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啊?马超哥你不是在军营吗?李畅哥昨日寻你不是说有好多事要忙吗?还有牧思哥你不办案子了啊?”
云夭有些惊喜此刻出现的一众人。
先前阁楼内的气氛不怎么对劲,云夭这才想着让典胜找让她不太显得无聊的人来参加。
可没想到一同长大,都渐渐忙于自己事情的伙伴,基本上都出现在了此地。
除了几位因为职务事情,早早离开了车师城。
“换防到车师城了,刚交接完事物没多久,还想着去秦府看看你,没想到你倒是出来了。”
现如今已经统管一军的马超,告诉了一个让云夭惊喜万分的答案。
刚刚说完,云夭兴奋的开口接话道:“真的啊!”
一众人围绕在门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这让此刻专门邀请云夭前来,举办起这个宴会的主家显得有些难受。
好在开心不已的云夭,也立刻平复了颇为激动的心情,邀请着众人重新落座。
一行人围绕在云夭身边,互相交谈的更加热烈,比先前云夭敷衍的举动完全是天翻地覆。
甚至到后来,某人都完全插不进去云夭一行人的话题。
这场由某人专门为云夭举办的祝学宴,到头来却是他黑着脸最后离开。
......
此刻的秦府之内,还差一年时间就成年的邹辉,恭敬的拜别自己的长辈邹菱。
离去之时,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态完全挂在了脸上。
脑海中先前自己家族长辈邹菱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平日里和自己堂姐云夭下棋对弈的树荫之下。
坐在树荫棋卓下的石凳上,单手抻着下巴的邹辉,认认真真的思考着先前王妃邹菱给他的说的话语。
年纪只有十五的邹辉,虽然还未成年,但也凭借自身天资,还有后天的努力,提前进入了政法学府。
而且也是和云夭同一年完成了政法学府的课业,现在也就是等明年考核结果出来,他被学院正式承认是个合格的毕业学子。
本来今年留出的一年,邹辉已经做好了打算,可没想到竟然被族中长辈给打断了规划。
也许以后还会影响他以后要选择的道路。
“枢密院吗?”
邹辉拄着下巴,轻声呢喃一句,脑海中思索着先前他的长辈邹菱给他提的建议。
虽然这位长辈是说应他母亲要求,想将他带在身边进入枢密院磨炼一二。
可聪慧的邹辉,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自己堂姐云夭的母亲,在族中曾祖父离世,还有祖母卸下阴阳家魁首的担子后,当仁不让的担起了关于阴阳家的担子。
秦侯国颁布的一夫一妻制,虽然拆分了不少秦侯国内的不少大家族,但完全对他们阴阳家没有太多影响。
毕竟他们可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一个学派,如今弘扬阴阳家学说的有生力量邹几百年前就是女子主家。
一夫一妻制的冲击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但现在随着秦侯国境内各种学派的兴起。
阴阳家有又凋零的局势,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太多人想去研究星象天文,就连族内的一些同辈,也选择了其他道路。
好在如今阴阳家的魁首是这个国家秦王的发妻,种种原因下,二者可谓是如胶似漆。
但正如今日长辈邹菱给他的话语,人总有老去的一日,以后阴阳家挑担子的人要落在他们这些后辈身上。
当时邹辉思绪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而出,说不是有云夭堂姐吗?
没想到姨娘邹菱却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邹辉六岁之后一直在秦府生活,也算见识不少,随即猜想到一个让他不敢细想的事情。
如今邹家除开比他大好些个的长姐,他是一众同辈男孩中最大的那位。
虽然现在秦侯国倡导男女平等,一视同仁。
只不过这条律法实行还不到十年,任就任重道远,也只能消除明面上的问题。
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要花很长岁月怕才能改变。
邹辉摇摇头,将脑海中杂乱纷飞的思绪抛之脑后,仰躺在树干之下,望着湛蓝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安静了下来。
......
中原,南阳郡。
这几年中原战事消减,百姓们也能在纷争不断的世道喘一口气,人杰地灵的南阳虽然也遭受了不少战火,但重建后还是让此地生机勃勃。
落座在南阳城中的一处大宅院,多数穿着墨黑色粗布麻衣的男女老少,手脚麻利的将各色物品装车码放。
屋檐下身穿明黄色长裙的靓丽女子,出神的看着分外忙碌的人群。
“月英,在想什么呢?”
女子出神之时,一旁传来了一道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回过神的女子,颇为幽怨的转头看向走上前来的父亲。
“父亲,真的要全族搬迁吗?”
中年男子盯着院内忙活的众人,反问着女儿:“也是时候了,北边几年前去的人已替墨家打好基础了,而且那里才是我等学派生长的土壤,留在此地可从来没有太多希望。”
“唉...”
女子微微叹气,当然理解父亲口中的话语是为何。
中原向来都是儒家的天下,他们这些潜藏起来的学派,只是儒生口中的异端学说。
现如今征伐不断的天下,能为他们墨家学派提供一个安稳钻研科学的地区真的罕见。
恐怕也只有西北边那个诸侯口中‘不尊人伦,不念人常’,是个搅乱天下的逆臣,秦王才能为其提供一块让科学生长的土壤。
中年男人抬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着自从听闻全族搬迁后一直失落不已的女儿。
“月英,你也不用悲伤,爹不是还留在这里陪你吗?不会让你刚嫁给诸葛家那小子没多久,就让你们二人分隔两地的。”
刚刚嫁人的女子还没适应父亲口中说出的这番话,有些羞涩的扭动着身子。
“爹~~~”嘟囔埋怨完之后,提着裙角找了个借口就赶忙要走:“不理爹了,我去给他带饭食去了,肯定看书又看的忘乎所以了。”
中年男人没有阻拦,目送着女儿离去。
只不过看向女儿的背影颇为悲伤,不知道想起什么幽幽的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