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丰收的喜悦在秦这个国度开始蔓延。
老天爷今年心情看来很不错,这一年风调雨顺,也没有什么天灾。
秦仓令现在恐怕是最繁忙的人。
空掉的储粮仓总算可以填满了。
云光的日子闲暇了起来,每天把控一下大致方向,现在也客串着为母亲学院当先生的职责。
只不过今日的他,没有去往学院,反而等候在墨山的山脚,打算堵一个人。
骑在马背上的他,看到了缓缓驶来的车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轻夹马腹,云光纵马迎了上去。
“你这丫头,谁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
站在马车前,撩着车帘,望着现在对自己吐着舌头的邹菱。
云光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且末侯国看似没有丝毫战斗力,可那里的人为了自己信奉的子虚乌有的神,可以说是最悍不畏死的存在。
狂热信徒做出的事,谁都不敢想象会突破怎样的下限。
正常人的思维已经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云光最烦打交道的恐怕就是那群人了!
“云哥哥,别生气啦!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你还有下次?”
云光没好气的伸手在邹菱脑门上来了个脑瓜崩,泛着白眼想用眼神让这个在自己不知情情况下,深入且末侯国的妮子认错。
结果倒好,邹菱撒娇那叫一个娴熟,让云光心底的脾气消了一大半。
邹菱弯腰离开马车,站在车沿,伸手想要云光将她抱在马背。
原本怒气满腔的云光,一瞬间没了脾气,将她很是‘粗鲁’的横抱在马背上,让其躺进自己怀中,抱紧自己,免得摔下马背。
动作虽然看起来‘粗鲁’,可邹菱却没有感受到丝毫不快,甚至还能瞥见他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
“嘻嘻~~”
环抱着云光健硕的腰肢,邹菱舒舒服服的在云光胸膛上来回蹭了几下。
“你看你,还嬉皮笑脸,真是气死我了!”
“唔...云哥,下次不敢了!”
邹菱沉闷委屈的声音,从云光怀中缓缓传出,这让佯装盛怒的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强硬的话语。
云光也清楚,邹菱这次去且末不是因为好玩。
“你等也辛苦了!”
“主公,份内之事,何谈辛苦!”
“早早休息吧!待会记得去赏罚司别忘了你们的奖励!”
“喏!”
云光说完这句,抱着邹菱驱马离开了这里。
一众密卫则兴奋的攀谈,自家凤首和自家主公的婚礼要如何举行。
现在俩人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讨论的当然是还没发生的幸事了。
.........
疏勒侯国王都。
远道而来的莎车国主被盛情款待。
只不过今天这次相会,不是因为什么值得两个侯国值得欢庆的日子。
“龟兹就这么没了?”
莎车国主哪怕听闻这个消息好多遍,可还是不厌其烦的再次询问。
疏勒国主虽然很是心烦,可为了两个侯国能在这个节骨眼共同进退,还是耐着性子开口解释着。
“嗯,龟兹侯国已经被那位西域都护平了!”
莎车国主端起酒杯,有些微微颤抖的将酒杯中的酒水,灌入腹中。
龟兹侯国的国情他们也算知晓,要不是为了防止龟兹侯国的率先动手。
他们两个侯国也不会签署攻守盟约。
这道盟约的签署就是为了防止龟兹侯国起兵攻伐,将他们的东西吞掉。
可是现在,让两个侯国如此忌惮的龟兹侯国,就这么在短短时间内被人攻陷王都,一把抹去。
这其中的可怖之处,可是让人真的寝食难安。
“现在那位西域都护的兵卒可是屯兵边境,让我可是茶饭不思啊!”
疏勒国主忧心忡忡的模样,也让莎车国主不知道如何开解。
他的侯国没有和龟兹大范围相邻,自然也无法在这件事上感受到疏勒侯国的忧虑。
“假若届时西域都护带兵攻伐,还望莎车国主别袖手旁观啊!”
“疏勒国主大可放心,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莎车国主的话让疏勒国主顿时放心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了莎车国主的话,那可真的是让我能宽慰不少啊!”
两位侯国的国主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抬起袖子,对饮了下去。
“不知道龟兹王都坚持了多久时日啊!”
莎车国主不经意间询问了一句。
龟兹王都他早些年岁也算去过,那道天险城池,要攻打下来,没有个十万人都是白搭。
疏勒侯国的国主听闻这句话,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好几年,幽幽叹息一口,竖起了一根手指。
“这是用了一百天?”
疏勒国主轻轻的摇头。
“不会是一个月吧!那么厚实的城墙,还有城内的物资十分充裕,怎么可能一个月啊!”
莎车国主开玩笑的摆着手,显然对于自己说出来的答案都逗笑了自己。
疏勒侯国的国主,轻轻开口,让莎车国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没有一个月,斥候的线报,那位西域都护用了一天!”
“什么!!!”
莎车国主这下彻底没有崩住,惊呼声丝毫看不出身为人上人的气质修养。
巨大的惊呼声,让在场的不少侍从都下了一大跳。
“真的是一天吗?”
“莎车国主,你没有听错,就是一天,一天的光景就被西域都护拿下了!”
莎车国主端着的酒杯,不经意间从手中脱落。
酒水洒在了华贵衣服上,都没有让他有半点反应。
甚至还挥手驱散了,想要上前擦拭的侍从。
一天的光景,那道天堑城池就被攻破,这真的是很让人胆寒啊!
龟兹的王都都被如此轻而易举的突破,更别说他们两国所在的王都了。
恐怕在那位西域都护的军卒面前,还不如面糊糊吧!
“西域都护的兵卒有没有继续行动的迹象?”
“没有,现在陈兵我侯国边境,虽然没有出动迹象,可让我还是坐立不安!”
莎车国主这一下彻底明白了疏勒国主的担忧。
自己卧榻鼾睡之处,时刻悬着一柄不知道何时落下的神兵利器。
要是还能没心没肺的得过且过,那要么是傻子,要么就真的是有恃无恐了。
显然疏勒国主这两者都不是。
现在是一只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