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云光断断续续从东炎的长安城,洛阳城拓印带回来的藏书。
上面可是书写记载了不少出西域以西国家的记载。
现如今都已经成了孤本。
至于原本,长安被草原游牧祸害了一波,洛阳被王卓东迁又遗失一大批。
留下的书籍几乎所剩无几。
现如今车师城的藏书楼,随着这些年的发展,书本已过十万卷,种类繁多,无所不包。
而且还在不断的推陈出新中。
现如今的秦侯国,对于西域以西的地区,了解的要比东炎更加明确。
原贵霜帝国的松散联邦中,还有密卫开设的茶楼,酒馆等等...
双方虽然现如今没有任何冲突,相安无事。
可知己知彼,方能决断有策。
秦王云光这边嘱咐完叶煦此次大规模商队西行要做的一件事,另一边把玩着棋子的叶帆将目光看向了儿子。
“秦王吩咐的事,你可不能马虎,我这边也有件你要做的事。”
叶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一手创立了秦侯国商业事宜的父亲。
“香料贸易的差价,我要你压下来两成。”
叶帆竖着两根手指,直勾勾的望着儿子。
从自己刚学有所成的儿子眼中,他看到了犹豫。
但最后叶煦还是重重的点这头。
“我知道了,父亲。”
“嗯。”
双方说着正事,总算缓过神来的云夭从父亲怀中探出了脑袋。
“煦哥哥,你是要出远门吗?”
有些正式的气氛稍加缓和。
树荫石桌棋盘下的人都微微放松了些许。
叶煦也微笑的望着他熟悉异常的小姑娘。
“嗯啊,要去西边。”
“那煦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又多久回来呢?”
“年后就走,回来的话那可每个准,也许半年,也许一年。”
云夭听闻,乌溜溜的大眼睛圆睁,很是惊奇。
随后有些失落的嘟起嘴巴,小手也不安分的交叉起来。
“好久啊,那我岂不是好长时间没法找煦哥哥去玩了啊。”
云夭身边的一群人正在想着借口如何安慰,没想到小丫头自己开解起了自己。
“煦哥哥是大人了,娘亲说大人要忙自己的事,那等夭儿长大了,也能跟着煦哥哥去西边看看吗?”
童言童语的云夭,让此地的众人欣然大笑。
云光也宠溺的揉着女儿的脑袋,出口宽慰。
“好好好,等夭儿长大了,就跟着你煦哥哥去西边走一遭,看一看。”
“嘿嘿~~爹爹最好了~~”
云夭撒娇的在父亲怀里扭来扭去,这也让在场的众人对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全是宠溺。
树荫下的人群,商议完正事。
又开始自家两位父亲未下完的棋局。
云夭不怎么懂,渐渐的让父亲略胜的局面,朝着颓势转去。
........
秦侯国,车师城,政法学府。
下午时节,授完课业的黄琦,正在讲台上,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书册。
教室中人影稀稀拉拉,已经走的差不多。
担任秦侯国御监史官职的黄琦,也是政法学府的一位授业先生。
徐端静虽为院长,可终归上了年纪,不可能想以前那样对着数百人拥挤的学堂拿着木质扩音器教授课业。
好在这些出自徐端静手下的学子,一个个都争气,学有所成。
现如今在秦侯国各个官职体系中做事,也会时常来书院担任授业教学。
原本这些出自徐端静手下的学子们,想着帮助老师传道受业解惑乃是天经地义,根本没想要求什么。
可没想到徐端静却非常强硬的将工钱下发到每个在学府里教学的学生手中。
这份在学院中授业的行当,也成了秦侯国官员名正言顺的一条财路。
当然要能拿的起两份工钱,没有点本事那可不行。
黄琦恰巧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做到秦侯国御监史的职位,黄琦可不用担心糊口问题。
吃穿用度可以说几乎都有秦侯国在背后打理。
况且黄琦早些年的经历,让他也没想着有什么骄奢淫逸的打算。
他只想跟在秦王和老师身后,让这个不公的世道,变变模样。
四十来岁的黄琦,由于腿脚不便,单手撑在讲桌上没扶稳,一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这让还在教室中的一些学子慌忙冲了上来。
“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副身躯造成的尴尬,早就习惯了。”
黄琦重新坐稳,无所谓的摆着手。
宽慰着搀扶自己的学生们。
说起来也奇怪,如今的还停留在教室中的一众学子。
无一利为都是些女学生。
黄琦环视一圈这些女学生,轻轻开口。
“怎么这个点还不走?”
这些女学生互相张望一番,下定决心冲着黄琦轻轻开口。
“老师,可否为我等解惑一二?”
“是你们做的事情?”
女学生们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但不约而同的都轻轻点点头。
毕竟她们还没有说出口,面前的这位老师就知道她们问的事。
“说吧,想问什么?”
女学生们眼见他们的老师开口,赶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师,我等想知道秦王对这事的看法。”
黄琦抬起仅有的右手手掌,轻轻抚摸着脸颊下的胡须。
“现在知道担忧这个了?”
带着玩味的眼神望着这些顾头不顾腚的学生。
黄琦不是轻蔑她们,而是想到了以前。
跟在秦王身后,开始为秦侯国普法的时刻,他们一群人也是漏洞百出。
虽然搞得有些事情在现在看来那是啼笑皆非,但那股血性冲劲,恐怕现在很多当年的人都不再有了。
回忆里总是有美好和奋斗,但也有更多的惋惜和不甘。
女学生们察觉到这位素来被称为铁面无私的御监史黄老师叹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局促不安的捏着衣摆,小心翼翼的询问。
“老师,秦王很生气吗?”
这一声轻轻的呼唤,让黄琦赶忙回过了神。
似乎刚才自己不经意回忆过去的动作,吓到了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子。
“别担心,老师看到你们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和秦王没什么关系。”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秦王生气了呢!”
黄琦俏皮心渐起,也故意皱起了眉头。
“你们这姑娘,就怕秦王,难道不怕我吗?小心课业末期给你们写个‘不过’?”
女学生们这下子也苦笑不得,但也赶忙宽慰着这位学院里最耐心之人其中的先生。
“啊...老师,您生气我们也害怕,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