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典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云光和邹菱所在的婚房。
眼角带着淡淡泪痕的邹菱,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双眸引入眼帘的就是喜庆色彩下的婚房,以及她朝夕相处,在昨夜同她合二为一的夫君。
抬起眼眸深情的望着她早已熟悉的面容,可还是舍不得移开目光,似乎连他嘴角上的淡淡胡须,都能让她无比留念。
躺在自己夫君的臂弯中,感受着俩人之间毫无阻拦的心跳声,邹菱心中是说不出的安稳。
轻轻移动手臂,调整身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的怀中往里挤了挤。
只不过身体的酸痛,让邹菱微微皱起了眉头。
伸出手指轻点着现在是自己夫君的鼻尖,悄悄呢喃娇嗔一句。
“坏人~~”
邹菱的小动作似乎惊扰到沉睡中的云光。
闭目安眠的云光微微闷哼一声,也在生物钟的唤醒下,睁开了双眸。
他的酒量虽好,但终归还是喝的有些多。
再加上昨晚同自己娘子的共赴巫山,也让脑门一阵抽痛。
还不等他抬手揉着眉心,怀中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带起了笑容。
俩人四目相对,虽然彼此没有开口言语,可说不尽的情思,已经在俩人之间蔓延。
“怎么醒来的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云光很是自然的将怀中现在是他发妻的美丽妙人环在怀中,拿着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额头。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睡啊!而且还要给母亲去请安呢?”
邹菱伸出手捏着云光的脸颊,同他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甜蜜时光。
俩人腻歪在一起的小时光,可是让初尝男女之事的二人尤为贪念。
只不过邹菱言谈细语之间,全是数落着昨晚不怎么怜香惜玉的夫君,虽然到后来她也有过之无不及。
腻歪了好长一段时间,俩人总算起床,在雇佣侍从的帮扶下,洗漱穿戴完毕。
扶着云光手臂的邹菱,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在亭廊之上。
邹菱妩媚的对搀扶自己的夫君丢着白眼,至于管不管用,从云光的憨笑中已经了然。
云光搀扶着邹菱,花费了些许时间,路过还带着喜庆色彩的亭廊,来到了母亲以及岳父岳母所在的屋所。
在场的人看到邹菱这个举动,心照不宣的憋着笑容对视一眼,没有点破俩人之间的闺房之事。
毕竟昨夜云光婚房周围的人可全都撤了出去,就是害怕小夫妻俩害羞。
“孩儿,见过母亲,岳父,岳母。”
.......
早上接见长辈请安也只是走一下流程,可没有太多的繁荣缛节。
另一旁早早到场的邹颖,眼中则泛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姐姐和义兄。
“姐姐,阿哥这是打你了吗?你怎么走路跛了?”
天真烂漫的邹颖开口,让邹菱顿时成了个大红脸,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旁的罪魁祸首。
在场的三位长辈,听见邹颖的话语,都轰然大笑起来。
只不过这个年纪的邹颖当然不懂,但随后很快被其他话题,以及好吃的点心,将心神拉着移向了别处。
西域欢庆的冬日,也缓缓沉寂了下来。
一切还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朝前行进。
云光迎娶了自己心爱的人,同她携手向前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重担。
西域在云光和一众官员商讨后的政令下,稳步前行。
兴修水利,铺设道路,清缴流寇,以及农田开垦。
经历过双喜临门的西域,再次开始了蒸蒸日上的发展。
西域自古都是中原人口中的苦寒之地,可云光完全想把这片土地打造成塞外江南。
有了一个坚实稳固的后方,坐起一些大事,才不会手忙脚乱。
把控住玉门关的西域长史府(秦侯国)现如今可是游离在中原外的一片‘孤岛’。
南来北往的商队也在经历了大疫肆虐后,重新兴盛起来。
关内让云光难下手的敦煌郡,也被叶帆借着大疫之手,调高粮价,让大肆种植豆业的一众地主豪族赔了个血本无归。
兵不血刃的将捏着地主豪族,以及一些佛寺手中的田产,全都纳入了官府名下。
至于要告官,那可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虽然也想出关离去,可把守住了玉门关的兵卒,可是为了防范大疫蔓延进来,完全不给任何人通行。
毕竟这个理由十分正当且充分。
中原的皇帝虽然荒淫无度,但也正是因为这次大疫,下发了诏减田租的政令。
现如今这些豪族世家,已经是瓮中之鳖,被困死在了这从佛法昌盛的寺庙中。
粮价上涨,信奉佛教的本地居民,眼见求神拜佛没法填饱肚子,可没多少普通人能生出太多坚定信仰。
变卖了不少田产,换取粮食的佛寺,现如今也苟延残喘,没了往日的兴盛。
对于敦煌郡这个城市,云光也开始着手铺设律法。
被叶帆肆意玩弄后的这座城市,也没了太大的反抗脾气。
甚至数量最多的普通人,接触到严明律法之后,反而没有半点不适。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也渐渐发现,严明的律法,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加轻松。
甚至还有余钱置办些衣物,购买些肉食。
哪怕早些年随意欺压他们的那些地主老财,也现在要夹着尾巴过日子。
街头巷尾的一些地痞流氓,也全都消失不见。
这些微小的细节,让敦煌郡里的普通人感受尤为深刻。
一时间他们渐渐成了律法的拥护者。
敦煌郡也在云光的示意下,一切慢慢朝着西域长史府境内的其他地区看齐。
与此同时的银川碍口,打算发动一次攻伐,打疼漠北鞑靼的中原兵卒也开始朝北挺进。
漠北鞑靼连年在并州,幽州边境骚扰。
一众主战将领同主张和亲商谈的文官争吵之后,总算是争取到了一战的机会。
现在兵员充足,粮草也依然到位,万事俱备。
除开北上的计划有些许冒险,开启这场战事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毕竟打赢了这场战斗,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军功,从军的一些好运的大头兵,也能脱离穷苦人的身份。
等待战事结束,回营论功行赏之后,他们也能迎来人生的阶级跃迁。
东炎向上走的路子实在太过单一。
要想做官,首先要孝顺,随后还要有学识。
但孝顺是平常家庭基本都会做到额事情,但有学识这个可只是少数人才有的权利。
况且举孝廉的这个位置,现在可是没有钱财,根本不会落在真正孝顺有学识,但贫苦的人家头上。
上升通道已经被中原的各个世家垄断,成了他们的所有物。
至此,军功搏出身,军功搏活路,是每个平常且贫苦人家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