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死战(四)(1 / 1)

铸秦 丑河马大嘴巴 1434 字 9个月前

随着一只火矢出现在阴山上空,之后就是上千只火矢化作一道火雨,翱翔在蓝天下。

此刻正在阴山山路中骑马行进的草原人也发现了这样奇特的场景,他们也只是稀奇,根本没有任何担心。

此时陡然出现的火矢,距离他们的队伍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是冲他们而来。

甚至还能在行进途中,对这样奇特的场面同身旁赶路的同伴交流一二。

可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座平平无奇的山峰,熊熊燃烧起来,火势乘着西北风犹如决堤的洪水,一瞬间蔓延开来。

阴山山脉中此刻化作人间火海,无法立刻离开阴山山脉的草原人,被来势凶猛的火焰吞噬殆尽。

到处都是沾满火焰哀嚎呐喊,满地打滚的草原人。

可这样的举动根本无法熄灭燃烧在身体上的火焰,只是让死去时的身形扭曲了些许。

身着火焰的战马也忍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也让火焰燃烧的范围更加旷阔。

火,到处都是火!

哪怕运气过人,找到暂时不被火焰侵蚀藏身处的草原人,也没法存活太久。

一个个掐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口拼命呼吸。

只不过这个时候,吸入肺中的只有更加呛人的烟雾。

阴山被彻底点燃,变成了一座凶险燃烧的火炉,地上的沙土,都被燃烧大火炙烤成了亮晶晶的结晶物。

还有更多千奇百怪,姿势奇特的黑灰色扭曲干尸。

此刻的燃烧大火的阴山,就是一处存在与人世间的火海炼狱。

墨山将伊利,很是平静的望着熊熊燃烧的阴山。

“下令全军,全歼鞑靼残部!!”

此时的人数众多的草原人队伍,还有不少人没有进入燃烧大火的阴山之中。

也有许多手脚麻利,逃出大火燃烧的阴山,此刻瘫坐在安全地带,惊神未定。

这场突如其来的不知名大火,没有吞噬他们的生命,还没来得感谢满天神佛,就被呼和浩特地界方向突然冒出的骑兵吓得更加六神无主。

拦腰火攻,的确是打击草原人很是不错的计谋,在对方没有恢复心神,带兵突然出击,不说见面就能一击即溃。

那也能将彼方胜率拔高不少。

只不过队尾此刻有五万与人的草原骑兵,终归还是有一些能耐的人。

呼喊身旁还在发呆的同伴,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墨山将伊利,伏低身体,借助马势,将自己化作一柄重锤,狠狠砸击在慌慌张张组起防御阵势的草原人军阵中。

这些残留的草原人人数完全碾压他带着的一万五千秦骑。

人数不平等的战斗,在冷兵器时代,谁的人多,明面上谁的胜面也就高些。

可一场战斗也不全是看人数多寡,武器质量,覆甲率,军卒士气,兵卒体质...这些种种一切才是真正决定异常战斗走向的因素。

马背上的墨山将伊利,挥舞着手中长枪,将拦在自己面前的草原敌军挑飞马下,立即找着另一位对手。

伊利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做为跟随云光身边最早的军人,资历可是一众人中最老的存在。

但资历却不代表着能力,这么些年军中涌现的英武兵卒越发繁多。

身为云光麾下的将领,伊利也在努力提升着自己各种房门的能力。

可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老天爷偏心,人和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也许你拼命努力的成果,有时候是某人无意之间随手捻来的事物。

墨山将伊利武力上在一众将领中,随着年岁问题,已经处在末尾状态,调兵遣将的能力也是中人之姿。

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令人诟病的缺点。

沉稳的心态,也让伊利才能如此平静的应对扫尾战事。

墨山将伊利挑飞新的敌人,精致的枪头从敌军的胸膛部位拔出,立刻找寻着新的对手。

阵战厮杀中,伊利脑海中却想起了很多。

第一次遇见稚嫩无比,却豪气无双的将军。

第一次跟随着将军纵马横行无忌,杀得草原人惊惧嚎哭。

很多第一次都是被人当做奴隶从于阗贩卖到车师后才有的体验。

要是遇不见将军,恐怕他还是那个每日忙活在田间地头,尽力让一家果腹的农家汉子。

可老天不开眼,打碎了他平静无波,一成不变的生活。

报仇的恨意,驱使着他苟活了下来。

幸运的他也在后来的时光中,把握住了机会。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亲自手刃仇人,为一家老小的报仇雪恨。

可自己跟随的将军,给了他,给了西域境内所有人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

跟随在云光身边越久,想要帮助自家将军的就越多。

可除了一把子力气,基本上他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那也只有在如今,用敌人鲜血带来的胜利,为自家主公献上贺礼。

长枪带起一个草原人的头颅,伊利也好似在泼撒血雾中看见了离世家人的面容。

“以后投胎可看准点啊!要是离得远,我可没法保护你们。”

心中呢喃一句,随后就是响彻厮杀战场的怒吼。

“如有反抗者!!杀!!!”

.......

这场战斗进入了收尾阶段,招降的呼喊让士气崩塌的草原人丢弃兵器,跪地以求换取一线生机。

当然还有不少眼见不敌,就想骑马逃离。

也只有寥寥数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可离开也不见得回到部落能安稳无恙。

战场上抛弃同伴的行径,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法原谅的行为。

阴山方向的火攻大胜的消息,却没让云光有太多欣喜。

此时的云光所在的主帅营帐,医护队的身影直接将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

围杀敌军之时,纷乱的战场上,他们的主公被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床弩击中后背。

床弩的威力没有人不清楚它的威力。

哪怕主公身穿的事精钢熔铸的盔甲,被正面击中,也凶多吉少。

偷袭击中云光后背的床弩弩箭,此刻早就被医疗队的医师拔了下来,连通云光的上半身也被拔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医疗队内的部分女医师,没有对着云光几近完美的锤炼的身躯犯着花痴。

神色焦急的协助为云光处理伤口的其他医者。

战后整整忙碌了一天一夜,这些忙碌的医者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夫,将军伤势如何了?”

门外早就聚着收整好自己负责地区草原俘虏的将领,瞅见为云光治疗伤口的医师挑开帘子出来,纷纷围聚了上去。

秦营医疗队的主治医师,对着围聚上了一众将官,拱手行礼一番,神色有些复杂的开口。

“将军被床弩弩箭偷袭,伤及肺腑,随以清理伤口,止住鲜血,可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黄大夫,你这是什么话?让你救将军,怎么到头来还是一句看天意!”

“典韦,不可鲁莽!快松手!!”

一堆人七手八脚,将攥着医者衣领的典韦总算扒拉了下来。

“黄医师,勿怪!勿怪!”

这位姓黄的医师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随后很是担忧的望向了营帐之内。

今天躺在里面的这位,要是真的醒不来,可真的是举国哀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