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混乱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阵抑扬顿挫的经文诵读之声。
十几步外是争抢财物胡乱不堪的人群,大门口这个位置却是一个僧侣为素未谋面之人诵读经文的景象。
同一处地方,却上演了这样荒诞魔幻的场景,真不知道要如何评说。
门口的动静,让开启今晚这场审判的领头之人,也将他的视线拉了过去。
“喂,臭和尚,这里是我们巫神教的地盘,什么时候还轮到你这个臭秃驴进来诵读经文了!”
男人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位闭目诵读经文的和尚。
很是不满这个和尚在自己教派的地盘做出如此行径。
诵读经文的和尚则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还是有条不紊的诵读着超度亡者的经文。
不知不觉,这位自称巫神教的领头之人身边聚集起了跟随自己而来的成年男人。
这让这群人的头领更加有了底气,甚至出脚开始踹了几下。
“妈的,快滚,还给妖邪转生的贱种超度,想死就直说,老子送你去见你的佛祖!”
魁梧年轻僧侣诵读完了经文,抬头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巫神教的小头领,平静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喜怒。
“这位施主,那这位年幼的小施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
“踏马的,找死是不是,做了什么要你臭秃驴管?”
“赶紧滚,巫神教的圣子说他们全家有罪,就是有罪!”
.......
嚣张跋扈的话语,显然没有将这个魁梧僧人没有放在眼中。
人数寡众现在一目了然。
“施主,这么说!你们的圣子就是在世的神了?”
“臭秃驴,我们巫神教的圣子是能让你言语的?”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言重了,贫僧佛性愚钝,只能做个苦行僧,鞭策自己以求佛法通悟,如今有在世仙神,当然想要辩论一二,以证自道!”
魁梧僧侣阖上眼眸,双手合十,言语真切。
如此平静的僧侣,让在场的人心底却没由来咯噔一下。
可是紧随其后的就是更加的恼羞成怒。
“你他吗的臭秃驴,找死是吧!刚好,我们巫神教送你去见自家佛祖!”
“施主言重了,小僧不找事,也不找死,只是想论证你教派,同我佛法的本源,看能不能让小僧有所感获!”
“我去你妈的!!”
巫神教的领头之人挥拳直接击打了上来,只不过被厚实的手掌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
“施主脾气暴躁,那小僧就让施主脾气安稳下来,在与小僧好!好!交!谈!!!”
神色平静的僧侣,说道最后语气越发凝重,一股冲天的怒火怦然炸裂。
一时间这处府邸,一声声清脆的骨裂声,还有惨叫声响了起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是突兀。
........
且末侯国的一处小宅院,这里是被安插进这个地方的密卫集合处。
“凤首来信了,说是我们可以动手了!”
“嗯,那就好,先选哪个?”
“巫神教吧!那个教派我早都看不下去了,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异端审判...反正老子早就想端了它了!”
“我看行,巫神教做的太过火,这里本地的小教派也都看不下去了,出了事应该不会大肆盘查,刚好也能让这个侯国内的教派互相猜忌!”
“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吧!月黑风高,刚好适合我们行动!”
“弩支的人也到位了,接应没有问题!”
“好长时间没出动了,活动活动也刚好不错!”
“那就好,开始叫人吧!巫神教今晚上鸡犬不留!”
聚集起来的人群,猛然散开。
只不过这些家伙,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上房,用一条条不同寻常的路离开这里。
动作敏锐,姿势潇洒,看来不是一两次做这事了。
.........
上演了诛邪仪式的府衙内,混乱此刻销声匿迹,只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僧侣,拳头上滴着鲜血。
借着微弱的光亮,这处府邸中倒下了十数具尸体。
身体上凹陷的各种部位,看样子是硬生生用拳头砸死!
魁梧的僧侣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挎在脖颈处。
轻描淡写的捏着还留着一丝气息的巫神教小头领。
“这位施主,能不能告诉贫僧,贵派的驻地呢?小僧想要上门讨教一二呢!”
“大师,放过我,放过我,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这会儿四肢扭曲的巫神教小头领,还能口齿清晰的开口说话,看来还没有被下重手。
“施主要是如实相告,贫僧自会送施主离去,假若欺骗贫僧,那贫僧不介意在破一戒!”
“明白,小人明白!”
“那就还劳烦施主指路了!”
脚步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也许天亮之后,才会有人来收尸。
今晚如此嘈杂的动静,怎么不会让附近的人知晓。
可全都因为害怕,一个个紧闭大门,甚至还死死用各种物件抵住门口。
他们也害怕,自己也是被审判的一员。
要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谁会呆在这么个鬼地方啊!!!
巫神教的驻地,各种宗教色彩浓重的物件繁杂,烟雾缭绕,仿佛真的如在世仙地。
只不过这处如梦似幻的巫神教驻地,却藏着各种丑陋不堪。
一间间狭窄的隔间,蜷缩着年纪不以,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人。
“踏马的,还想吃饭?今天上街去别的地方没要到半点东西,还想吃东西?老子让你吃!!让你吃!!”
咬牙切齿的模样,对身下缺少一条胳膊的小男孩发泄着兽怒。
拳打脚踢,根本不在意力气大小,是不是会威胁大蜷缩闷哼瘦弱男孩的性命。
一番体力发泄之后,将已经动弹不得的男孩,像一条狗一样,丢进了隔间。
随后锁上大门,扬长而去。
巫神教驻地的另一角,一位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女子,现在被人吊在火刑架上。
一条条鞭打后的血痕,已经侵染了破旧的衣物。
“奶奶的,还想跑?骨头硬的很啊!”
一人手中捏着刀具,拿捏在手中晃荡,随后恶狠狠的扒开胸前衣物。
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了被拷打的气若游丝的女子一半胸部。
喷涌的血柱,却没让动手的人感到残忍,反而是歇斯底里的癫狂笑容。
神情狂热的望着火刑架上因为剧烈疼痛,浑身抽搐的女子,火光下裂开的后牙槽,全是藏不住的变态。
好半晌,女子不在抽搐,动手的男人轻轻招手身后也一同观看的男人。
“看看她还活着没有?活着的话,包扎伤口,让她自生自灭,挺过来了那就丢在泥污房,赚两个穷酸汉的钱,如果死了,分尸拿去喂狗!”
随意的放下手中的匕首,拿着白巾帕,擦拭着手中沾染的血污,离开了这个残忍的刑房。
如此血腥污浊的场景,在这个巫神教驻地,只是最平常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