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只不过主导人却不在是云光,事情的走向要看这个王朝主人的心情。
制定的计划也只是一个诱导,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天意。
至于远离长安都城的秦境四地,方方面面都可以完全掌控。
墨山这块难民集合和流散分化的地方,现在可是热火朝天。
四地郡守李咏这会儿拿着最新版出炉的人员登记册,回到了城中的律政司。
寒冷的气温还没远去,可每日奔走的四地郡守李咏,这会儿却是满头大汗。
“呐...这就是现如今的人员名单了,各位都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做,心里有个数。”
四地郡守李咏,将户籍名册递了过去,随手接过递给自己茶水的侍从,礼貌性的点点头。
一会功夫,好几杯就已经下了肚。
御监史黄琦这会儿也快速翻阅传看着繁多的花名册,眉宇间的忧愁也越攒越多。
“难办啊!!”
翻看到一半,御监史黄琦就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我也觉得难办!奶奶的,那些家伙真的疯了!!”
四地郡守李咏这会儿也坐在了御监史黄琦不远处,嘴里咒骂了一句。
“真的不是人啊!抢东西也就算了,还屠城屠村啊!”
四地郡守李咏这会儿双手插在头发上,使劲的搓揉,似乎能将令人忧愁的事情从脑子里挤出去。
“这快六千人不满十二的孩童,这背后是多少个家啊!”
县尉赵琳,别看是个女子,可以完全说得上是女中豪杰。
要不是没有通过牙将苏梓涵的女兵考核,现在应该在军营里挥洒着汗水。
不过好在天资聪慧,再加上老天爷赏饭吃,现在成了维持四地治安,并且缉凶的县尉。
看到花名册上的记载,这会儿不说怒发冲冠,但也气的整个人脸红脖子粗。
“还有三千多老者,这可是最难办的啊!”
律政司的案桌前,一位相貌平平的人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让在场的人更加忧愁了不少。
老人,在这个时代无法像年轻力壮者,进行生产劳动,也没有稚气未脱的孩童一般,能在将来成为秦境的开拓者。
他们说句不好听的话,无法为秦境带来一丝一毫的益处,甚至还在这个节骨眼,拖累着秦境的前行。
怎么办?
一个残酷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可是他们却没有人生出,将他们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想法。
每个人都会老,他们也不例外。
更有甚者,家中也有老者的存在,难不成老了就随意丢弃,找个坑埋了?
学院中,温!良!恭!俭!让!
这是他们必修的品性。
孝敬老人,尊敬老人,这也是先生写在课本里的东西。
“仓令在不在?”
众人环顾四周,没发现担任仓令官职的人。
还是一旁的侍从出声提醒着秦境内的官员。
“仓令去储粮室了!这两天一直在清点前两天从东炎运来的粮食呢!”
“你们派个人去找他,让他来律政司!”
“喏!!”
四地郡守李咏吩咐完这件事,抬头询问着现在国库还剩的钱财。
“叶商令手下的人在不在,有没有这段时间的财务流通文书!”
担任秦境商业之事的叶帆,也在离开这里东出的时候,将秦境的商业部门搭建出了雏形。
现在还在里面任职的也是早些年在贵族手底下担任行商的人。
这会儿站了出来,翻着新出炉的财物流通的账本念了起来。
一道道支出,一道道进账,还有自家主公临走前带走的一大笔钱财。
这让在场的法家子弟心中那是被惊吓了不少。
他们虽然不懂商业之学,可是钱多钱少也在心里有个数字。
价值五千万的财物直接被自家主公一股脑端走了。
就这么一下,现在秦境内可以流通的财物直接不足两成。
为了能快速回血,这段时间后城的盐场,那是没日没夜的运转!
一些还没有真正长壮的牲畜,现在也要被提前出栏。
秦境这下彻底是穷的叮当响了。
那些贵族早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就这么些时间,都没了!
“总的来说,秦境现在没钱了!部分钱款,最快也要等两个月后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头愁云满布,每个人的额头都有一个大大的井字。
忧愁之际,仓令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俺来了!俺来了!这么着急催干啥呢!”
粗狂的面容加上粗狂的话语,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糙里糙气的汉子,竟然是管理仓令这么细致活的官员。
“储粮还多吗?”
“俺查过了,也让人防预鼠患了,运来的粮足够二十万人什么都不用做,吃半年了!”
这位仓令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语气有些高兴。
“这些东西还是高昌营区的兵卒运来的呢!他们还说是哈密的储粮点没人,他们以为没人要,就搬回来了!”
“额.....不会有啥祸患吧?”
“没有,没有,现在那些地方都成鬼村了,活人没一个了,因为之前的事,都逃走了!”
秦境仓令带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人松了口气。
只要手里有粮,那就不慌。
至于从哪里来的粮,现在也就无伤大雅。
一时间在场的法家子弟,都心照不宣的将这个问题忽略了过去。
有了粮,也就不会让秦境内发生大规模的饿死场景。
“绘测使呢?秦境周边地形咋样了?”
四地郡守李咏呼喊的这个官职,是脱胎与老先生邹察阴阳家门下的学生。
他们所学的东西,就是绘制测量秦境内的地形图。
山川湖泊,地形地貌,做的就是这个工作。
此前还在人堆里,皮肤有些黝黑,看模样经常是风餐露宿的人。
将一副巨大的地图摊开在了桌面上。
研究天体星学的阴阳家,对于山川地形的绘测,那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上面用一些特殊符号标注的山脉地形,河流分支,让在场的人头上都冒起了问号。
这是什么?
我好像见过?怎么又好像不认识!
好在阴阳家的这些测绘使,逐字逐句的开始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