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联合部族每天聚集在乌里雅苏台,为了各种小事摩擦不断。
这让右贤王达勃涵溶很是惆怅。
什么时候他们矫健的草原男儿,还会因为盐这种小事大打出手呢?
“派人去制止他们,要是在引发混乱,就赶他们去北方自生自灭。”
进门的斥候领了命令,再次抱拳退了出去。
随着右贤王达勃涵溶再次轻轻挥手,悠扬的琴声夹杂着歌声,再次回荡在穹庐上空。
安静祥和的场面,却丝毫没有让右贤王达勃涵溶的心情变得舒缓不少。
这会儿心中装满了愁怨。
至于源头就是南下那块硌牙的石头了。
要是部族男儿没有经过丁零的战事,还用得着这么纠结吗?
自己带领着草原骑兵,早就上门去找麻烦了。
右贤王达勃涵溶想着这段时间部族越发频繁的争吵甚至斗殴。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不能等下去了,在等下去迟早会爆发更大的祸害。
“来人!”
右贤王达勃涵溶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旁侍奉的人跪伏在身边。
“让鹰隼再给南下的传信,二十天后我会亲自到访!”
跪伏的人退着走了下去,将他们王的命令带了出去。
一只振翅高飞的鹰隼没过多久也离开了这片人数众多,牛羊成群的草原。
..........
秦境四地,车师城。
寒冬的末尾,无数重新安家落户的人群也开始活动起来。
一些在土地司那边分到田产的人,三三两两扛着锄头也开始翻垦起长满荒草的土地。
一把火点燃,随着枯草燃尽,随后也当做肥地的物料被翻进了泥土。
放眼望去,歇息了一个冬日的秦境四地,顿时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大开发运动。
骑在马背上经历过残酷战斗的兵卒,这个时节也没有闲着。
一个个提着弩机,开始驱赶,狩猎早些年盘踞在此地的野生动物。
这里被纳入了秦境田地的开发范围,那么就要保证在此地耕种的人不会被野兽所伤。
呼喊声,吼叫声,络绎不绝,随着弩箭飞射,体型庞大的老虎,黑熊,野猪...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于另一头,冶工坊也开始了拆分整合。
打算开始新建场地。
原本的后城城寨早已臃肿不堪。
完整的规章制度下,还有新一批通过科举,完成达标课业的法家学子,也顺其自然开始了他们的为官之路。
秦境的官可不是直接给你做个高位,要想站在秦境官场的中心,还需要你一步一步往上走。
至于评判的标准,那就是看你在负责辖区内做了什么事。
评判的标准也现在有了一个大概的范畴。
车师城中的律政司,因为新鲜血液的加入,这些第一批时常奔波的人,也能稍微卸下一些肩上的担子。
卸下担子也不代表着完全轻松。
或许还要比之前的路更加难走!
律政司里,现在也在进行着一次总结。
“李郡守,你的提议我也看了,养老塾的建议我觉得可行!”
“嗯,那些无父无母,随着人群流落至此的孩童,育教坊也现在完全成熟,可以稍微更改制度,完全仿制过去。”
今天他们商谈的事还是上次没有讨论完的事情。
最低生活补助虽然已经开始试点实施,但是其中的某些制度还是不太完善。
哪怕他们送去了能让孤寡老人免于挨饿受冻的物资,可还是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行动问题,还是免不了饿死。
这要是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也许还有自己的子女来照顾。
可现在秦境内出现的这些不少老人,现如今都只剩孤身一人。
哪怕分给他们东西,可能都吃不到嘴边。
不单单是行动迟缓问题,也许还有人为的事情。
身为法家子弟,也是约束人性最后的一道准绳。
他们必须用最残酷的猜想,来约束住人性的罪恶!
虽然秦境四地现在没有发现,夜晚偷盗孤寡老人的事情发生。
可要是以后地域扩大,人数更加繁多。
谁能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哪怕给与了安定生活的条件,勤勤恳恳总会有美好的一天。
可总是有一些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人。
特别是在场一些在最底层待过,早些年遇见弱者欺压更弱者的秦法官员。
他们没法保证每个人都人心向善,可起码不能让向善之心凋零。
“这是这刚拟定的一份名单,上面都是些几乎失去行动能力,也无法自理的老者!”
这份名单上的老者也不多,接近百来位。
强撑着心气赶到这里的他们,也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心血。
现在还写在名单上的也是运气好,被救回来的一些。
还有更多的无名老者,已经入了黄土,离开了让他们受苦受罪的这个世界。
“名单确定无遗漏吗?”
“没有遗漏,这是当前秦境难民里老者的所有数量了!”
“那就好,可别尸体都发臭了,才被我们知晓!”
“绝对不会,已经核查了好几遍了!”
四地郡守李咏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次难民中困难户的收容让他放心不少。
“养老塾的人员找好了吗?”
“放心,已经开始最后的筛查了,商管司的招工告示早早贴出去了,已经从里面挑选心灵手巧,温和有耐心的妇人了!”
“嗯,黄监史这事你上点心,可别有什么折磨老者的事情传出,要不然咱们都要被先生拉回去回炉重造了!”
“放心,这事抱在我身上!”
随着众人这段时间一直忙活的事情告一段落。
场中的气氛顿时松了不少。
这会儿都拿着茶碗,抿着茶水,抻着懒腰。
往外看看院子里的日晷,基本上到了每日结束当值的时候。
众人也和自己相熟的人,开始摸鱼攀谈起来。
彼此之间的称呼也没有此前那么正式。
“黄琦,你和苏梓涵的婚事咋样了啊!”
四地郡守李咏问起这个,让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了过去。
御监史黄琦被人这么盯着看,一时间也不好意思!
一些善意的打趣也接踵而来。
“李师兄,你这是什么话,肯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啊!”
“就是,就是,每天我还能看见苏牙将,临走前还给黄师兄整理衣衫呢!”
“黄师兄,你这金屋藏娇了好长时间了,也是有个名分了吧!”
“说的没错啊!苏牙将和你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黄师兄你的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