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只火矢出现在阴山上空,之后就是上千只火矢化作一道火雨,翱翔在蓝天下。
此刻正在阴山山路中骑马行进的草原人也发现了这样奇特的场景,他们也只是稀奇,根本没有任何担心。
此时陡然出现的火矢,距离他们的队伍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是冲他们而来。
甚至还能在行进途中,对这样奇特的场面同身旁赶路的同伴交流一二。
可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座平平无奇的山峰,熊熊燃烧起来,火势乘着西北风犹如决堤的洪水,一瞬间蔓延开来。
阴山山脉中此刻化作人间火海,无法立刻离开阴山山脉的草原人,被来势凶猛的火焰吞噬殆尽。
到处都是沾满火焰哀嚎呐喊,满地打滚的草原人。
可这样的举动根本无法熄灭燃烧在身体上的火焰,只是让死去时的身形扭曲了些许。
身着火焰的战马也忍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也让火焰燃烧的范围更加旷阔。
火,到处都是火!
哪怕运气过人,找到暂时不被火焰侵蚀藏身处的草原人,也没法存活太久。
一个个掐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口拼命呼吸。
只不过这个时候,吸入肺中的只有更加呛人的烟雾。
阴山被彻底点燃,变成了一座凶险燃烧的火炉,地上的沙土,都被燃烧大火炙烤成了亮晶晶的结晶物。
还有更多千奇百怪,姿势奇特的黑灰色扭曲干尸。
此刻的燃烧大火的阴山,就是一处存在与人世间的火海炼狱。
墨山将伊利,很是平静的望着熊熊燃烧的阴山。
“下令全军,全歼鞑靼残部!!”
此时的人数众多的草原人队伍,还有不少人没有进入燃烧大火的阴山之中。
也有许多手脚麻利,逃出大火燃烧的阴山,此刻瘫坐在安全地带,惊神未定。
这场突如其来的不知名大火,没有吞噬他们的生命,还没来得感谢满天神佛,就被呼和浩特地界方向突然冒出的骑兵吓得更加六神无主。
拦腰火攻,的确是打击草原人很是不错的计谋,在对方没有恢复心神,带兵突然出击,不说见面就能一击即溃。
那也能将彼方胜率拔高不少。
只不过队尾此刻有五万与人的草原骑兵,终归还是有一些能耐的人。
呼喊身旁还在发呆的同伴,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墨山将伊利,伏低身体,借助马势,将自己化作一柄重锤,狠狠砸击在慌慌张张组起防御阵势的草原人军阵中。
这些残留的草原人人数完全碾压他带着的一万五千秦骑。
人数不平等的战斗,在冷兵器时代,谁的人多,明面上谁的胜面也就高些。
可一场战斗也不全是看人数多寡,武器质量,覆甲率,军卒士气,兵卒体质...这些种种一切才是真正决定异常战斗走向的因素。
马背上的墨山将伊利,挥舞着手中长枪,将拦在自己面前的草原敌军挑飞马下,立即找着另一位对手。
伊利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做为跟随云光身边最早的军人,资历可是一众人中最老的存在。
但资历却不代表着能力,这么些年军中涌现的英武兵卒越发繁多。
身为云光麾下的将领,伊利也在努力提升着自己各种房门的能力。
可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老天爷偏心,人和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也许你拼命努力的成果,有时候是某人无意之间随手捻来的事物。
墨山将伊利武力上在一众将领中,随着年岁问题,已经处在末尾状态,调兵遣将的能力也是中人之姿。
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令人诟病的缺点。
沉稳的心态,也让伊利才能如此平静的应对扫尾战事。
墨山将伊利挑飞新的敌人,精致的枪头从敌军的胸膛部位拔出,立刻找寻着新的对手。
阵战厮杀中,伊利脑海中却想起了很多。
第一次遇见稚嫩无比,却豪气无双的将军。
第一次跟随着将军纵马横行无忌,杀得草原人惊惧嚎哭。
很多第一次都是被人当做奴隶从于阗贩卖到车师后才有的体验。
要是遇不见将军,恐怕他还是那个每日忙活在田间地头,尽力让一家果腹的农家汉子。
可老天不开眼,打碎了他平静无波,一成不变的生活。
报仇的恨意,驱使着他苟活了下来。
幸运的他也在后来的时光中,把握住了机会。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亲自手刃仇人,为一家老小的报仇雪恨。
可自己跟随的将军,给了他,给了西域境内所有人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
跟随在云光身边越久,想要帮助自家将军的就越多。
可除了一把子力气,基本上他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那也只有在如今,用敌人鲜血带来的胜利,为自家主公献上贺礼。
长枪带起一个草原人的头颅,伊利也好似在泼撒血雾中看见了离世家人的面容。
“以后投胎可看准点啊!要是离得远,我可没法保护你们。”
心中呢喃一句,随后就是响彻厮杀战场的怒吼。
“如有反抗者!!杀!!!”
.......
这场战斗进入了收尾阶段,招降的呼喊让士气崩塌的草原人丢弃兵器,跪地以求换取一线生机。
当然还有不少眼见不敌,就想骑马逃离。
也只有寥寥数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可离开也不见得回到部落能安稳无恙。
战场上抛弃同伴的行径,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法原谅的行为。
阴山方向的火攻大胜的消息,却没让云光有太多欣喜。
此时的云光所在的主帅营帐,医护队的身影直接将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
围杀敌军之时,纷乱的战场上,他们的主公被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床弩击中后背。
床弩的威力没有人不清楚它的威力。
哪怕主公身穿的事精钢熔铸的盔甲,被正面击中,也凶多吉少。
偷袭击中云光后背的床弩弩箭,此刻早就被医疗队的医师拔了下来,连通云光的上半身也被拔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医疗队内的部分女医师,没有对着云光几近完美的锤炼的身躯犯着花痴。
神色焦急的协助为云光处理伤口的其他医者。
战后整整忙碌了一天一夜,这些忙碌的医者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夫,将军伤势如何了?”
门外早就聚着收整好自己负责地区草原俘虏的将领,瞅见为云光治疗伤口的医师挑开帘子出来,纷纷围聚了上去。
秦营医疗队的主治医师,对着围聚上了一众将官,拱手行礼一番,神色有些复杂的开口。
“将军被床弩弩箭偷袭,伤及肺腑,随以清理伤口,止住鲜血,可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黄大夫,你这是什么话?让你救将军,怎么到头来还是一句看天意!”
“典韦,不可鲁莽!快松手!!”
一堆人七手八脚,将攥着医者衣领的典韦总算扒拉了下来。
“黄医师,勿怪!勿怪!”
这位姓黄的医师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随后很是担忧的望向了营帐之内。
今天躺在里面的这位,要是真的醒不来,可真的是举国哀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