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刚行驶到半山腰,山顶就出现数队骑在马背上的身影。
这些人早早得到消息,当然知晓如今出现在这里人是来自哪里。
率先前来的密卫,当即抱拳行礼,拜见着统领他们的凤首。
不多时,云光的身影也出现在山顶。
马背上还带着半路上被自己捞上来一同骑行的邹菱。
邹菱在云光的搀扶下,跳下马匹,犹如乳燕归巢一头扎进了被众人围绕的人身边。
“姑姑!菱儿好想你!”
密卫凤首也一把揽住语气中,微微带着哭腔的邹菱,伸手抚摸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大侄女。
可还来不及感慨,结果这个小妮子猛然离开怀抱,蹲在了身高还有些矮小的邹颖身边。
露出大大的笑容,对着脆生生躲在自己姑姑腿后的邹颖伸出了手掌。
“小妹,还记得姐姐吗?”
邹菱当然记得这个已经快要认不得模样的小妹。
跟随祖爷爷离家三年,不想千里之外的亲人那都是放屁。
只不过两者合作,为了摆脱彼此之间的一些顾虑,总要有人做出一些牺牲。
虽然现在已经两者达到了完全信任,可刚开始,她和祖爷爷前来,也带着一丝丝人质的意味。
话语虽然难听,可陌不相识的两者要想亲密无间,总要有人先放下他的戒备,做出让步!
老者邹察也是几年前主导两方合作的提议人,也是把自己当做筹码的牺牲者。
好在情况乐观,没有最坏的情况出现!
“姐姐...”
邹颖探着脑袋,轻声细语的呢喃一句,随后昂着脸,似乎在询问着熟知姑姑的意味。
见到姑姑微微点头,藏在身后的邹颖才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搭在了姐姐的手掌。
亲人之间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让她放下了戒备,甚至还握紧了这个只是听信上时常说起,母亲也给她念叨的名字。
小孩子抛离了陌生感,性格之后会放的很开,根本不像开始那样有任何陌生。
这不还没一会儿,就已经缠着自己亲姐姐了。
云光这时候也在让开的人群中,缓缓走了过来。
对着经常听闻,却始终没有真正见上一面的密卫凤首行着礼节。
“云光拜见凤首!”
对于面前的女子,云光也问过老先生邹察和邹菱。
毕竟他知道的消息,这位凤首也是他们邹家之人,只不过同为邹家之人,却姓名根本不同,况且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啊!
直到后来在老先生邹察的解释下,云光才明白这个名字含义。
密卫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们是影子。
影子也不需要名字,只需要一个代号!
当时老先生邹察还跟云光念叨了一下他们阴阳家的历史,让云光对于这些青雀、墨鸦了解了更多!
精绝地域狭小,人口也不是太多。
况且其中也多时女多男少。
为了能保护住跟随他们来到此地的祖辈书籍和学识,当然需要人手来保护。
根据族中记载,当时精绝还不是他们家族掌权,而且西域也没有被东炎纳入治下。
反正各方都在胡乱混战,甚至因为一颗梨子掉在对方的地界,都能从争吵发展成斗殴!
对于外来人的排斥也更加严重。
好在祖辈也有着从中原带来的先进技术和财富,这才能站稳脚跟。
站稳脚跟则不代表没有人来找麻烦。
于是乎,密卫的训练就被他们提上了日程。
这事对于他们的祖辈来说也简单,毕竟也是在始皇帝身边服侍过的学派。
当时他们学派也主要负责祭祀,还有天体异象解读,也兼职渗透和情报收集。
当时的西域常年争斗,男丁稀少,路边卖儿卖女的人家也数不胜数!
这些被他们买下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会进行统一管理,从小接受洗脑教育。
刻在他们本能里的东西,就是为效忠之人,奉献一切。
云光对于这些人的理解,刚开始还当成死士,只不过随着这些人的业务能力展开,才明白有多恐怖。
渗透、暗杀、色诱、潜伏...这些只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如果给与机会,给与帮助,他们会出现在下达指令之人所指示的任何地方。
自从云光了解了这群人做的事情,也打算起草一份法令。
当然以后知晓这道法令的人,也必定会是秦境官场内的一些人。
这位风韵犹存的密卫凤首,也在仔细打量着,如今已经是他们主人的少年。
他们也对云光做过性格侧写,毕竟要是主人卸磨杀驴,那可就鸡飞蛋打了。
好在面前这个威武的少年,已经完全符合了他们阴阳家的预期。
“见过主人!”
“哎呀...主什么人啊!信中不是说了吗?”
云光当即开口打断面前这位凤首的称呼,不满的摆摆手!
“见过主公!”
密卫凤首改口,赶忙缓和着气氛。
现在这个场合人有些多,称呼也有些许正式,云光也没法太过随意。
“嗯!走吧!一路上辛苦你等了!休息半日,明日为你等接风洗尘!”
“多谢主公!”
一时间这里围绕的人,都开始推行着马车,兴高采烈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赶。
只不过一直围绕在自己姐姐身边的邹颖,现在却迈动着小短腿,溜到了云光脚下。
向来认生的邹颖,却对第一次见面的云光,起了好奇的心。
拉着云光的裤脚,在云光的注视下张开双臂,索求着拥抱!
云光也一把抱起这个样貌可人的小妹妹,也算是自己未来的小姨子。
还不等他开口,邹颖就悄悄的趴在云光的耳边,轻轻的低语一番。
“为什么你有两个人啊?还有你的另一个他为何一直在发怒呢?”
心思单纯的邹颖,对着云光说着彼此之间的悄悄话。
旁人眼中其乐融融的场景,可在云光心底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你能看见?”
邹颖摇摇头,脆生生的开口低语。
“我看不见,可我能听到,能闻到,还有感觉到呀!”
这话一出口,一直相安无事的另一个他,也有缓缓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