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书院开学第一年是基础课,不分学什么专业,所以医学院暂时只是作为医务室,没有什么其他的业务。长乐公主除了代课一些算术之类的基础课之外,其余时间就是在研究医药了,这不,今日正在药园里面种植药材呢,李治挒着屁股走来了。
“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
几乎跟见到萧锐时候一模一样的表演,当然了,因为是第二场,所以李治越发娴熟了些,几乎没有什么破绽。
长乐跟萧锐毕竟不同,这是亲姐姐,而且萧锐事先知道打架的事,可长乐不知啊。所以李治说什么,她都权且相信。
当看到李治红肿的屁股上面一道道血痕,长乐已经完全相信了。
“好胆!敢这么欺负我的弟弟,这群世家子,找死不成?今日若是他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把这帮人赶出书院,惹火了姐姐,我知道带兵扫平了他们老巢。”
“走,姐姐带你找回场子报仇去!”
不由分说拽起李治就走。
李治疼得龇牙咧嘴,弱弱的问道:“姐姐,你是大夫,要不先给我抹点药?疼啊……”
“不用,皮外伤而已,不算什么。就这样肿着,这是证据。等下我给你报仇的时候,看他们怎么说?我一定让他们比你屁股肿的更高!”长乐大声说道。
啊?这是保留证据呢?还是拿我屁股当尺子呢?
李治嘴角抽了抽,看到姐姐如此愤怒,也不敢再劝,只能忍着。心里不禁吐槽这位姐姐的神经大条。
神经大条?
呵呵,长乐可不是,她这是要用李治受伤的屁股,来堵住院长萧锐的嘴。否则自己打学生报仇的时候,院长萧锐一定会出面阻止。
“咦?人呢?你是在这里被打的吗?怎么没看出打斗的痕迹呢?”来到小树林,长乐疑惑的问道。
噗……
李治差点吐血,苦着脸说道:“姐姐,他们打完我,肯定就跑了呀,不可能在这里等着我带人回来报仇吧。”
“哦,这样啊,简单,我让大猫挨个教室送信,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长乐掏出笔墨和纸张,唰唰唰写了一份告示,拍了拍坐骑大猫,耳语一阵,然后大猫用嘴巴咬住那告示,在校园里狂奔起来。
长乐好奇的问道:“你说被人围着打,怎么这里没有丝毫打斗痕迹呢?难不成你没有反抗?”
李治委屈道:“反抗?姐姐,人家二百多人围着我一个人打,我怎么反抗?求饶都没用,如果反抗,岂不是会被当场打死?”
什么??
长乐那个气啊!
伸出手指狠狠的在李治头上推了一下,“你个笨蛋!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堂堂皇族李氏的男儿,被人打了连手都不还?甚至还给人求饶?呸!没骨气!你怎么这么窝囊呢?等我回头收拾你的……”
啊?
李治吓得脖子缩成鸵鸟了,怎么还有这档子事啊?姐姐不疼我了吗?我被打这么惨,你还让我反抗?仇还没报呢,你就训我……
这边,大猫挨个教室送信。那些上课先生有些发蒙,这不是小公主的坐骑吗?
看到虎口里面有纸张,意识到是来送信的,接过纸张一看,上课的先生愣住了,这是?
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原来是九皇子在学校里面被同学打了,小公主寻仇呢。
对于此举,有的老师不想掺和,于是老老实实念了告示,让学生自己选择。
可有的老师很有风骨,认为长乐公主身为书院教书先生,岂能为弟弟徇私报复?而且老师欺负学生,师德呢?将书信重新还给老虎不予理会都是轻的,还有刚毅的老先生干脆暂停了上课,直接去书院找院长萧锐。
书院学生之间打架乃是常事,应该由书院出面公开的处理,岂能这般报私仇?
……
清河崔氏的崔景玉听完告示内容,直接站出来,大方承认是自己打的,然后依照告示的内容,去事发地承认!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敢做就敢认!
他本想独自一人扛起,但奈何今日参与的二百多人很是齐心,竟然全都自愿跟课堂先生告假出来,书院的先生们出言劝阻,但奈何这帮孩子讲义气,也只能随了他们。
然后,更多的先生去找院长。
其他学生也没法上课了,全都出来吃瓜围观。
于是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二百多人奔赴小树林,一千多人从四处的教室出来,跟在后面围观。
看到这一幕,李治嘴巴张了张,吓得小脸煞白,弱弱的问道:“姐姐,怎么办?他们、他们叫来了帮手,你……你一个人能打过书院所有人吗?”
小长乐冷哼一声,是否的不屑,“就他们?别说是一群书院学生,就是两千草原精锐狼骑,你姐姐我照样一人一虎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你哆嗦什么?没出息,挺起胸膛来,敢懦弱怯战,我打断你的腿!”
李治都快哭了,我、我想找你帮我伸冤报仇,没让你闹这么大呀,我也不想跟你杀敌打架……呜呜!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找错人了,或许让院长姐夫调查也不错,总比再被人打的强。
他绝对相信,即便是长乐姐姐真的把自己腿打断,父皇和母后也不会怪罪长乐姐姐,在皇室的兄弟姐妹里面流传着一句话:皇子公主怕太子大哥,大哥最怕父皇,父皇却怕母后,唯有一人,那就是长乐公主谁都不怕。甚至连父皇母后都害怕她,毕竟她曾经敢下毒放倒父皇呢。
“书院学生崔景玉,拜见长乐先生。九皇子是我打的,我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人无涉。想如何处理学生,请先生示下。”
此言一出,李治愣住了,长吁口气,还好还好,这货是怕了,不是来打架的。
可跟来的二百多人却不同意了,“还有我!参与打架的还有我清河崔氏的崔明!”
“还有我,荥阳郑氏的郑学武!”
“郑学文!”
“太原王氏的王晚……”
……
你们……
崔景玉又是感动又是无力,何苦呢?
长乐都被气笑了,“呵呵,还挺齐心!原以为,经过一番修理,你们世家会安分许多。送你们来入学,你们家里可是保证过,说你们都明事理不闹事,现在看来……呵呵!哼,死性不改!”
这话让许多人不服,“长乐先生,你为何不问问九皇子,我们为什么抱团打他?”
小长乐抓起身边的李治,直接扒下对方裤子,“你们自己看看,把人打成这样,还讲什么道理?若是你们简单的摔个跤,打两巴掌,我作为书院先生也不会在意。可你们倒好,快比得上刑部大狱了。岂有此理!”
听到长乐不讲理,郑家兄弟愤懑的喊道:“难道直接任由他李治欺凌我们,不许我们反抗吗?如果无类书院的先生都是你这样护短不讲理的,那这学不上也罢,这书我们不念了!”
说着,兄弟俩手拉手掉头就走。
这时,跟来围观的那些学生忍不住开口了,“长乐先生,您冤枉他们了,是您弟弟李治欺负人在先的……我可以作证!我不是世家子,我是寒门,来自幽州。”
“是啊先生,我也可以作证,平日里世家出身的这些同窗都是好人,从未欺负过人,也从没打骂过谁。反而是你弟弟天天欺负世家来的,偶尔也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出身。”
“没错,我有一次打饭就被他欺负过……在第九食堂。”
……
越来越多的学生挺身而出,仗义执言,长乐的脸色黢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李治。
此时的李治脸色白的纸一样,浑身抖如筛糠,心说完了,死定了……
噔,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昏死过去。
得,被吓晕了?
围观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这什么情况?我们只是说了事实,你也不用装死吓唬我们呀……