不好这些皮外伤,到时候这些人也恐怕就白救了。
招呼众人将采摘的各种草药分门别类,码放整齐。
这时候老先生邹察带来的一些人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各种不认识,叫不上名字的草药被他们混合碾碎,或者熬煮在一起,制成一块一块的膏药。
将已经制成的膏药分发下去,敷在那些身上有大大小小伤口的东炎人手里。
效果不能说奇佳,但总也比什么都没有,就靠着身体硬撑的强吧!
后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
伊利带着新加入的兵卒在训练。
骑马,射箭,负重奔跑,对打练习,一声声嘹亮的号子让这里充满了激情。
民兵的训练也放在了不忙的傍晚,而且营中还提供一顿饭食,不过要是偷奸耍滑,那不光是饭都没有,下次也别想在能选入。
常钰这个脑袋灵活,读过几年书,认识一些字的姑娘,从徐端静哪里也分到了教授认字的事务。
叶帆这段时间不用外出行商,也加入了普及文字这项工作。
自己负责男子,常钰则是女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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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琦被云光从游牧鞑靼手中解救出来已经在后城活动了好多日,身体残缺,能让他做的事没有多少。
好在那位夫人照顾他,给他找了个给猪填食的活,起码能让他自力更生,靠着这副残缺的身体为自己换取比当奴隶时好过千万倍的饭食。
黄琦虽然手脚残废各一只,可这个活可要比在游牧鞑靼哪里当奴隶要轻松的多。
现在唯一不好的就是还住着穹庐,不过徐夫人已经开始在高昌大兴土木,他也有了自己居住的房屋。
当然这些都不是免费的东西,黄琦盘算了一下,自己在猪舍做工,三年时间就能完全将那个房舍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猪舍帮工也不用太长,里面的活也因为自己身体残缺,受了很大照顾。
现在这一切都是做梦一般,要不是自己身体一直提醒着自己,恐怕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
日子变得没以前难过,让他最担心的反而是苏梓涵了。
经历了令她折磨绝望的雪夜,这段时间每次去看她整个人毫无生气,随时都有轻生的念头。
黄琦捏着拿着分发的草药,撩开了苏梓涵所在的穹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