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璐璐脸色都有些红了,看样子也是气得不轻,只是一直在忍着。阿
松被胡璐璐这么一呵斥,一句话也不说,点燃一支烟抽着,一个人生闷气。
胡璐璐沉声道:“有些事儿可以动手解决,但是有些事儿要看脑子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我反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穿
过了这片丛林,车子就一直在狭窄的山路上行驶着。
山势渐渐变得陡峭起来,一开始走的还是铺着石子的路,可是后来全是泥巴路,好像这里还下过雨,车子卡在路上好几次,都是被光子硬踩油门轰上去的。
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问胡璐璐:“葫芦姐,你说这个山爷,干嘛把场子设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这种穷乡僻壤的,难道真的会有人来?”我
不禁有些怀疑,就算有人来,但是真正有钱的赌客都是那些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他们会屈身来这么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这种地方赌钱的人,该不会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吧?胡
璐璐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山爷可是贡州的老江湖了,早些年,贡州城区很多场子都是这个山爷在看着,只不过近些年这个山爷喜欢清静,所以把贡州的一些场子全部分给了手下的人,自己却来到这山里享清福了……”她
顿了口气,继续说:“山爷在贡州混了多年,有些名望,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脉,人家只要知道山爷坐镇在这个山上的场子,就根本不愁没人来,因为这个人做事讲规矩,赢了钱,你可以很安全的从他的地盘走出去,没人敢闹事,更没人敢说什么……所以很多大赌局,都是这个山爷在组织,当中间人,只要山爷肯出面当中间人,那绝对没人敢耍什么小心思……”我
点了点头:“那这个山爷还真是狠人啊,那估计这次赌局,他收的水钱也不少吧?”胡
璐璐道:“当然不少,赌局中每一把抽水五百,赌局结束后赢家那边还要抽百分之二十的筹码,光是水钱,就足够让他赚一大笔了!”
我暗暗有些心惊,这个山爷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一把抽水五百,最后结束了还要从赢家那里抽百分之二十?这
特么不是明抢么?要
是炸金花的局,一局几分钟结束,随便玩个几十局都不成问题啊,那靠着抽水钱都赚翻了啊,更别说赌局结束后的抽水了。不
过……我感觉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首
先来赌钱的都是贡州和江州的大人物,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从胡璐璐就能看出来,那绝对是有钱的主啊,他们怎么会甘心跑来这里受罪?
他们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地方,毕竟在这山里能有什么豪华的赌桌?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山爷公道的话,那就更加说不通了,我相信胡璐璐这样的人,就算赢了钱,别人想黑吃黑只怕也要掂量掂量,哪有那么容易黑吃黑的?山
爷这抽水钱更是恐怖……以
我看,这些人肯定是因为有其他事儿才来这个地方的,而赌局,也许只是一个幌子。
我虽然这么想,但我没有说出来,毕竟我只关心赌局的事儿,其他事儿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车子一直在盘山小路上开着,当车子开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朝下面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的魂儿都给吓飞了。小
路的宽度刚好可以容纳一个车身的宽度,这对司机的驾驶技术完全是一个考验啊,小路边上就是悬崖,车子一个不慎,估计掉下去那就是车毁人亡的节奏啊。可
是胡璐璐对光子的驾驶技术非常有信心,一路上颠簸,她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车
子最后开到了山顶,我看到在山顶总算是空旷了一些,路也渐渐宽了起来。
在前方一块空地上,有十几辆豪车停着,其中大多数都是越野车,小车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从轮胎到车顶,到处都是泥浆。
在空地前方,我看到有一个瓦房,瓦房看起来非常气派,就跟古代的大户人家似的,还有围墙堆砌,青砖红瓦,显得颇具格调。在
那围墙外面站着不少穿黑衣服的青年,一个个腰间都带着刀子,白花花的,连刀鞘都没有,就像是故意给人看的。从
这些人的装束打扮来看,就是跟山下那个叫小二的混子是一伙的,估计也是山爷的人。
我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一开始我以为只要有阿松这样的大棕熊在,那绝对万事平安啊,可我现在却不这么认为,这山高皇帝远的,地头蛇才是王道,这个山爷一定不是个善茬啊。
光子最后把车停在了一棵槐树下面,我们跟着下车。刚
一下车,我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身材有些矮小,穿着一件棕色的皮衣,脚下一双黄皮鞋很是耀眼,双手背在身后,后面还跟着几个混子。
他一看到胡璐璐,就笑呵呵地上来打招呼:“哟,这不是江州的璐姐么?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璐姐,哎呀,这么久没见,璐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中
年人满嘴烟牙,笑起来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胡
璐璐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强哥啊,这什么风把强哥都吹来了?强哥不在场子里放你的水钱,怎么跑来山爷这儿凑热闹了?难不成强哥还担心我们这些人没钱来输么?”
放水钱?胡
璐璐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个叫强哥的原来是专门在场子里放高利贷的。
这种人也是有一定的社会背景,放水钱的人绝对不好惹,这强哥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好人。
“凡事总有万一嘛……这次来的都是大客户啊,赌桌上的事儿,谁说得准呢?万一谁需要咱了,咱要是不在的话,也不地道啊,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江州来的客人!”强哥笑呵呵的,可我分明察觉到他眼神中有股阴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