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云光就在生物钟的催动下,睁开了眼睛。
躺在床上当了会儿咸鱼,随后离开了被子的封印。
云光起床气的早,四周都有些静悄悄。
一天不锻炼,整个人浑身不舒爽。
可惜王卓府上他也不知道哪里是平日里练习武艺的堂屋。
这会儿只好就近找了个空地,开始做起了简单的身体运动。
拿着高昌营区的标准,俯卧撑先来五百个吧!
云光这边练得起劲,觉得两只手没意思,单手撑地,左右换着来,做到后面都懒得数。
只不过等他回过神来,这里已经站满了端着洗漱用具的侍女。
见到云光从地上起身,这些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前的婢女,赶忙跑了上来。
“公子,擦擦汗吧!”
云光顺手结果婢女手中的巾帕,将早上运动后的汗水擦拭干净。
“仲颖兄起来了吗?”
“公子,我们家老爷还在休息呢!不过夫人倒是起来了,已经在堂屋里坐着了!”
云光将口中的清洁牙齿的细盐,含了一口水吐掉之后,砸吧了几下嘴,总算让口味道散去不少。
“那我可以过去吗?”
“公子,夫人说了,您随时都能过去!那边早食已经备好了!”
服侍着云光的婢女,说话声越来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
谁让云光大清早这么挥霍年轻,顺带散发出的阳刚气息,可没多少人能顶住。
再加上那张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脸庞。
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就好,要不然怪无聊的!”
云光拧干毛巾,擦干净脸上和脖颈的水渍。
虽然这里婢女有五六个,可一个个唯唯诺诺,根本没法正常聊天。
这也是东炎境内大家族的正常情况。
这些女子也只是财物罢了!
还是秦境好点,虽然那些女子也花痴,可是也开放了不少,聊得也多。
当然这个地位也还没有到真正解放的时候。
娘亲说过,生产力决定地位的时代,再怎么提升也有个限度。
不过现在秦境内的女子起码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假以时日,云光也许会真的让她们和男子平等。
换好衣物,在婢女的带领下,云光朝着王卓之母所在的屋所走了过去。
“云光给伯母请安!”
“来来来,快坐,快坐,熬得粥要凉了!”
王卓之母池氏望见云光,开心的招呼着云光。
云光顺手接过池氏手中的盛满白粥的碗筷,拉着凳子坐在了一旁。
“贤侄,昨夜睡得可好啊!”
“伯母,昨夜睡得很好呢!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就好,那就好,还害怕你换个地方睡不安生呢!”
池氏将饭桌上小食往云光这边推搡了一下,轻笑着开口。
“伯母,不等仲颖兄吗?”
“咱们不等他,咱们吃咱们的!”
池氏刚说完这句话,王卓洪亮的嗓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娘,大清早三里地外都能听见你说我了!”
“你这混小子,还不许人说啊!”
王卓打着哈欠,对着母亲无奈的笑了笑。
也许只有在自己母亲这里,不管他做到什么职位,还是一个莽撞的小子吧!
“贤弟,你起的可真早啊!”
“习惯了!习惯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融洽,闲聊几句,用过饭食。
王卓领着云光在一众婢女的相送下,离开了这座宽敞的府邸。
“仲颖兄,那我就先去了,这边就交给你了!”
“贤弟放心吧!我肯定会说服那些家伙的!”
翻身上马的云光,甩着马鞭,朝着玉门关隘的方向再次狂奔而去。
凉州刺史王卓目送着自己这位贤弟远去,也抽身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找人,去给本地豪族世家送上请帖,都别拉下!就说我王卓邀请尔等来府衙有要事商议!”
“喏!”
一旁的侍卫领了命令,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
秦境,墨山难民疏散营。
“都排好队!排好队!男人这边,女人去那边!带小孩的也分男女啊!放心不会弄丢你家孩子!”
县尉赵琳这会儿站在小土包上,拿着个木质大喇叭死命的吆喝。
难民虽然被护送了回来,可基本的流程还是要走。
这段时间墨山这个难民最后一道隔绝点再次热闹了起来。
“别沾点水就出来,把自己洗干净,要不然,分发的衣物可没尔等得份!”
这个年头,哪里会注重卫生习惯啊!
民间流传的俗语,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大多数都是病从口入。
经历过一场大疫的秦境,对于难民的管理可是尤为严格。
一桶桶污水顺着挖好的水渠,流淌在墨山的各个树木下。
随后能看清楚颜色,有了个人模样的难民,穿着保暖崭新的衣物都有些惊吓。
这会儿一个个都不愿意蹲在泥土地上,或者用手抚摸,就害怕让着崭新的衣物再次变得脏了起来。
“来,张口!”
医护队搭设的小桌子,数个医师正在检查这些难民的身体情况。
跌打损伤,分发药膏;风寒着凉,递给草药。
这也是只有这时候才能有的免费待遇。
“这里疼不疼?”
医师看着小男孩嘴里蜡黄的舌头,顺势在胳膊的穴位上轻轻戳了一下。
结果之前还一脸正常的孩童,捂着肚子嚎叫一声。
随后就是豆大的眼泪。
“大夫,我儿没事吧!”
“没事,肚子里有虫罢了!来拿着这些药,早中晚熬三次,分两天,以后忌喝生水!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来,我看看你的!”
说着就拉过这个抱着自己孩子妇人的胳膊。
“你这胃有点虚了,以后要多养养!半年内别吃油水太旺的东西!”
“嗯,谢谢大夫,我记下了。”
“好了,先去那边吧!他们会给你们母子先安排暂时的落脚点!”
“嗯!”
妇人拉着孩子千恩万谢的朝着大夫指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场中的情形只是很常见的一幕,可是这位逃难至此的妇人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这到底是是什么地方啊!
不但女子做官,而且还有当兵的!现在这些大夫也免费看病。
这一身新衣裳反而成这里最平常的存在了。
妇人想不通,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很想在这里生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