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赶忙摁住了她:“娘,这是大姐的心意,给您了,您就留下呗,就是不做成衣服穿,看着也欢喜啊。再说了,大姐家也不缺少这一点儿东西,说不准家里有多少这样的好料子呢。”
“是啊,娘,您留下吧,等翠姑生完孩子以后,给她做几身好衣服,这姑娘当初不嫌弃我们家穷,跟了大虎,咱也该好好的待人家。”
张氏也劝说。
提到翠姑,曲氏态度没你那么坚决了,但还是说道:“这样,我扯下几尺来,够给翠姑做两身衣服的,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
这么好的布料,肯定不能做成衣服穿了,可若是放在家里,曲氏也不放心。
“哎呀,娘,你怎么就不会享福呢,大姐说给您了,您就收着吧。”
张兰说着,抱起布料,放去了一边。
张老汉等人坐在厨屋里喝着茶水,说着话,没有听到这边娘几个的话。
茶叶是今日顾南带来的,特意让张氏冲泡了给张老汉喝,张老汉一口下去,口齿生香,心里那个美啊,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连忙招呼几人也喝。
刘峰也尝了一口,心里惊讶了一瞬,这样上等的茶叶可不便宜,他们竟然舍得拿来送人。
顾南和张生两人就是大老粗,端起杯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全部喝完,这才咂摸咂摸嘴,随后皱眉:“咋感觉这茶水是苦的呢?”
刘峰失笑。
一直待到半下午,张氏一家人才先走了。
看着马车和牛车走远,张兰扯着曲氏的胳膊进了屋,“娘,我想扯点布料回去给玲儿和我做几身衣服。”
曲氏这才恍然,以往都是张兰一家先走的,她还纳闷呢,今年为什么她不吵着早点回去了,原来是想着那些布料呢。
“你呀!”
曲氏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布匹抱过来,拿出剪刀:“你想要多少?”
“怎么也得给我和玲儿一人做两身衣服。这样,反正着布料做成衣服您也穿不出去,留下两丈给大虎媳妇做件衣服,剩下的您全给我们得了。”
“啪!”
曲氏火气上来了,将手里得剪刀扔到了布料上,提着姓名地喊她:“张兰,你是什么话也敢说出来是不是,这一整匹的布,只给翠姑留下两丈,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看着那柔滑丝顺,闪着光泽的布料,张兰赶紧赔着笑脸:“娘,我不是觉得即使做成了衣服你们也舍不得穿出去吗?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这样,要不然你把这匹布给我,家里人一年的衣服我全包了,另外,我再给您五两银子。”
要不是自己得女儿,曲氏真想让她滚出去,这么好的一匹布她给五两银子?她这是在糊弄傻子呢。
看曲氏神情,张兰便知道她生气了,陪着小心的哄了又哄。
曲氏最后答应给她三丈布。
张兰不愿意,出去找了刘峰。
刘峰无奈,却又不想白沾了岳丈家的便宜。刘峰赔着笑脸走进来:“岳母,兰儿她想要这匹布做衣服,我知道这是大姐送您的,很贵重,我们要了不合适,这样,我出二百两银子,这布您看着多给我们扯点行吗?”
这么多年,刘峰对于自己家那是没得说,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他能帮到的,绝不含糊。
曲氏不想落了自己这个姑爷的脸面,但是这毕竟是大女儿送的,要是这样给了他们,以后见了大女儿也没法说,道:“银子你也别给了,这样,这布料咱们两家一人一半。”
刘峰看向张兰。
张兰趁曲氏不注意连连给他摆手。
刘峰只得又赔着笑脸说道:“岳母,兰儿既然喜欢,多给些吧,我再多给银子。要不然回去以后她闹脾气,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姑爷都可怜兮兮的说到这份上了,曲氏哪里还能不同意,扯了三丈下来留着给翠姑做衣服,其余的都让刘峰抱走了。
刘峰真掏出了二百两银子,曲氏说什么不要,刘峰执意给塞到了她手里。
刘峰愧疚的舒了口气,赶着马车,带着喜滋滋的抱着布料的张兰和两个孩子走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曲氏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银子叠好想要放起来,这才想到有些不对劲,刘峰那个零食铺子,挣的钱不多。现在竟然随手就能掏出二百两,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回去的路上,张氏沉默不语。
顾雅箬发现了,问她:“娘,您怎么了?”
张氏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往年你小姨早早的走了,今年落在了我们后面,定然是惦记上了那匹布料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匹布料吗,拿走了就拿走了,我们家里还有,等下次去姥姥家,再给他们送一匹。”
一晃眼到了大年初六。
顾雅箬把陆猛和青竹的事情告诉了张氏,让她帮忙给操办。
张氏听的目瞪口呆:“这、这么快就要成亲?”
“既然他们两人看对眼了,早让他们成亲了早好,省的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青竹还好,是个小姑娘,心思单纯,陆猛就不一定了,他当过土匪,脑子一热,可不管这个那个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早点成亲。
张氏点着头,眼光落在了顾灼的身上,眼神里都是焦急之色,恨不得要成亲的是他。
顾雅箬心里一动,笑道:“娘,我想去看看李姑姑,看看她恢复的如何了?也顺便给李家二老拜个年。”
张氏收回目光,点点头:“应该的,你想要拿什么礼品,娘给你去准备。”
翌日,大年初七,一大早,顾灼赶着牛车和顾雅箬一起去赵县,这次月曦跟着。
顾灼心里有些打鼓,毕竟上一次得罪了赵家,如果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会再次报复。
一路平安无事,眼看快要到了李家,却看到李家门前站一个人。
“大哥,停下!”
顾雅箬看清是镇长,立刻喊顾灼停下。
几人在马车上坐着不动,静静的望着那边。
一名小厮从门内出来,走到镇长面前,态度恭敬:“秦老爷,您请回吧,我们老爷不想见您!”
自从大年三十开始沐休,镇长便每日来一趟赵县,请求见李父。
李父一次也未见他,只是打发小厮出来回绝他。
今日也不例外,秦昊得了回话,还是立于门前不肯离去。
小厮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才试着相劝:“秦老爷,您还是回去吧,就算您站到天黑,我们老爷也不会见您的。”
姑小姐被抬回来后,休养了好多时日,还下不了床,就算主子们不说,他们这些下人才猜测到了发生了何事,实在不明白一向温和好礼的秦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且不说老爷养育了他那么多年,单凭姑小姐和他的情份他也不能这样做。
秦昊充耳不闻,仍立于门前。
“大哥,我们回去吧!”
顾雅箬看了一会儿后,对顾灼说道。
顾灼什么也没问,调转了马头回了家。
陆猛和青竹的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初十,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张氏招呼和马氏和李氏帮忙张罗。
虽说两人都是下人,也没有什么父母亲人,但张氏还是按照村里人娶亲办的,规矩礼仪一点儿也没少。
村里人听闻,也赶过来帮忙。
在大宅院里给他们收拾出了一个单独的小院作为新房,又置办了几桌席面,没打算请村里人,自家人包括所有的下人一起吃喝一顿。
山匪们炸开了锅,纷纷称赞二当家的就是牛,短短几天便拐到了青竹。
三当家的哥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去了没人处,压低了声音问:“二哥,你给小弟说说,你是如何讨了青竹姑娘欢心的,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教给小弟,小弟也想娶个媳妇。”
陆猛一把拍掉他的手:“少给老子胡说八道,老子哪里用手段了,老子凭的是本事,本事!”
三当家的撇了撇嘴:“你说这个谁信?你要是有本事,不早就给自己抢个媳妇了,还用的着等到现在?”
陆猛踹他一脚:“去你的,以后你要是敢在你嫂子面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天还没有亮,大宅院里便热闹了起来。
陆猛穿着一身红衣服,精神抖擞的在自己兄弟们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众人看着眼疼,纷纷威胁他,要是再在他们面前转,他们就把他这身衣服扒下来扔到灶膛里。
“别、别、别……”
陆猛慌的直摆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众人哄笑。
笑声传到了青竹几人住的院子里。
青竹也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襟衣服,下面是同色的红裙子,脸色发红的听着外面的笑声。
翠竹很是羡慕:“青竹,这陆猛人长得英俊,在主子面前也是红人,你跟了他,可是选对人了。”
青竹抿着嘴唇不说话,眼里有着忧虑一闪而过。
吉时到,众人起哄,让陆猛背着青竹在大宅院内转足了一圈,才让他背着人去了喜房那边,拜了天地,送入了洞房。
陆猛刚放下青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人拉出去了喝酒。
顾雅箬到了席面前,喧闹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顾雅箬眼光在他们脸上一一闪过,声音不轻不重,“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随意你们吃喝,但有一点要记住了,不许喝多!谁敢喝多了耍酒疯,看我怎么整治他。”
手里还拿着酒杯的山匪们立刻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还偷偷的往别人面前推了推。
顾雅箬又看了他们一眼,回了主院,以前李斐住的屋子里。
外面的喧闹声又起。
屋内却是空荡荡的,有些阴冷,顾雅箬坐在李斐常做的椅子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了家。
有她在,众人放不开,反而失了本有的热闹。
喧闹声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了晚上,众人又想出了许多的花样,闹了半个时辰的洞房,才各自散去。
洞房内,陆猛看着比花儿还娇艳的青竹,体内热血沸腾,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青竹压在了身下,喜烛都没来得及吹。
……
洞房内很快没有了动静。
陆猛光裸着身体,脸色布满了狂风暴雨,指着床上洁白的帕子,阴沉着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竹裸露在外的身体上都是陆猛留下的痕迹,听到他的话,闭了闭眼睛。
陆猛帕子猛地扔在了她的脸上,怒吼:“我他娘的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自己一献殷勤,她就答应了呢,原来早就是个破烂了,亏得自己还个傻子似的沾沾自喜。
青竹身子瑟缩了一下,抓紧了被子,“当、当家……”
“别这样喊我,我他娘的觉得恶心!”
陆猛抑制不住的大吼。
青竹吓得立刻住了嘴。
陆猛一把手将她提了起来,逼近她的脸庞,恶狠狠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青竹嘴唇剧烈的抖动着:“我,我、我……”
咣!
陆猛重重的把她扔回了床上,眼睛赤红:“我说呢,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原来你是把老子当傻子耍了,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说罢,手掐住了青竹的脖子,用力。
青竹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
看她动也没动,安然受死的模样,陆猛突然松开了手。
青竹喘了几口大气,睁开了眼睛,看到陆猛嗜血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心里不可抑制的颤起来。
陆猛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诡异而又残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么?”
青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山匪!”
陆猛笑着吐出这两个字。
青竹白了脸色。
一整夜,陆猛没有停歇,青竹昏死了过了几次,又被他弄醒,直到天色蒙蒙亮,青竹几乎奄奄一息,除了眼珠还能转动以外,身体没有一处还能动。
“怕了吗?”
陆猛的口气异常的温柔。
青竹眼睛里闪过惊恐。
“这只是刚刚开始,记住了,这是你自找的,以后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竹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陆猛视若无睹,转身穿上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其余人陆陆续续开始出来练武,看他出了喜房,纷纷跟他调侃:“二当家的,是您不行啊,还是嫂子不行啊,这洞房花烛夜竟然还能起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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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